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桿,立刻向兩邊彎曲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一個可以讓小孩子進出的洞。連瑜第一個從那個洞里鉆了出去,撲進了唐無欲的懷里,嚎啕大哭。唐無欲抱著連瑜的手有些僵硬,他實在是不會哄孩子啊!最后只能是一下又一下地拍著連瑜的背,不停地說著“我來晚了?!?/br>那所謂的堅強與不著調(diào),都是給別人看的,是連瑜自動開啟的防御機制,如果他是真的不害怕的話,為什么要一直緊緊地扒著宛夏呢?現(xiàn)在自己的家長來了,連瑜連日來的擔驚受怕還有委屈惶恐全都涌了上來,而發(fā)泄這些情緒的途徑,對于此時的連瑜來說,只有一個,那就是哭。別說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有的時候,哭才是一種最痛快的情緒宣泄方式。等連瑜終于哭夠了,停了下來,他卻仍舊是懨懨的,不怎么想說話。唐無欲本身就是不善言辭的人,連瑜不說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讓他松了一口氣。就在唐無欲哄孩子的時候,宛夏已經(jīng)和阿幺聯(lián)手,將那幾個人販子都捆起來了。就是捆綁手法不行,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究竟捆緊了沒有。原本一直被拘束在籠子里的孩子也都出來了,不過他們都沒有亂跑,而是你挨著我,我挨著你,時不時小心地看唐無欲和連瑜一眼,目光中滿是羨慕。就連阿幺也不例外。但很快他就不用羨慕別人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阿幺?!?/br>那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股子久居上位的威嚴與懶散。阿幺驚喜地轉(zhuǎn)身,“嘯叔!”那個引起了唐無欲注意的男人就立在阿幺的身后,和唐無欲遙遙相望,男人微微頷首示意,“在下葛嘯。”“唐無欲。”介紹過后,兩人之間就再無言語。于是,眾人的羨慕對象就變成了兩人。將內(nèi)心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fā)泄出去之后,連瑜也算是稍微恢復了一點兒,當他和宛夏的目光對上后,立刻想起自己剛才嚎啕大哭的行為,頓時覺得好丟臉哦,他肯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一點兒也不好看了,也不知道宛夏哥哥會不會嫌棄自己?※※※認親之后,又一個問題擺上了幾人的面前,那就是這幾個人販子和那些孩子該怎么辦?唐無欲和葛嘯是從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那里得到了那張地圖的,所以,這些人販子應(yīng)該運往哪個縣?“這位俠士,不知要去何處?”那個叫葛嘯的男人率先開口,不過可能是對唐無欲有些忌憚的緣故吧,他的聲音中收起了一些懶散和命令的意味。“金石縣?!边@沒什么好隱瞞的,唐無欲便開了口。這下子倒是那個男人有些驚訝了,“居然是金石縣?我正好也有事去金石縣,不若同行?還能更加安全一些?!?/br>唐無欲只是稍微猶豫就點了頭,因為他對這個叫做葛嘯的男人確實很好奇,為什么他會和連琦長得那么像?而且,讓唐無欲在意的是,這個人姓葛,而連琦的母親也姓葛。這難道只是巧合嗎?不,當數(shù)個巧合,巧合到一起的時候,那恐怕,就不是什么巧合了。※※※回去的時候,葛嘯和阿幺騎馬,唐無欲將那五個人販子綁在了車廂頂上,原本葛嘯是準備將那五個人販子拖在馬后的,但是又想到那個場面實在是太血腥,被孩子們看見了不好,這才遺憾作罷。唐無欲擔任了車夫的職責,連瑜不肯再坐在車廂里,就和唐無欲一起坐在了外面。順便,他也有一點點想炫耀自己和宛夏哥哥臨危不懼,勇斗人販子的事情。至于阿幺,被他小心眼兒地漏掉了。只是,讓連瑜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家唐大哥聽了一半兒后,居然就訓斥起了他來!什么叫做沒有考慮后果就莽撞行事?連瑜不服!唐無欲也沒多說,只“鑰匙”兩個字就讓連瑜閉上了嘴。沒辦法,他們確實沒有想到鑰匙根本就不在這五個人身上的可能。而如果唐無欲沒有及時趕到的話……等迷.藥的效果過去之后,等待他們?nèi)齻€的會是什么結(jié)果?而為了不被報復,他們就必須將那五個人給殺死,可是,一來,他們有殺人的那個膽子嗎?二來,殺了他們,但是沒有鑰匙,他們是準備餓死在這荒郊野外?所以,最后,唐無欲給予他們的評價,便只有有勇無謀四個字。連瑜頓時更蔫兒了。但是唐無欲卻依舊不為所動,最后還是宛夏看不過去,說了一句,連瑜還小呢,然后就被連瑜給撲到了,小腦袋在宛夏的懷里不停地亂蹭,非常明顯地表達著自己的不開心。宛夏有些哭笑不得。唐無欲卻盯著宛夏的臉看了一會兒后,道:“我見過你。”“?。俊蓖鹣恼×?。“金石書苑。”思索了一會兒后,宛夏驚呼,“是你!”繼而他又仔細地看了連瑜的面相,“確實和接住我的那位大哥有些相似?!?/br>“你們在說什么啊?”連瑜好奇死了,“似乎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br>“聲音變大了?!碧茻o欲接著道,他記得,當初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的聲音簡直猶如蚊蚋。宛夏苦笑,“困境是會改變?nèi)说??!?/br>他家本就貧寒,他母親的病更是讓這個家庭雪上加霜,不僅沒有了一部分的收入來源,甚至還要源源不斷地支出……很快,他家的些許積蓄就全都被消耗地一干二凈。宛夏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去借錢,去求別人給他一份工作。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宛夏不得不進行脫胎換骨地改變,不然如何能活下來?只是,不管他如何努力,掙來的錢卻總是不夠,總是不夠。該怎么辦?在絕望之下,宛夏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賣了自己。他身無長物,全家上上下,翻翻撿撿,也就他這個人能賣上點兒價錢了。猶豫幾天后,終于,在他的母親病情再度惡化之前,做好了決定。他當然不敢說已經(jīng)將自己給賣入賤籍,只說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但是卻需要出遠門,東家很大方,允許他提前預支酬勞。在人販子的監(jiān)視下,他為自己的母親請了更好的大夫,開好了藥方,親自煎了第一幅藥,喂自己的母親喝下后,才離開。他在牙行中沒呆多久時間,就被人挑中,送上了馬車。也不知道,母親她怎么樣了。宛夏有些漫無邊際地想著,只是,這次想的時候,好像沒有以前那么冷了,大概是因為,懷里多了這樣一個暖烘烘的小家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