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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時候連自己不也是覺得大有可為,滿心歡欣期待嗎。 然后,十五歲的時候,她帶著一個裝滿了銀票和一兩套換洗衣裳的小包袱進(jìn)了宮,身邊只跟著一個抱琴。 再然后,她并沒如愿入了太子或是實權(quán)皇子的后院,只被送到了李嬪身邊做一個女官。 這并不是原本預(yù)想過的未來。 若是換一個時候,元春自然難免失望,只不過當(dāng)時正趕上有消息傳來說是她娘家兄長賈珠病的嚴(yán)重,而且還是那種基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嚴(yán)重,當(dāng)下元春也顧不得失望了,只滿心的擔(dān)憂。 誰都不能否認(rèn),娘家對于一個女子的重要性,尤其是對于元春這樣終身未定的女孩子,更是只能指望著娘家了,或者說是指望著娘家父兄的出息。 賈政已經(jīng)做了十年的官了,說句不孝順的話,便是元春都能看出來父親仕途上的前程實在有限,她能指望的也不過就是這個哥哥而已。 不過好在大概是吉人自有天相的緣故,哪怕賈珠的確病的格外嚴(yán)重,但到底漸漸養(yǎng)好了,雖說到底是錯過了一回的考試,但是到底人沒出事,也很是值得元春偷偷念一回佛。 再后來,賈珠一路過了鄉(xiāng)試會試,然后到了殿試。 再然后,因為看見了老臣的孫子,而到底讓圣上想起了老臣的孫女兒,這才給了元春一個終身,許給元春主子李嬪所出的十二皇子徒明晅。 元春耽擱了七年的青春,終于在二十二歲的時候鳳冠霞披的出了榮國府的大門。 坦率地說,十二皇子在圣上所有兒子里面并算不上什么,這門婚事若是放在七年前元春青春正好的時候,指不定從小被賈母教導(dǎo)著自視甚高的元春還能有些失望,但到底在宮里頭聽的見的多了,元春到底也認(rèn)清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到底自己青春不在了,便是被配給尋常官員讀書人都只會覺得滿心感恩,能得一個王妃的位置更是意外之喜,只滿心誠惶誠恐。 大概是賈家合該走運,又大概元春真的如賈母說的那樣,天生就是富貴命,元春出嫁不足三年的功夫,本來和透明人似的十二皇子徒明晅竟莫名的撿了便宜成了人上人了。 當(dāng)元春真的入主中宮的時候,仍舊很是有些恍惚,恍惚的想起了曾經(jīng)自己走出宮門的時候,只覺得再也不想回來的心情。 她幾乎又要相信祖母在她幼年時候?qū)λ囊笠笃诖恕?/br> ————分割線———— 作為皇后娘娘,元春的日子其實過的很是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到底自己沒能生出個兒子了。 當(dāng)時她出嫁的時候已經(jīng)不算年輕了,再加上作為皇子妃的生育壓力其實并沒有那么大——本朝宗室里頭,素來就沒有庶子繼承爵位的說法,便是元春一輩子都沒能生下個嫡子,除非她愿意庶子記嫡,否則斷沒有讓庶子成為世子的,徒明晅也只得從新帝那里過繼一個兒子繼承爵位。 但是若是徒明晅成了皇帝,那么雖說嫡子繼承皇位的機會總是更大一些的,但是這嫡嫡庶庶之間的分別其實也并不是很大。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元春覺得自己都必須要生一個兒子了。 然而這時候元春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 二十五歲是個什么概念……這么說吧,王夫人二十五歲的時候,賈珠都已經(jīng)快十歲了。 元春在李嬪身邊當(dāng)差的時候,徒明晅也不過十歲而已,大概是因為這個緣故,兩人雖說是夫妻,但是徒明晅更多時候還是把元春當(dāng)成jiejie對待更多一些,再加上元春也已經(jīng)并不是最好的生育年紀(jì)了,懷不上孩子也并不奇怪。 好在元春如今到底占了個名分的優(yōu)勢,倒并不如迎探二人上輩子時候那般的能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然后,在元春還沒來得及有什么過分行動之前的某一天夜里頭,元春莫名的做了一個夢。 夢里頭的兄長賈珠早逝,只留下賈蘭一個兒子。夢里的自己求助無門,只能老老實實的在李嬪身邊當(dāng)了十年的女官,一直到徒明晅登基之后祖母和自己說了寧國府蓉兒媳婦的身世,自己靠著這件事成了徒明晅的妃嬪…… 夢里沒有給父親的所謂承恩公的爵位,徒明晅分府出宮之后頗是在不少所謂勛貴人家那兒受了氣,是以登基之后也一心想鏟除勛貴人家。賈家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后,一夕之間落罪煙消云散,自己也命喪黃泉。 那些罪名聽起來條條罪大惡極,但是真算起來其實都不過是勛貴人家的常態(tài)罷了,所謂水至清則無魚,憑誰也不可能一世清清白白,所謂的落罪其實也不過是上位者想著處置自家的借口罷了。 然后元春就忽地從夢里驚醒。 雖然這不過是個夢境罷了,但是元春仍舊沒來由的心慌,仿佛夢里頭才該是自己的命運似的,甚至這個夢境真實到元春懷疑如今的生活才是一場即將蘇醒的美夢。 如今徒明晅可沒什么以后宮鉗制前朝的想法,自然沒心情搞什么省親或是椒房眷屬入宮的旨意,左右誥命日常請安總歸是能進(jìn)宮的,若是誰家想見一見娘家里的女眷也并不困難。而作為如今的皇后娘娘,元春若是想要見一見娘家人自然也是極為簡單的事情。 賈政自己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沒有做官的才華,要不然也不至于為官二十幾年才堪堪升了一階半品,眼見長子入仕三年就能順利升了一回官職,索性借著新帝登基恩封爵位的時候順?biāo)浦鄣剞o了官。 但饒是如此,只承恩公夫人的超品爵位,就足以使王夫人能挺胸抬頭的自信進(jìn)宮了。 也不知為什么,明明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但是元春本能的就對于夢境的真實深信不疑。 她花了大半個月的功夫整理了自己夢里頭的故事,夢里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其實不少,撇開那些無足輕重的小meimei們的命運,她很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所有的轉(zhuǎn)折似乎都是從自己入宮之后賈珠的那場重病開始。 ——夢里的賈珠一病沒了,而如今的賈珠熬過了那一關(guān),然后一切順?biāo)臁?/br> 當(dāng)時的自己已經(jīng)在宮里了,便是仍舊消息靈通,但是到底很多細(xì)節(jié)的地方元春其實是不知道的。 但是元春知道,對于這件事里所有的細(xì)節(jié)變化,至少王夫人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元春做出一副懷念過往的樣子,半是懷念半是疑問的將話題引到了當(dāng)時的情況。 哪怕如今的日子一切如意順?biāo)欤腔貞浧甬?dāng)時的境況,王夫人仍舊心有余悸。畢竟當(dāng)時的賈珠的確病得的確嚴(yán)重,毫不夸張的說幾乎就是所有的大夫都說差不多只能指望奇跡發(fā)生了。 元春自覺自己和親娘并沒什么不能說的,在聽王夫人回憶了一陣子之后覺得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索性屏退了身邊人,只讓心腹抱琴守著門戶,單獨和王夫人悄悄說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