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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人類。兩年前,僥幸逃生的Aris計劃研究員之一找上門來,將被遺忘的真相雙手奉上。簡單的兩頁紙張打破了他的自我認知,噩夢日夜糾纏,身心俱疲,最終沈得川選擇讓他遺忘。喬木棲合上了手中的日記,指腹來回摩挲著粗糙的封面,內(nèi)心的動蕩化為長長的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沒有父母沒有朋友也沒有身份。他們因鐘宏的野心而生,存在的唯一意義便是復刻沈得川的異能,取而代之。見不得光、失敗的影子。他誰也不是。現(xiàn)在的他盡管心情復雜,卻不會再懦弱的否定自己。因為他不是兩年前的溫室里的花朵,經(jīng)歷過別樣的死亡和成長,擁有了足夠的承受能力。在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設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不過——什么時候把日記埋在這里的?有做過這種事嗎?腦中劃過細碎的疑惑,頭頂上方傳來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在叫著他的名字。他寒毛一立,驚得仰頭。縱橫交叉的枝條中不可能藏著活人,唯有幾只融于夜色的貓警惕性地站了起來,看不到可疑的東西。“你終于來了?!?/br>的確是那兒傳來的聲音沒錯。“我等你很久了?!?/br>“誰?”喬木棲瞇起眼睛,找不到大肚子的黑貓。老人般的聲音悠悠嘆氣,“我想你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或許也無法再創(chuàng)造新的物體。但現(xiàn)在你應該記起了你的過去、你的誕生以及存在的意義——一個半成復制品。前任預言者曾說沈得川將會結(jié)束舊時代。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尋你、喚醒你,就是為了提醒你。你也是沈得川,是他另一種可能性。開啟新時代的也許并不是他,而是你?!?/br>喬木棲臉色微變,眉眼嚴肅地沉了下去。這是誰?為什么知道他所有的秘密?那聲音話鋒一轉(zhuǎn),“你已經(jīng)見證過等級制度帶來的惡果了,是嗎?”和一只貓說話好像有點怪怪的,不過對話也算是打探消息的一種方式。喬木棲蹲下身來,斟酌著低聲回答:“是的。”“你也意識到了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了是嗎?”“是?!?/br>“那么你想要做些什么?”對方拋出的問題正是他近日來的困惑,使他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昏迷不醒的沈得川,與破敗瀕臨死亡的家。他想,這不是他的責任。至少不應該是他一個人的責任。虛影一晃,一只貓輕巧落地。“你什么也不打算做了,是么?”“我不知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貓來回走了兩步,軟乎乎的rou墊踩在沙土之間,打斷他稍帶心虛的辯解,“大多數(shù)人裹著沉默絕望的生活,所謂的聽天由命是根深蒂固的絕望。你活著,吸進一口氣、呼出一口氣的活著,但是要不要發(fā)出聲音只能由你決定,你真的決定放棄說話的權(quán)利了么?”“……”“好吧?!?/br>貓煞有介事的垂下尾巴,嘆息像一個巴掌惡狠狠的箍在他臉上。不知怎的,他感到十分難堪,又羞愧,好像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似的。熟悉的感覺。“你到底是誰?”他不死心地追問。“不重要,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已經(jīng)死了的人而已。”貓三兩下消失在眼前,留下最后一句話:“如果沒有抵達終點,路途中的犧牲毫無意義。喬木棲,我希望你記住這個。”冷風吹過,簌簌作響,再沒有人的聲音。終點嗎……可誰知道終點在哪里,路途上的犧牲又還有多少呢?喬木棲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叮!左手腕上的光腦散發(fā)出耀眼的藍光,一連串光帶迫不及待地奔涌而出,猶如止不住沖勁的海浪。沒兩秒,牧丁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形出現(xiàn)在眼前。不同于上次圓圈組成的立體輪廓,它簡直像是有了一具人的身體,四肢頭顱一應俱全。是牧丁!牧丁再現(xiàn),豈不是說明——“你在干什么?!”牧丁斬冷冷開口,語氣照舊強硬且暗含刻薄,仿佛從未離開過。喬木棲伸手,居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實體?!他直直看著牧丁,灰暗的眼眸如同點上火的燈,“我的異能恢復了?”“你——”“回答我,是不是?!”牧丁無法違抗他命令式的質(zhì)問,徑自偏過頭去,嘴里蹦出一個是字。恢復了!本人沒有什么感覺,但是創(chuàng)造異能回來了!“你的手怎么——”“走!”喬木棲像頓時活過來了似的,將所有事情拋在腦后,急匆匆地邁開步伐,“聯(lián)系紀易,我們回D區(qū)!”身世之謎還有許多疑團。為什么半成品會擁有異能?那個通過貓觀察他,聲稱一直在尋找他的人究竟是誰?現(xiàn)在的博士又是如何死里逃生,成為研究院的新博士,同時兼任地下科協(xié)的負責人?他知道應該去問誰要答案。當下最重要的是:沈得川在等他。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做個日更的短小君第109章蘇醒(1)沈得川并沒能馬上醒過來這件事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潑,喬木棲滿心激動淡了下去,連面對大魚大rou的飯菜都提不起胃口。兩根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直到引來側(cè)目才敷衍地夾起幾粒白米飯送入口中,大寫的食不知味。“夠了啊這位朋友,你是吃飯還是數(shù)米?”熱愛美食不容糟蹋的紀易碰了碰他的手肘,用著調(diào)戲口吻眨眨眼,“該不會還想著哥喂你吧?”這可是捉弄人的御用眼神。無數(shù)次中招的喬木棲立馬回神,噌地挪開一截,驚弓之鳥般睜大眼看著他,連連搖頭拒絕。紀易被喬木棲下意識的動作逗得忍俊不禁。盡管是知道這是他多次惡作劇導致的后果之一,嘴皮子一動仍打趣道:“你這反應怎么像個小姑娘似的?我又沒有要扒你褲子?!?/br>“咳咳咳?!?/br>大白天說什么扒不扒褲子的干嘛?!喬木棲差點一口白米飯噎死。“我不對兄弟下手。”紀易口無遮攔,見喬木棲臉皮薄反而變本加厲道:“哎哎哎,你看你又來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以色情一點的嘛。我們聊點輕松有趣的話題,比如要是沈得川醒了,你們這么久沒單獨相處,是不是該說說情話玩玩情調(diào)?不瞞你說,這事哥最有經(jīng)驗,三百六十五種玩法樣樣精通——”喬木棲嘴角抽動,“……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