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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出于真心,而是為了收買人心。因為那個男孩能夠幫助他,能讓他不餓肚子。僅此而已。老者為此感到心驚,他想引導(dǎo)這個少年走上正途,每次教完劍招之后都會和少年說上些大道理。少年一直都帶著微笑傾聽,可是,并沒有放到心里去。堯白只覺得對方的行為可笑。若這是一個道理能行通的世界,為何他的家園會無緣無故沒了,為何他的朋友會死于非命。而他,除了哭,什么做不了。那種弱者的感覺他不想再有,他一定要變強。就算不擇手段,就算遭人背棄。“張叔,堯白一定謹遵教誨?!?/br>少年臉上恰到好處的笑容讓老者心寒,只能重重的嘆息一聲。堯白的世界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直到那個人出現(xiàn),猶如一道光,打破少年堆砌出來的壁壘。張時知道,少年,有救了!第17章高人一等張時有恩于他,卻又處處阻撓他,如今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一口否定他所有的努力。叫人不得不恨。應(yīng)長樓在一旁安慰了幾句,聽到臺上有人叫他的名字,匆匆應(yīng)答了一聲,走上去之前還看了堯白一眼。少年不甘心的臉上帶著隱忍,微微垂下的眸子顯出幾分恭順乖巧,默默承受著周圍人羨慕又嘲笑的眼光。這副模樣搞的應(yīng)長樓情緒也有些低落,贏了第一場比賽,獲得入門資格之后,就故意敗在了第二個弟子手里。這次比試,一共就他們兩人進入了內(nèi)門。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紛紛變了,特別是以前趾高氣揚的張司君,那客氣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兩位師兄,東西我都幫您們收拾好了,進入內(nèi)門可別忘了小的?!睆埶揪甘怪渌茏犹鎴虬姿麄儼研枰玫臇|西小心的打包好,自己一個人跑過來邀功。本來他比堯白兩人先進門,以前都是直接叫名字。如今,今時不同往日,堯白的身份雖然沒有他高,但是頗受掌門器重,是個值得巴結(jié)的對象。這人若是能替他美言幾句,說不定他也能進入內(nèi)門。堯白舒服的坐在一旁,還有人專門端茶倒水。他看這些人的眼神還是那般溫和,卻叫人不寒而栗。嘴角挑起的弧度帶著嘲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叫提著行李的弟子心里一抖,手里失了力氣,東西頓時掉在地上。僅僅是些衣物,并無損壞,也沒有弄臟。而張司君卻立馬虎著一張臉,重重打了那個笨手笨腳弟子一巴掌。“你個蠢貨,怎么拿的東西,還不向堯師兄道歉。”說完又轉(zhuǎn)過來對堯白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露出一口已經(jīng)發(fā)黃的牙齒。看著惡心。堯白緊緊皺著眉頭,顯然是不高興,重重的放下茶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茶杯磕在了桌沿,直接摔倒地上。嘭的一聲,嚇的其他人繃直了身子。張司君見情形不妙,臉上帶著狠,揚起手又要打那個弟子。應(yīng)長樓站在一旁,看著那個挨了一巴掌嘴角已經(jīng)流血的弟子雖然害怕的發(fā)抖,但是依舊沒敢躲避。他看不過去,伸手擋住,開口說道,“這里沒你們的事了,該干嘛干嘛去?!?/br>“多謝應(yīng)師兄?!睆埶揪c頭哈腰,轉(zhuǎn)而對其他人則換了一副臉孔,陰沉著臉訓(xùn)斥,“你們今晚誰都不許吃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你們有什么用?!?/br>外門之中,司君最大。雖然他不能私自帶人進來,但是趕走一兩個弟子還是可以做到。內(nèi)門之人并不管外門這些小事,只要他們伺候好整個門派即可。這也是堯白一直忍氣吞聲的緣故,他明白這是張司君在做戲給他看,以前他也是這般被訓(xùn)斥的對象。他被罵被打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給他求情,哪怕是一個安慰同情的眼神也沒有。所以,如今這相似的一幕,他沒有半點同情,反而覺得十分痛快。“你是不是覺得我心胸狹隘,公報私仇,冷血無情。”等其他人走完,堯白才開口,冰冷的聲音里帶著自嘲。應(yīng)長樓正在收拾杯子,聽到問話抬頭就看到少年倔強又青澀的臉龐。他先是一笑,然后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堯白的腦袋,“你無非是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別人也嘗嘗你曾經(jīng)受過的苦。只是堯白,你似乎忘了,你欺負的那個人同樣是弱者?!?/br>“弱者只有變強才不會被人欺負。正是因為他弱,所以人人都可以欺負他,我不要做那樣的人?!眻虬渍酒鹕?,一腳踢開凳子,雙眼泛紅,帶著怒氣,握緊的拳頭似乎要動手。這番話在說被人,也在說曾經(jīng)軟弱無能的自己。眼中的狠厲讓應(yīng)長樓一抖,默默移開一步的距離,然后拖長了語調(diào)說道,“堯哥,你報仇我覺得沒有錯,但是欺負弱者就有些過分了?!?/br>后面的話音量越來越小,但是也足夠堯白聽清楚。他斜睨著人,眼里帶著不屑,然后莫名其妙的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直至流下眼淚。“過分?這就是弱rou強食的世界,你不欺負別人,自然有人來欺負你。只有你強大到能將所有人踩在腳下,你才有資格同情別人。因為,弱者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他憑什么去幫其他人?”堯白似乎要將多年的委屈吼出來,一口一句弱者帶著十足的輕視。少年明明是站在上風(fēng)的人,薄弱的身軀卻如同被狂風(fēng)催殘的野草,仿佛下一秒要倒下卻又固執(zhí)的不愿服輸。他在寒風(fēng)中看盡世態(tài)炎涼,體會人生百態(tài)。黑暗的世界里沒有任何溫暖,只有無盡的責(zé)罵和怒斥。應(yīng)長樓對上那雙帶著傷的眸子,嘆了口氣。堯白幼時經(jīng)歷巨變,生死的恐懼讓他從小就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他是帶著恨與怨長大的,若是在成長之時有人給予正確的引導(dǎo),他也不至于黑成這般可怕的模樣。搞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樣,莫名的有些中二。“堯哥,這個世界固然有陰暗的一面,但是更多的是陽光。若你相信,終有一日能得到屬于你自己的光明?!睉?yīng)長樓語重心長的說道,腦海中不停的搜刮以前聽到的心靈雞湯,然而越想越亂,只能故作深沉的自編。許是他的眼神太過認真,一改以往的不靠譜,讓人不由的相信。堯白盯著那人眼底閃爍的光芒,閉上眼睛,然后抹去淚水,緩慢又堅定的說道,“是光芒還是黑暗,我拭目以待。”這句話不簡單,好像意有所指。應(yīng)長樓搔了搔腦袋,想不明白。不過看到少年又重新振作起來的模樣,他也放下心了。一番挖空心思的安慰總算是起了作用。兩人在外門所有人簇擁下進入了內(nèi)門,那個他們以前只敢遠遠看一眼而不敢進的地方。堯白回頭悠悠望著那些人眼里的羨慕和嫉妒,他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