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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興朝駙馬須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0

分卷閱讀280

    ,打算自己造反,那便應該劫持她回去西北。

    若是他要賣文宣帝一個人情,將之前的過錯一筆抹了去,卻是應該馬不停蹄地送承熹回京城。

    如今盛親王卻在離京城三兩日的地方停下了,往北可回京城,往西北卻也能改道封地,這就說不準了。

    到了南陽的當天在客棧住了一日。當天夜里承熹便發(fā)現(xiàn)盛親王手下的異人少了一多半,不知被他支去了何處,也想不明白他們又在謀劃什么。承熹一整晚沒睡好,任江儼費盡口舌的哄都沒用。

    到了第二日,盛親王領著承熹到了一處宅子,這宅子外頭瞧著有些破舊了,里面卻是簇新的。

    一路行來,石階甬路迂回曲折,路兩旁的小葉丁香花穗層層疊疊,頗有野趣。園子里小亭上的碧色琉璃瓦透亮璀璨,假山曲水相映成趣。園子東面種了一片金桂,如今也正是清香誘人。

    幾十個下人躬身跪在路旁,承熹略略一瞧,見這些下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跪下行禮的時候姿勢也不太標準,像是臨時從外頭采買回來的下人。

    盛親王也不在這般小事上怪責,笑道:“承熹,你瞧瞧這宅子。這是本王二十年前置下的別院,二十來年沒回來過。昨兒個忽然記起了在南陽還有處宅院,便叫人拾掇了出來?!?/br>
    承熹這才想明白原來盛親王昨夜不是有大動作,而是叫手下的異人將這處拾掇了出來。廢置二十多年的空宅子要在一夜之間收拾妥當,家具擺設、仆婦小廝一應俱全,確實挺費工夫的。

    盛親王在園子里四下看了看,瞧著挺滿意,唏噓道:“南陽可是個好地方。在西北那旮旯呆久了,只有回了這人杰地靈之地,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樣?!?/br>
    他這話語氣有點古怪,承熹沒敢接話,只笑著贊了兩聲。

    卻見盛親王忽然疾步上了前去,伸臂取下來掛在枝頭上的一個鳥籠,那里頭裝著一只漂亮的綠尾巴鸚鵡。這鳥兒大概是才被人關進籠子,一點都不安分,在籠子里胡亂撲騰。

    旁邊的下人眼力見好,忙上前躬著背笑說:“爺,這是咱昨兒個在園子里瞧見的,同樣的綠鸚鵡還有兩只,只逮著這么一只??梢娺@處宅院風水養(yǎng)人,連鳥兒都留著不走?!?/br>
    盛親王嘴邊笑意比平時真誠了兩分,拎著手里的籠子轉(zhuǎn)了一圈,見這鸚鵡一雙招子明燦燦的,毛色也極鮮活,他嘴角笑意更盛,輕輕拍拍籠子笑問:“老伙計,你怎的還在這兒?”

    說話間他從鳥籠的縫隙里伸手指進去戳了戳那鸚鵡的喙,卻被鸚鵡啄了一口。

    “呵,性子還挺烈!”盛親王也沒惱,略一思索,把那籠子打開了。綠鸚鵡歪著腦袋,瞪著烏溜溜的圓眼睛瞅了瞅他,撲棱棱揮翅飛進了茂密的樹冠里。

    盛親王笑得更是暢快,邊被下人領著往內(nèi)院走,一邊跟承熹說:“本王年輕時候在這宅子里養(yǎng)了兩只鸚鵡,后來走得急,沒來得及帶上它倆走。方才那個大概是它倆的孩子吧。”又兀自感慨道:“這些個畜生,倒是比人念舊情多了?!?/br>
    承熹聽不太明白他這是在暗喻誰,笑了笑沒作聲。

    剛在這宅子住下的幾天,承熹還猜測是要在這宅子里休整兩天后繼續(xù)上路。誰曾想一呆呆了十來天,盛親王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連外頭的戲班子都請了一個回來,每天在前院唱兩三個時辰不停,天天叫承熹一塊過去聽戲,似乎是要長住。

    這日清晨,承熹剛起身,卻見江儼進了屋子,又神神秘秘地把公主拉到了里屋,這才從袖里取出了一封書信,“公主猜猜這是誰的來信?”

    承熹接過來瞧了瞧,信封上頭沒字,她聽了江儼的話卻霎時福至心靈,忙把封口拆了。剛展開那信看了兩三個字,一霎間淚盈于睫。

    這工工整整橫平豎直的楷字,她一看便知是皓兒的。

    皓兒大概是為了多寫幾句話,滿張紙上都是蠅頭小楷,頭一句便是“娘親,我長高了,皇舅舅說長了一寸高呢!”

    承熹忙用手比劃了下一寸高是多高,眼睛更濕了。從她離京到現(xiàn)在,都過去快兩個月了。皓兒這個年紀正是長得最快的時候,真是一天一個樣。

    后頭皓兒又講了講自己的瑣碎日常,說自己在吉安時倒把承熹駭了一跳。大概是皓兒知道承熹現(xiàn)在回不去,也沒有說“你怎么還不回來”這樣的喪氣話,只在信的末尾寫著:“娘親,我跟表舅回京城等你。娘親,我想你了?!?/br>
    承熹心中暗忖:表舅,應該是舅父家的哪位表兄了,無論哪個表兄都是靠得住的,也無須擔心皓兒的安危。

    信紙的背面用墨線勾勒了一只大老鼠的輪廓,尖尖嘴巴長長尾巴,滴溜溜的小豆眼。大老鼠的旁邊又畫了一只大白馬,皓兒筆力尚淺,這馬畫得不怎么像。只是那老鼠站直了身子,兩只前爪抱在馬脖子上,瞧著不倫不類的。

    承熹一看便明白了。皓兒屬鼠,承熹是屬馬的,以前她給皓兒講故事常常畫在畫里,那時承熹就這么畫,如今皓兒也學了去。

    承熹哭得一把眼淚,江儼忙按著她眼皮合上,焦急道:“不能哭不能哭的,不然將來咱孩子會變笨的?!?/br>
    “你從哪兒聽來的歪理?”承熹哭笑不得,一時間眼淚都憋回去了。

    江儼振振有詞:“先前在陶瓷作坊請的那個嬤嬤就這么說過,女大夫也說過要心情愉悅,不能大喜大悲?!庇帜脻衽两o承熹擦了擦臉。

    皓兒畫完了這兩只,信紙的背面只剩了個邊邊角角。承昭憋屈得在那邊邊角角寫了短短兩句話:“諸事安好,指日可待?!?/br>
    承熹忙問:“承昭的意思是咱們馬上就能脫身了?送信的是什么人?承昭可還有說別的?”

    怕隔墻有耳,江儼握著公主的手在她手心寫了一行字——“昨夜跟太子殿下的暗衛(wèi)聯(lián)絡上了,此時南陽已聚集了百余人手。只是這群異人身有古怪,打算在明夜試試強行突圍?!?/br>
    承熹搖搖頭,“這群異人到底有什么古怪還沒摸清楚,若是著了他們的道就壞事了,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先別急。左右已經(jīng)到了南陽,離京城很近了,咱們留下來看看盛親王到底圖什么?!?/br>
    見江儼皺了眉,承熹又說:“你放心,盛親王是個識時務的,此時他定是在等裕親王和承昭的戰(zhàn)果。若是裕親王贏了,率反兵一路北上,盛親王應該是要挾持我回西北?!?/br>
    “如果承昭勝了,盛親王也不會再做無用之功,定會送我回京。他在民間博了個好名聲,父皇也不能借著此事發(fā)作,得將來再尋個由頭才能收拾他?!?/br>
    承熹長長舒了口氣:“如今,便要等著看承昭和裕親王誰贏了。”

    江儼安撫道:“公主放心,太子殿下雖沒領過兵,裕親王卻也沒上過戰(zhàn)場,手下連個點兵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