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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身體。明知她在借題發(fā)揮,為了緩解矛盾,葉零還是為她啟用‘治療室’能力。精心地為她解乏后,億鑫鑫總算露出笑模樣,表態(tài)原諒鐘離宇的行為,但下不為例。葉零這才得以脫身,來向鐘離宇匯報結(jié)果。“……她已經(jīng)沒事了。”說完億鑫鑫的事,葉零忍不住又看了眼鐘離宇的頭發(fā)。早上分別時,還是一頭黑發(fā),短短幾個小時發(fā)生了什么?讓他頭發(fā)白了一半。她知道能讓他黑發(fā)短時間變白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控腦能力使用過度;二是極度煩心的事。不知這次是哪一個?不管是哪個,按慣例,她都會用‘治療室’為他解除腦疲乏,這一次卻有點不一樣。他倆是并排站立,就算她面相鐘離宇,也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往常給他使用‘治療室’的能力,鐘離宇都會閉目享受,這次非但沒有享受之意,還一副皺眉隱忍的樣子,這下嚇到葉零。“怎么更不舒服了?”葉零慌忙中斷治愈絲的輸出。“對不起……”“?”多奇怪的對白,雖然不知道這次為何會讓他感到不適,道歉的也應(yīng)該是她。為何他要說對不起?還露出她從未見過的沉痛之色?疑惑沒來得及問出,葉零就覺腦子像僵化了一樣無法思考任何事。她變得目光呆滯,一動不動,只有被重新養(yǎng)長的發(fā)絲被晚風(fēng)撩起,輕輕舞動在夜幕中。閃耀的星光點綴著屢屢銀絲,月神毫不吝嗇的為她披上柔和的光衣,圣潔又清冷,如夢如幻,另觀者無法自拔。鐘離宇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如果不是葉零啟用‘治療室’他還能忍,如果不是她啟用后又突然收回,他也不會失控。是的,他在失控。因她的給予而貪婪,因她的離去而恐懼。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如同對待一個易碎品般,輕觸她光潔無暇的臉,又像強盜似地把她擁入懷中,緊緊禁錮。“對不起……”今天他動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他被自己的情感左右,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想殺人。不管給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都是在徇私情,僅僅是不希望懷中人再有閃失。只希望這份平淡如水的相伴成為永恒。盡管如此殷切的期待,可他依舊不能為了她草菅人命。那個久遠(yuǎn)的,刻在他骨髓深處的聲音,一直在提醒他:“你是守護人類安寧的凈化師,不是為了滿足私欲的魔鬼,如果有一天你辜負(fù)了我的期待,那么……”思緒愕然而止,他不愿去想后面的內(nèi)容,可那個聲音總是揮之不去,他的身體為之顫粟,只能一遍遍在懷中人耳畔訴說歉意。不能為她徇私的歉意,差點讓那個人失望的歉意。再度仰望夜空,他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對照星星許愿更是愚不可及的事,但他依舊向滿天星斗祈禱,不管未來如何,都不要再讓這個人卷入其中,他愿承擔(dān)一切。通往天臺的門沒有關(guān),在敞開的墻門后,一個小小的身影,如來時般,悄無聲息的離去。——晚飯吃的凌霄滿腹心事,在院子里轉(zhuǎn)悠只能消食,消不了憂。肖凌一直慫恿他向億鑫鑫打探消息,免得他們死的不明不白。方案被凌霄否決,真要問個明白,還不如問鐘離宇本人,億鑫鑫那個八卦狂,還不知道會添油加醋說成什么樣。凌霄再三權(quán)衡利弊,決定還是要相信自己的上司。提高警惕,靜觀其變,等候差遣。有了定論心情舒暢許多,果然清爽的晚風(fēng)令人頭腦清晰,浩瀚的星空讓觀者心胸開闊。結(jié)束散步,進屋回房間的路上,凌霄遇見億鑫鑫。見她依舊是一副別人欠她100億的樣子,半個字都不想跟她說。億鑫鑫也是陰測測的瞟了他一眼,沒說話。很好,兩個人就這么擦身而過吧。然而現(xiàn)實是,小貓遇上魔女,豈會輕松過關(guān)。“啪!”一腳重重踏在地面的聲音。兩人都停頓住。億鑫鑫停頓是應(yīng)為她一腳踩空,凌霄停頓是應(yīng)為他敏捷的躲開她突然踩過來的腳。電閃火花般的交鋒,瞬間分出勝負(fù),凌霄很自豪,蛹化導(dǎo)致他力量打折,但靈敏度還在。億鑫鑫原本瞄向他腳的視線,在偷襲失敗后,陰森森的一路上飆至與他四目相對。她沒有失敗者的難看或不高興,反而笑了起來。輕蔑的,詭異地,仿佛在說:你有種。瞧的凌霄寒毛直豎。如果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他自然不屑于她的反應(yīng),然而她不是普通人,非常不普通。她是一個控腦者;一個綜合性控腦者;一個睚眥必報的控腦者;一個小肚雞腸的控腦者。好的不靈,壞的靈。凌霄的預(yù)感在第一時間得到應(yīng)驗。他不能動了,任他防身術(shù)練得在精,也發(fā)揮不出來。此后長達(dá)一分鐘的時間,他的胳膊遭到慘無人道地掐、擰,甚至被咬。兩只腳面也被無情地踐踏。億鑫鑫長出口氣,一副我爽了的滿足樣離去。而凌霄,雕像般的又站了一段時間才恢復(fù)自由。“兄弟,忍吧!”這是肖凌對他的勸慰。“不可能!”凌霄腳痛地靠墻而立,捋起袖子,看照上面隔著衣服都能留下的牙印,還有那些斑駁得青紫痕跡。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也是有人權(quán),有自尊的。何況他還是個軍人,永和的士兵不是給嬌小姐當(dāng)出氣筒的!軍威何在!凌霄忍著腳痛,一瘸一拐的去找億鑫鑫算賬。途中肖凌提醒他:“說教也是需要資本的?!?/br>可惜憤怒指數(shù)已經(jīng)爆表的凌霄什么也聽不進去。于是血的教訓(xùn)再一次上演,他闖入億鑫鑫的房門,話剛開個頭就啞巴了,身體再次不聽使喚。這回不是變雕像,而是人體板凳。他不受控制的四肢著地,腰背成一條直線,供億鑫鑫坐在上面,看娛樂劇。雖說他做貓時也是四肢著地,但意義不同。滿腔的屈辱無法發(fā)泄,面對困局又無計可施,這是何等的悲哀。肖凌把這總結(jié)成:“活該!自不量力,自取其辱,自……”“少說風(fēng)涼話!”好在凌霄的意識是自由的,口不能言并不妨礙內(nèi)部溝通。他抵抗不了億鑫鑫的能力就沖肖凌嚷嚷:“你不是也會控腦嗎!倒是反抗?。 ?/br>“反抗?為什么要反抗?我們已經(jīng)被鐘離宇列入黑名單,我干嘛還要得罪億鑫鑫。巴結(jié)還來不及呢?!?/br>“肖凌你有沒有自尊心!這種人有什么好巴結(jié)的!”“沒有!沒有!沒有!為那玩意活著太累?!?/br>“你……”凌霄氣結(jié)。“就你這么沒骨氣的,還指望葉零看上你!”“想激我?你還差了點。今這事她是不會知道的,因為你丟不起這個人。”被戳中要害,凌霄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鐘離宇或葉零來找億鑫鑫,她總不會在他們面前也這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