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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的是過程,真正的答案其實根本不被需要。楚歌,你太過分,也太自我了,沒有人需要你多管閑事,更不需要你干預人生。這些話零碎地堵在喉嚨口,喬木棲不想多說了。他走了幾步,快步再走出五六步,忽然在一片荒蕪的廢墟中跑了起來。一切都是假的、不確定的;每一個人都是迷惘的、不完整的;糟糕透了。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呢?他只是普通的古藝術(shù)大學學生而已。又將走到哪里去?過去在哪里?未來通向哪里?他不知道。他跑,并沒有方向。因為他為之奮斗的根本不是狗屁的世界和正義,他是為了人們才步步蛻變的。說是圣母也好,愚蠢也罷。他生來看不得無辜的人受傷害、沒罪的人被□□,希望鼓勵這些人勇敢的站起來反抗,所以他才拼命、拼命地往上爬。變得更好,更強,氣喘吁吁的揮舞著手臂吶喊‘你們看,像我這樣的人也可以變成這樣的,你們一定也可以的哦!’。事到如今,多多少少有一點收獲。他有了隊伍,有了許許多多的新朋友。也有許多人無視他,無聊時瞥一眼他滑稽可笑的獨角戲。值得嗎?繼續(xù)下去的話,也許會犧牲更多人。是不是及時滿足會更好?是不是到此為止、與協(xié)會和解更好?他好慌,找不到依托。大腦雜亂無序,兩種聲音在反復打架。他找不到沈得川,舉目望去,一個陰沉寂寥的日子,烏云密布。單調(diào)的景物,破敗的水泥磚瓦,白色的斷樹,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他在這里丟了一個人。一個非常獨特的大家伙,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以前所未有的脆弱姿態(tài)。他在如山般的廢墟邊撿到一把唐刀。黑色的、簡簡單單,半虛半實地躺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模樣。它的主人會在哪里?他的靈魂開始浸泡在絕望之中。心靈仿佛成了冰窖,不斷下沉、下沉。喬木棲在原地愣愣站著,發(fā)覺原來人和人是很容易斷了聯(lián)系的。世界太大了,一不小心你就會把人弄丟,想要找回來可得花上成百上千的力氣了。他得找回來,不應該丟在這里。天邊黑色的洞眼正在慢慢縮小,孜孜不倦地吸納塵埃與碎石,時而不受控制地落下來,遠遠看去像一場雨。尖銳的傷人的雨。等到小卷毛他們匆匆趕來時,喬木棲正在扒拉石堆。他沉默不語地跪著,半蓋眼簾,鮮血淋漓的雙手搬開亂七八糟的石塊。沙礫滾滾而下。來人全被嚇了一跳,想問他怎么不用異能,又不太敢問。無非是怕傷到人吧?小卷毛使了個眼神,隊員們靜悄悄地湊上去幫忙。他們的人剩不多了,這一次的確損失慘重。要不是異獸突然暴走,沖破安全網(wǎng)發(fā)起無差別攻擊,恐怕已全軍覆沒——所幸D區(qū)最不缺地下室,死人軍團移動速度較慢,被他們設計丟在D區(qū)外了。至于沈得川這邊,他們沒法湊近,更幫不上忙,還真沒底究竟是什么個情況。如果沈得川輸了怎么辦呢?死了怎么辦呢?沒人敢想。沈得川的武力值猶如脊梁骨,一旦他倒臺,他們?nèi)炅恕?/br>“哎?”一人發(fā)出了遲疑的聲音,“這里好像……”喬木棲第一個沖了上去,甚至推開了那人——少見的粗魯?;疑氖瘔K之間,幾縷沾血的黑色頭發(fā)不算顯眼。叫人驚訝的是一股子詭異的黑氣從內(nèi)向外擴散,逐漸包圍住棱角分明的石塊,像怪物一口將它吃了下去,繼續(xù)向外延伸。失控的吞噬不知滿足,肆無忌憚地繼續(xù)向外延伸,所過之處,分寸無留。這玩意兒會不會吞人?最先發(fā)覺不對的隊員腦海中劃過這個想法,吶吶后退一步。喬木棲卻反而往前走。黑氣侵蝕出一條奇怪的路線,廢墟堆并未坍塌,中間卻巧妙的空了一塊。遍體鱗傷的身軀依稀可見,麥色的肌膚融于黑暗之中,與花原截然不同。沈得川還在里面。死氣沉沉的喬木棲一個激靈便活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想搬開頂上的石板。“隊長!”“隊長太危險了!”大家紛紛叫到,眼睜睜看著黑氣呼的冒了一大團,猶如死神的形態(tài)。他聽若未聞。“隊長!”小卷毛五指用力捏住他的手肘,往后拉了一把,“隊長,他異能失控了!現(xiàn)在不能碰嗎,石塊都被吞噬了,他沒有被壓到,不會有事的!等他異能消耗得差不多了就好了!”喬木棲竭力掙脫,頭也不回。“隊長!”“別管我!”體內(nèi)可調(diào)動的能量為數(shù)不多,他飽含憤怒的一聲竟然不經(jīng)意帶出部分,腳邊的石塊砰砰炸裂。“隊長!”“難道讓他一直呆在那里嗎?!”“喬木棲?。 ?/br>情急之下,小卷毛打了他一下,牙關(guān)緊咬,臉頰兩旁凸出兩塊分明的咬肌,“你冷靜一點!”冷靜這個詞匯仿佛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喬木棲眼中閃爍著悲憤的光:“我的事,我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冷靜什么冷靜?根本不需要冷靜,做人怎么可能冷靜呢?更何況沈得川對他來說是什么?世界分崩離析,難道還可能冷靜嗎?怎么可能讓那家伙又任性地隨便找個地方躺著??!他轉(zhuǎn)身去繼續(xù)抬建筑廢棄物。一塊、兩塊,大的小的……黑氣一點一點彌漫,小卷毛心驚rou跳的叫喊,他全不在乎。他看到了。再次看到了,沈得川那個家伙睡在冷冰冰的石板上,一根鋼筋扎入小腹,血涓涓地流。喉結(jié)一動,他咽下一口氣,喉嚨火辣辣的疼。你看,也并不是非要在原地等著沈得川找他的,他現(xiàn)在也有辦法找到他。“沈得川……”喬木棲伸出手去,輕顫的手掌哆哆嗦嗦地貼在他的面龐上,涼意經(jīng)由肌膚傳遞,猝不及防滲透入心底。他張了張口,啞然吐不出半個字。他想說什么?他能說什么?“是我?!?/br>眼中漾出星星點點的溫柔,輕聲道:“我?guī)慊丶??!?/br>十指交叉,他緊握住另一雙不知回握的手掌。作者有話要說: 哭哭第106章身份(1)到處都是死人和被碾壓得不成形的尸體。也到處是被砸爛的、彎曲的、燒焦的車輛和建筑殘渣。僥幸存活的飛禽在亂七八糟的廢鐵上方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