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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祁樂忽然覺得以他對學(xué)校如數(shù)家珍的本事,當(dāng)初沒拿到優(yōu)秀畢業(yè)證簡直是不可思議?可惜了,校方就這么與我這么個優(yōu)秀的人才失之交臂。他們逛到差不多下午三點的樣子,程希至忽然說:“我們?nèi)ヒ幌禄▓@吧?!?/br>“!”祁樂瞬間警惕,心想,這么快就要鉆小花園了嗎?兄弟,要這么迫切嗎?不過對上程希至溫和但有些懇切的目光,祁樂也沒辦法拒絕,跟在程希至后面就去了。他心里天人交戰(zhàn)了一番,一直在掙扎,他要是想醬醬釀釀這樣那樣,那我到底同不同意?。客怙@得我放蕩,不同意又顯得我迂腐……可他還沒斗爭出個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程希至在前面走得步伐堅定,一點都不像一個新來的游客,可他們剛剛明明沒有經(jīng)過這邊!“誒,你是不是來過這兒啊?”程希至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祁樂深感自己估計被騙了,那他剛剛是在遛我?臥槽,大豬蹄子!程希至不知道他心里在嘀咕些什么,一直帶他走到了花園里側(cè),那兒種了些樹,旁邊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放了一棵小樹秧還有鏟子和一桶水。程希至在祁樂開口發(fā)問之前先說了句:“融融,我們一起種棵樹吧。”“說了別叫我……,唉算了,隨便你吧?!逼顦氛J(rèn)命了,有氣無力地回答。不過原來程希至是這個意思啊,他松了口氣,后來又想他好久沒有種過樹了,這會兒聽到這個有點躍躍欲試,眼睛一下就亮了,不過還是提前問了句:“咱們可以在這兒種?”“可以,我昨天和校方溝通過了?!?/br>“你昨天不是參加貿(mào)易展去了嗎?你什么時候來的?那邊兒過來這么遠(yuǎn)?!逼顦返故菦]有懷疑程希至話的意思,他就是隨口這么一問。“不遠(yuǎn)?!背滔V烈矝]回答得太具體,兩個字就敷衍過了路途輾轉(zhuǎn)的奔波。祁樂也沒多問,擼起袖子就彎腰去刨坑,程希至看他刨得十分忘我,也就沒插手幫忙,過去把樹苗兒拿過來了就站在一邊看祁樂。祁樂和小時候真的沒什么差別,還是那么陽光,還是那么話嘮,也還是那么……可愛。當(dāng)初他答應(yīng)mama和祁叔叔的要求,同意和祁樂結(jié)婚,一是確實希望他mama可以放心,不至于臨到頭了心上還沉甸甸地掛著他的事;二是他很喜歡祁家的氛圍,他幼時有幸在祁家住過兩年,離開時面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依依不舍來,心里卻很是向往,他雖不善維持一段緣分,卻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程希至并不希望mama去世后他和祁家就不知不覺斷了聯(lián)系,這樣的提議也正好可以免了這個憂慮;三是……三是對象是祁樂,他雖然不認(rèn)為自己對祁樂有什么特殊感情,但和祁樂在一起確實很開心,有他在的地方,感覺處處都是熱鬧美好的人間,至少他小時候一直是這樣認(rèn)為的,所以對象是他的話,程希至一點也沒有不愿意。祁樂挖坑挖得額頭上都起了一層薄汗,不過他還真挺興奮的,在自己的學(xué)校有自己的樹,這完全是優(yōu)秀校友的待遇好嗎!他可以吹好一陣子了!以后帶人來玩,都可以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一句‘這個,是我當(dāng)初種下的樹?!兑∠胂刖捅秲河忻?!坑挖好之后祁樂和程希至一起把樹放進(jìn)坑里,之后程希至就開始填坑澆水掛營養(yǎng)液,他就在一邊兒躺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今天還挺滿足的,今天是生日,既結(jié)了婚,又種了樹……他還沒跟這兒美完,程希至就走過來了,坐到他旁邊偏過頭笑看著他,笑吟吟地說了句:“融融,現(xiàn)在國內(nèi)快過零點了,我很高興你今年生日的最后時刻可以和我一起度過,生日快樂,很高興再見到你?!?/br>……還收到了程希至的祝福。祁樂看著程希至燦爛得有些晃眼的笑容,心里不住感嘆這人真好看,不過求求你快別這么笑了,殺傷力太特么大了,被別人看見可不得了,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像本小少一樣坐懷不亂的。“謝謝,我也特別高興?!彼鹕砘亓诉@么句話。剛說完便看程希至拿出一支筆在一個小木牌上寫什么,祁樂沒打擾他,程希至徑自寫完之后就直接走過去掛在了他們剛種的那棵小樹枝椏上。祁樂跟著湊過去看,看完心里一個咯噔。——融融的二十三歲,祁樂和程希至的第十五年,我們的第一年。完了完了,他太天真了,今天這不是雙殺,這一波攻擊他絕對是要團(tuán)滅的節(jié)奏。今天這個日子,他今后怕是想忘都忘不了了。祁樂的小半輩子向來順風(fēng)順?biāo)?,他不缺圓滿也幾乎不留遺憾,灑脫得沒心沒肺又無可指摘,他的每一天幾乎都是如出一轍的好,如果要紀(jì)念一個好日子的話,那他的紀(jì)念日可太多了,這么說的話,其實他的從前,好像還是缺了那么點意思,不過他向來也不太在意,可今天這一茬茬的事翻出疊加起來的意義太重大了,連他都開始意識到,以后每一年的這一天,如果他不做點什么的話,那真的太沒道理了。而程希至和祁樂不一樣,大概幼時經(jīng)歷所致,也大概人和人天生就不一樣,程希至的心很重,唇齒卻很淺,如果沒有一些有意義的日子存在的話,他根本不知該如何表達(dá)他心里藏得很深又輕易不露面的那一點在乎,他掛心的親友不多,勻到每個人身上的,就格外純粹一些,他也樂意為他們?nèi)プ鲂┦裁?,其實都是些無傷大雅不值一提的小事,他也并不苛求誰能長長久久地記得,只要他自己還愿意,那就夠了。第4章前夕祁樂當(dāng)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似的睡不著,程希至寫在木牌上的那句話反復(fù)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其實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見。程希至十歲來的他們家,來之后幾周剛好趕上祁樂八歲生日,當(dāng)時祁樂就沒有找其他小朋友了,死皮賴臉央著程希至陪他一起去種的樹,種在哪里種的什么他已經(jīng)忘記了,只記得程希至當(dāng)時也不聲不響地掏出小木牌寫出了這么一段話——融融的八歲,祁樂和程希至的第一年。那時的程希至話也不多,并且總是冷著一張臉不怎么搭理祁樂,每每都是祁樂不厭其煩地和他湊上去和他說話,不過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祁樂覺得他希希哥哥其實只是不習(xí)慣表達(dá),實際上可把他放在心里了。而當(dāng)時程希至稍顯稚拙青澀的筆跡,就永久地留在了兩人往昔的歲月里,祁樂忘性大,后來漸漸忘了這件事,今日重現(xiàn),看見木牌上趨大的數(shù)字和新添的我們,方才意識到,原來他們離當(dāng)初,已然逝去了這么長的一段時光,縱使其間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