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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種事兒了,晦氣。林果坐在他哥旁邊渾身不得勁。父母不就是這樣么,平時說著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會一直愛你,可是當(dāng)你的選擇與他們的意愿相悖,當(dāng)你成了一個給他們丟人的存在,哪里還有愛。鬼使神差地,林果說,如果我也喜歡男的呢,你也覺得我晦氣?他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好吃飯,別抬杠。抬杠?他媽詫異地看了一眼,沒說什么,他哥也沒說什么,倒是若有所思地夾了一筷子菜。既然他爸認定了是抬杠,他干脆順著臺階下來得了。他放下碗筷,梗著脖子說他就是看不慣家長永遠要掌控著孩子。說完轉(zhuǎn)身回房鎖門。他聽見身后他爸生氣了,似乎是想來教育教育他,不知道他哥是怎么靈活運用他的理論知識來解釋林果目前的叛逆狀態(tài)的,但隨便吧,反正能把他爸唬住就行。看這樣子他爸倒是一點沒變,他初中時候他爸就覺得同性戀是變態(tài),現(xiàn)在不但沒緩和點,反而更甚了,畢竟他都用上“晦氣”這種詞兒了。算了,先拖到大學(xué)畢業(yè)再說吧。現(xiàn)在就挑戰(zhàn)父親的權(quán)威無疑是雞蛋碰石頭。林果被自己想要出柜的想法震得一激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有了渴望?渴望和他長久地在一起,渴望一份并非不可見光的愛情。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至少去年過年之前他還不是這樣的。就像顧長安很想靠著法律匡扶正義挽救一個是一個一樣,他做事也有點自己的目的,不過這個目的聽起來有點傻逼,為了只做自己,為了爽。他想要很多東西,但是卻都沒那么渴望,有也行,沒有也行,沒什么能一直勾著他的興趣。如同愛樂如命的演奏家,他聽過的樂曲都為他帶來短暫的欣喜,但都不是,都不是刻印在靈魂里的那首天籟,沒有任何一篇樂章能吸引住他,可有隱隱有一絲期待,如果有天能找到這樣的它呢。因這一點點隱約的信念,和對死亡的不甘,才挺到了今天。如果有一天,活著,卻一點開心也感受不到了,那就不用繼續(xù)委屈自己活著了,反正他肯定不會結(jié)婚不會有孩子,反正他爸媽還有他哥照顧。就像他看不慣前輩的嘴臉,就不再做學(xué)生干部。就像他去許釀唱歌,不只為了報酬,也是因為唱歌讓他舒服。其實高中的時候喜歡顧長安并不是像顧長安以為的那樣單純又熾熱的,他不過是給自己找了個能吊著自己的興趣而已。但演戲尚且會入戲,久而久之,這感情當(dāng)真深了不少。尤其是他倆真的在一起之后。這對林果來說無疑是難得又奇妙的體驗,他原本以為自己沒辦法正確地感受情感,或許他現(xiàn)在也沒完全感受到,也許他和顧長安的愛仍然是不對等的,不過已經(jīng)足夠了,已經(jīng)足夠成為林果感受到的最豐滿最濃烈的感情了。其實如果從他自己的角度,他絲毫不介意在大街上和顧長安手牽手,反正他根本不在乎別人是怎么看他的,可是他不要臉不做人,他還是要顧忌著顧長安的以后。的確是有了軟肋,正是因為這軟肋,讓他有了渴望,也看到了自己心里好像燃起了的光火,微弱,卻在一片漆黑里顯得那么亮。【顧甜甜的奶糖:一片漆黑,無論是哪個方向,我伸出手,都是空】【蘋果糖:這是怎么了OAO】【軟糖:諸君我有一個不好的預(yù)測,該不會是……】【硬糖:閉嘴!你還是不是糖果批發(fā)商大軍的一員了!】【顧老板的狗腿子:我們奶糖只是聽歌聽感動了,你們瞎激動啥啊?!?/br>“?!?/br>【林小朋友的甜甜:一片漆黑,無論是哪個方向,你伸出手,我都能找到你,擁抱你,愛上你,將你刻印在我的靈魂里】【菠蘿可樂雞:我佛了,果然不管他倆發(fā)啥最后都會發(fā)展成狗糧[給跪]】【軟糖:菠蘿子真相了[笑哭]】【顧老板的小弟:哥你不是學(xué)做菜去了嗎,上課認真點兒不行么】【林小朋友的甜甜:小弟,為小朋友摸個魚算什么,等以后你就明白了】【顧老板的小弟:我……感謝大哥教誨!】林果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指引我吧,那條活下去的路,把那條通往生門的路指給我看。活著,我愿意為了你活著,哪怕重復(fù)著無意義的一天又一天,哪怕不能做自己,哪怕我迫不得已改變我自己,我都愿意試試。為了你,我都愿意。顧長安,救救我吧。給我點光吧。一點就夠。畢竟,你是我唯一的藥了。作者有話要說:諸君我無法克制自己興奮又躁動的靈魂了給大家安利下寫這章時聽的歌,配合食用爽呆呆HurtsLikeHellLoveandWarBreathe這三首都是Fleurie的,哎我真的好喜歡她的聲音第51章愚人節(jié)特輯顧長安從沒想過再和林果回國后他倆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會是這樣的狀況。“媽,我見到他了”顧長安站在樓頂,風(fēng)在他身后咆哮,他后退一步穩(wěn)穩(wěn)身形,“嗯,我在醫(yī)院呢,先聽我說吧,讓我說完?!?/br>他抬頭看看天,寶貝兒,為什么不再等等呢,為什么不等我?“林果挺好的,嗯,沒事兒,我都放下了,您擔(dān)心什么?!鳖欓L安說。他媽覺得不太舒服,心跳的砰砰地,他媽說,“挺好的就行,沒什么事趕緊回來吧?!?/br>“嗯,很快就回去,”顧長安在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媽,要是當(dāng)年我爸真的把我的腿打斷了就好了?!蔽揖湍芙o自己找一個理由,一個當(dāng)初放走他的理由。“瞎說什么呢,行了,趕緊回來吧。”他媽說。“媽,聽我說完吧,求您了?!鳖欓L安說。他媽在電話那頭說,“媽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不好受,你先回來吧,我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下午你去和許大夫聊聊?!?/br>許大夫是他的心理醫(yī)生。“我很后悔,媽,以前是我太幼稚了,我不應(yīng)該因為這點兒事和您跟爸冷戰(zhàn),其實說開了不就好了么?!鳖欓L安仰著頭,嘴角是笑,眼角是淚。他媽說,“哎,沒事兒,mama知道的,你只是心里不好受,感情的事哪能那么理智對待呢。”“我早該說了,哦,不對,我說了,沒人理我?!鳖欓L安揩掉滑下來的眼淚,“我愛他,媽,我愛他!”他媽沒說話,顧長安繼續(xù)說,“媽,我以前以為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