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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要謀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2

分卷閱讀112

    他在宋家如履薄冰,內(nèi)心本就緊繃著一根弦,回到華陽閣卻發(fā)現(xiàn)本以為可以作為依靠的故人也在懷疑他,他會如何想?

    可她要如何解釋,她并非懷疑宋煜,她只是懷疑宋家?

    沒有辦法解釋了。因為不論是否懷疑,有那么一個瞬間,她的確未曾將宋煜當(dāng)做自己人。至少在問出那句話時,她確實是在謹(jǐn)慎地試探。

    她的內(nèi)心此刻覆滿了揮之不去的蒼涼。

    浮萍相遇,水面上淺淺一觸,或曾也是真心相待。可自分別以后,各自在水面上沾染飛蟲,沾染淤泥,再見時的那一個招呼,便已摻雜了一些別的味道。

    曾也接踵相交與,徒留寂寞空山影。

    所謂物是人非,大抵就是這樣了。

    天色漸暗,等晚飯的時間里,沈如茵一邊搖扇撲蚊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兩人閑聊起來。

    她問:“你為什么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留朱侯的位置呢?”

    “兄長無子,理應(yīng)由我來?!?/br>
    沈如茵這才知道,原來上一任留朱侯是宋煜的哥哥。這樣看來,宋煜是宋家老二,的確應(yīng)當(dāng)繼承爵位。

    不過他若是執(zhí)意不愿,想必也沒有誰能逼他,可見他雖嘴上說著不在乎,心里卻依然裝著自己的家族。

    若是上面沒有一個“理所當(dāng)然”繼承爵位的宋煜,可想而知,后面的兄弟得爭成什么樣,屆時宋家恐怕還沒等到那什么螳螂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先把自己作死了。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詭異地沉悶著。

    忽然突兀的一聲笑響起,宋煜蜷起兩根手指在石桌上敲了一下,道:“小爺明天就得離開了,老王你當(dāng)真舍不得讓我吃一只斗雞么?”

    之前寧扶清殺了王起一只斗雞已經(jīng)叫他痛心許久,此時再聽見宋煜三番五次提起,王起當(dāng)即炸毛,山洪暴發(fā)般吼道:“砍腦殼地!吃你個仙人板板!”

    沈如茵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宋煜卻繃著臉極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屋內(nèi)傳來沈顏的哭聲,沈如茵連忙起身進(jìn)屋將他抱出來。

    看見宋煜驚訝的模樣,她寥寥介紹了幾句,宋煜也不多問。

    蒼葉悄無聲息地從某個地方竄出來,正趕上婉月來喚眾人吃飯。

    宋煜一面嚷嚷著餓死了,一面大笑著往大堂走。

    伴隨著沈顏連綿不絕的哭聲,沈如茵終于體會到了久違的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有被評論澆灌了啊,快枯死了……

    第87章 生財計劃

    蘇安的夏日偏潮濕, 艷陽當(dāng)頭久了,老天爺一個高興就會賞下瓢潑大雨。

    宋煜到來當(dāng)夜便是烏云陣陣隱住了月亮, 有了下暴雨的預(yù)兆。到了第二天早晨,暴雨聲勢小了些,但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天氣涼爽雖好,卻不利于出行。沈如茵有意讓宋煜留到雨停再走, 他卻仿佛被蜜蜂蟄了屁股似的坐不住,說什么也要離開。

    沈如茵拗不過, 撐了一把海棠紅的二十四骨傘,親自將宋煜送到大門口。

    這離別的場景似曾相識,只是那時與這時, 送與離的人掉了個個兒。

    宋煜臨上車時回頭, 還是漾著一抹不羈的笑,沖她拋了拋手道:“meimei回去吧, 莫染上風(fēng)寒?!?/br>
    說罷他決然踏上馬車,車夫一聲吆喝,車輪碌碌轉(zhuǎn)動起來。

    青天白雨,正是離人心境。

    沈如茵看著車尾,曉得這一別大概便是永別了。

    可他一直到最后, 也沒有請自己給胭影托一句話。

    整日嘻嘻哈哈, 也不曉得他對胭影究竟是真情, 還是假意。

    王起送走宋煜之后便又投身于查案中,沈如茵撐著傘獨自往回走。

    回到院子內(nèi),小面團(tuán)正被蒼葉抱著站在屋檐下, 雨珠滾成一張帷幕,將那兩人襯得如畫。

    眼見她來,沈顏咯咯地笑,滿口“娘親”地沖她伸出手。

    蒼葉抱著這軟綿綿的家伙,生怕他折了腰,連忙扶住他的脊背。

    沈如茵心中一暖,快步上前將傘收在石階上木株旁,伸手將沈顏接到懷里。

    小家伙看著她奶聲奶氣地嚷嚷:“顏,顏……餓!”

    她好笑地哄著懷中面團(tuán),沖蒼葉道:“去叫婉月拿吃的來。”

    奶娘離開之前,沈如茵便吩咐她給沈顏斷奶,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需要奶水喂養(yǎng)了。他即將周歲,這時候斷奶最好。如今沈如茵餐餐頓頓換著花樣兒地給他準(zhǔn)備吃食,養(yǎng)得他白白胖胖的。

    蒼葉應(yīng)了一聲便去找婉月,沈如茵將他抱進(jìn)屋子,將他放在床榻上哄著他走路。

    這孩子天生聰慧,說話走路都學(xué)得早,未滿周歲,已經(jīng)可以獨自從床頭走到床尾了。

    重復(fù)的日子又過了好些天,王起終于將案子查得有了些眉目。

    華陽閣的人在新爆發(fā)出瘟疫的某個村子外不遠(yuǎn)處挖出了幾件衣裳,那衣裳一看便是燒過的,只是由于最近連天大雨,那衣裳可能一時沒能燒得徹底,這才被人埋了起來。

    現(xiàn)下,王起正找了人來看這衣裳有何特殊。

    熬了好些日子才終于等到一些消息,沈如茵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親自跑了過去。

    王起找的那人是個成衣鋪的掌柜,聽說對這方面很有研究。

    那衣裳被燒得破破爛爛的看不出個什么名堂,沈如茵安分地坐在一旁等結(jié)果。

    只見那位掌柜手執(zhí)鑷子將衣裳挑挑揀揀翻來覆去地看,一時皺眉一時點頭,最終所有表情都終結(jié)在吃驚地張大嘴巴上。

    他指著那衣裳磕磕巴巴半晌,才終于道出兩個字:“南蠻?!?/br>
    王起皺眉,正待要問清楚,那掌柜已經(jīng)自發(fā)解釋起來:“這衣裳料子南蠻人穿得多,我國雖也有人穿,但只有最為低賤的奴隸才會穿,平常百姓都是不屑的。還有這粗糙的縫制手藝,也只有不擅工藝的南蠻人才能做得出來了?!?/br>
    沈如茵覺得這理由不靠譜,懷疑道:“你確定?”

    掌柜看她一眼,仿佛受了奇恥大辱似地反駁:“你們?nèi)羰遣恍盼?,大可不必找我!我譚明走南訪北二十余年,還從未被人這般鄙夷!”

    說罷,掌柜氣憤地甩袖離去。

    沈如茵一頭霧水地望著王起,表示她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無妨,這人本就是個怪脾氣?!?nbsp;王起不在意地笑了笑,“況且我們?nèi)缃褚呀?jīng)知道了結(jié)果?!?/br>
    “南蠻啊……”沈如茵低聲喃喃,“我們還真是錯怪宋家了?!?/br>
    “若是南蠻人,這便好解釋了?!蓖跗鹱匝宰哉Z道,“怪不得我們怎么都找不到這場瘟疫的源頭,原來源頭在南蠻。這些人吃了敗仗,便搞這些下作手段,實在不辜負(fù)他們‘蠻子’的稱呼。”

    事情仿佛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沈如茵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王起最近被這幾件事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