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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日月東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望,擔(dān)心您的起居?!?/br>
「那便請你代我多謝小叔叔,無缺這里,也有一句話請大人轉(zhuǎn)告。只請小叔叔權(quán)當(dāng)無缺已不在世間,不必惦念了。如此,也算全了一場叔侄之情?!?/br>
「下官定會帶到。那么還請殿下好自為之,一月后再來探望?!?/br>
「不必了,冷宮清苦原也合修行之處,便由無缺自生自滅,豈非更好?!?/br>
「圣命在身,恐怕由不得下官,也由不得殿下。」

「既已不復(fù)相見,又何必難舍舊情徒然傷懷。這句話,也請大人回復(fù)陛下吧?!?/br>
藺無缺遙遙望著矗立在內(nèi)庭正中的乾元殿,日光令他有些眩暈,閉上眼,身后文暉已經(jīng)離去。他如此自絕于祭祀殿,自絕于皇帝,所為的,也不過是腹中悄無聲息存留下來的血脈,可以不必再淪為如他一樣的工具。

「他如此說么?」

蕭陌聽罷文暉的回復(fù),面上卻未動聲色。

文暉暗暗地打量皇帝,他仍在看祭祀殿送來的奏本,倒不見神情有什么變化。

「殿下還說,請主祭大人當(dāng)作他已不在人世,不必惦念??雌饋?,殿下似乎也不想再見微臣?!?/br>
「這樣么,朕知道了,你去向主祭大人復(fù)命罷,順便也代朕向大人問好,朝中大小事宜都離不開大人裁決,盼他能夠早日痊愈?!?/br>
「是,那么微臣先告退了?!?/br>
文暉退至殿外,看到蕭陌合上奏本,他轉(zhuǎn)身正要離去,卻聽哐啷一聲,余光掃去,似乎是蕭陌碰翻了手邊杯盞,瓷片碎落一地,侍奉的宮人們頓時(shí)慌張上前。

心中暗笑,文暉悄然離開。

他與藺無缺和蕭陌的對話,自是一字不漏地復(fù)述給了藺止犀。

藺止犀仍是起不得身,聽了只冷冷一笑,道。

「可憐陛下竟是有心,可無缺這孩子便委實(shí)不令人省心了,他如此說倒不似素日秉性,一向無爭無求,如今這樣,倒似乎確是對皇帝心灰意冷了。」

「大人的意思是……」

「你也不必常往內(nèi)庭去了,他既要自生自滅,且由他去,也算我這個(gè)做叔叔的最后一次成全他?!?/br>
藺止犀說得冷淡。

文暉低頭稱是。

停了下,藺止犀又道。

「那封遺言可曾告訴了皇帝。」

「未得大人允準(zhǔn),下官未敢相告?!?/br>
「還等什么,留著給皇帝祝壽不成?」

「下官疏忽,下官這便前去?!?/br>
「罷了,待有更多的證據(jù)再說不遲。許丞相心思縝密,一擊不中,他可不會再露出狐貍尾巴。」

說著,藺止犀顯是困意上來,露出倦色,文暉識趣的退下。

合眼靠回榻上,藺止犀卻也不免心中黯然。他自幼看著藺無缺長大,半師半父,如今他這般絕決,若說毫不傷心自是假的,可如今的情勢豈非也是他一手造就?若是當(dāng)初不曾將他與蕭陌牽扯在一起,這后來的糾葛便都不會發(fā)生了。

第九章私會

帝都的消息傳到長門關(guān),大約要十日辰光,還需得信使馬不停蹄。

聽到那特別的疾馳聲,蕭阮鉆出營帳,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信使進(jìn)出牙帳,他若無其事地踱步過去。

閑坐在大將軍的牙帳里,隨手翻著案上一摞摞的書簡,蕭阮有意無意地看著。他一貫不服約束,大小事皆不循常理,卻也無人敢管,霍廷玉早已吩咐下去,只要不涉及調(diào)兵遣將,由他去鬧。

這般往來的書信,除了朝中簡報(bào),原也只有將軍府的家書,并不會有什么機(jī)密內(nèi)容,但蕭阮不拘瑣細(xì),一向都要看過。他正翻著,霍廷玉已是巡視回來,見他在卻也不意外,掃了眼蕭阮手上的書簡,似有若無的一笑,欠身坐下。

「郡王面露喜色,可是朝中有什么好消息么?」

「朝中除了哭窮,再沒什么好事情,主祭大人這一病,逼著牛鬼蛇神都現(xiàn)了原形,可嘆啊,可嘆?!?/br>
「主祭大人病體未愈,確是令人懸心?!?/br>
霍廷玉淡淡說著,取來拆開一封封地看。

蕭阮呵呵一笑,把手中的一疊擱回案上,卻抽出一封捏在手里,湊近霍廷玉跟前,神秘兮兮地道。

「朝中無事,倒是大將軍府上怕是有事,你看,這封特地封了金漆呢?!?/br>
說著,他將手里那封書簡舉到霍廷玉跟前,上面亮晃晃的金漆封口,確是重要信件的意思。

不過霍廷玉自是知道,真正要緊的書信是不走官驛的。

看了蕭阮一眼,他一笑接過。

「郡王有心?!?/br>
「將軍客氣了?!?/br>
蕭阮靠回椅背上,大刺刺地蹺起一足。

「大將軍為國捐軀,府中瑣事卻還要萬里迢迢地請您裁決,真是不勝勞苦?!?/br>
蕭阮笑嘻嘻地說著,似是贊譽(yù),又似感嘆。

霍廷玉如何聽不出他嘴上的便宜,為國捐軀這樣的詞擱活人身上哪里是什么好話,哼笑一聲,道。

「沙場征戰(zhàn)馬革裹尸原是尋常,不過霍某人如今這條命吊著還需得戍守長門,怕是還不敢捐軀?!?/br>
蕭阮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門。

「瞧我這腦袋,失言,失言,該怎么說來著,是了是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他一臉賴笑,眼角卻瞄著霍廷玉的臉色。

霍廷玉默然看了書信,卻是一副無可如何的樣子,隨手隔進(jìn)私函那一摞里,問道蕭阮。

「郡王也來了許多時(shí)日,可還習(xí)慣?若是想家,我可代郡王請旨回京?!?/br>
「回去?回去做什么?回去不過是混吃等死的一副臭皮囊,跟著將軍卻能活得有滋味?!?/br>
「哦?郡王當(dāng)真令人刮目相看,我原以為您待不滿一個(gè)月,必定就要回去?!?/br>
蕭阮一笑。

「如今可也還不久,說不定再過兩月我玩膩歪了,那便要回去了?!?/br>
霍廷玉點(diǎn)點(diǎn)頭,他面上掛著笑容,目光卻十二分的凌厲。

「那就悉隨尊便了,不過軍營里頭,有些事可并不好玩,郡王可要仔細(xì)?!?/br>
「我自有分寸,不會玩火,將軍放心?!?/br>
蕭阮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他知道,霍廷玉看來是不耐煩和他繼續(xù)玩貓捉耗子的游戲了,要做的事情可得趕快,要逃命,也需得趕快了。

與此同時(shí)的祭祀殿里,也同樣有人正在為那封信費(fèi)神。

「大人,將軍府的書信想來已經(jīng)送到長門,您當(dāng)真不再去一封嗎?」

那是祭祀殿在將軍府的人,倒也并不算什么眼線,每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