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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即將下去的衙役小哥明顯是屬于膽子比較大的那種。這個地窖沒有臺階,只有頂部正中間的一個地窖口,所以衙役小哥只能在自己的身上綁上繩子,讓別人將他緩緩的吊進(jìn)去。當(dāng)那個衙役小哥用火把照亮整個地窖的時候,所有看見地窖內(nèi)情形的人都沉默了。半晌后,才有個人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禽獸!”而這一句話,罵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第65章地窖中的墻壁和地面都很黑,也不知道是原本的顏色,還是一層層的血液干涸后染上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地散落著六七具尸體,這幾具尸體零零散散的,大部分都在墻角,也有幾具在別的地方,而如同唐無欲一開始提醒的那樣,其中一具尸體,正好在地窖口的正下面,是否在死去之前,他都在拼命想著逃離的辦法?而最讓人揪心的是,這些尸體都很小。等衙役們將地窖中的所有尸體都清理出來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共七具尸體,最長的那個還不到一個成年人的胸部,而最小的,有個衙役動了動自己的手臂,也就比他的整條胳膊長一點兒。居知縣看著那七具尸體,臉色鐵青,眼中的怒火簡直是掩飾不住。“查!查清楚!”居知縣的聲音冰冷而又堅定,怒火被掩藏在堅冰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噴涌而出。“是!”衙役們齊聲應(yīng)喏,雖然只有十幾人,可是那堅定的聲音仿佛要響鎮(zhèn)云霄。※※※坐在縣衙正廳的椅子上,連琦有些蔫蔫的。居知縣已經(jīng)派人嚴(yán)查出入的人群了,只要是有帶著孩子的人就要被盤查一番。可是,居知縣也和連琦他們說過,“這些人販子一般拐了孩子之后,就會立刻連夜將孩子轉(zhuǎn)移到別的縣,甚至是別的府?!?/br>“根據(jù)仵作驗尸的結(jié)果來看,這些孩子并不是同一時間死亡的,最早的那個可能已經(jīng)死了半年,而最晚,死了不到半個月?!?/br>連琦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大人的意思是,那些人,那些人直接將孩子和尸體放在一起?”甚至是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居知縣面色陰沉地點了點頭,“恐怕是這樣的?!?/br>連琦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簡直是禽獸不如!”“那泗箐面館的人呢?”“已經(jīng)查出來了,那個叫做殷泗的人已經(jīng)收押,還有一個叫做許棱箐的,一個叫做任亥的逃了,我已經(jīng)向上官請示,通緝令很快就會張貼出來?!?/br>連琦抿了抿唇,“知縣大人,阿瑜能找回來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居知縣神色堅定,“肯定能找回來的!”連琦深吸了一口氣,“多謝知縣大人?!?/br>居知縣見連琦仿佛是不怎么相信自己承諾的模樣,也是無奈地嘆息一聲,“連小哥兒,你放心,人販子抓小孩子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賺錢,除非是染上了什么非常難以治療的病癥,不然的話,他們是肯定不會放棄孩子的。你別看地窖中的孩子多,但實際上,大部分都不是我們金石縣的人,我已經(jīng)將那些孩子們的特征詳細(xì)記錄了下來,不僅呈給了上官,還送到了相鄰的縣、府,若是有丟失孩童的人看見,應(yīng)當(dāng)會找過來的。”聽完了居知縣的安慰之后,不知道為什么,連琦覺得自己的心更加慌亂了。“知縣大人,”連琦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沙啞,“像是阿瑜這樣的哥兒,被人販子拐走之后,到底會……會怎么樣?”“最后肯定會被我們給找回來!”居知縣的聲音非常堅定。連琦卻苦笑,“知縣大人,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只是想知道最壞的結(jié)果……到時候……不,肯定不會到時候的!”說到最后,卻是連琦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話。看著這樣的連琦,居知縣也覺得心里一酸,忍不住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般像是連瑜這樣的小哥兒,有可能會被賣去當(dāng)小廝,也有可能會被一些人買回去當(dāng)做侍童,再不然就是,童養(yǎng)媳。”居知縣也是撿著一些還算是能接受的說。不然的話,其他的下場,比如賣進(jìn)青樓之類的,只是想想都讓人覺得絕望。更甚者,還有刻意將孩子弄殘去乞討的……※※※而此時,正被人擔(dān)心著的連瑜,暫時還沒有缺胳膊少腿兒。他躲在一個少年的身后,警惕地看著周圍,直到那個前來送飯的人離開,連瑜才一個健步?jīng)_上去,硬是憑自己的小身板從十來個孩子那里搶來了兩個餅子。他緊緊地攥著兩個餅子,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了少年的身邊,“宛夏哥哥,給?!?/br>宛夏看著被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個餅子,眸子中神色復(fù)雜。他實在是有些弄不懂這個小家伙兒,明明剛從馬車上醒過來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哭,哭的趕車的人販子都煩了,險些直接將他給綁起來堵嘴。最后還是宛夏開口,說是自己有辦法讓連瑜停下來,這才避免了連瑜被綁起來塞抹布的命運(yùn)。只是從那之后,連瑜就像是認(rèn)定了宛夏一樣,干什么都要靠著宛夏。那個時候,宛夏以為這個小家伙兒大概是一朵柔弱地需要別人保護(hù)得菟絲花,只是沒想到,到了飯點兒的時候,那趕車的人販子隨手扔進(jìn)來十個餅子,小連瑜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來兩個餅子,一個塞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另外一個直接懟進(jìn)了宛夏的嘴里。也不是沒有孩子想搶,可是最后卻都被連瑜給瞪回去了。那個餅子宛夏吃的有些食不知味,他其實很早就在這個馬車上了,親眼看著馬車上的孩子越來越多,可是人販子給的餅子卻從來都不是按照孩子的數(shù)目來的,每次都會少上幾個。經(jīng)過幾次觀察,宛夏得出了結(jié)論,并不是食物不夠了,這僅僅是人販子的惡趣味而已,他就喜歡看著孩子們?yōu)榱藥讐K餅子打成一團(tuán)的模樣。那個時候,宛夏就悄悄地做了一個決定,以后每天只搶兩頓,給其他的孩子們留一些,兩個餅子,差不多也就足夠他一天的所需了,他現(xiàn)在也沒有必要讀圣賢書了,因為他已經(jīng)沒有了科舉的資格。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直到連瑜的到來。宛夏一邊嚼著嘴里的餅子,一邊看著連瑜,連瑜此時已經(jīng)將整個餅子都吃完了,甚至連掉在手里的碎屑都沒有放過。吃完了餅子,他又立刻變回了原本的模樣,使勁兒貼著宛夏不放。宛夏的那個餅子只吃了一半兒,把另一半遞給了連瑜,“吃了吧?!?/br>“宛夏哥哥你呢?”連瑜抬頭,眨眨眼睛,問。“我不餓?!?/br>“你騙人?!边B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