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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也不是不能謀個官職出來的,也不能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了,自是很有幾分體面的。想來只要不呆在鄭家的眼皮底下,鄭家其實也不能從他手里搶人。 尤其是眼見著小張氏又想法設法連上了幾宗她娘家的故友故交,雖說因為李家也不算多么豪富,愿意和小張氏續(xù)上交情的人不多,但只那么幾家也基本上都是正經(jīng)的官家誥命太太,有了這一點無形的體面在,鄭家更是不敢輕易動手,只能琢磨著靠禮法取勝了。 當初李氏被趕出門的時候,她生下來的哥兒已經(jīng)過了五歲入了族譜了,算是正經(jīng)的鄭家人。這年頭便是休妻停妻其實也少有將自家兒孫推出去的,頂天了不過是將不想見到的人分出去罷了,雖說他當時為了不礙人的眼隨著他娘一并被人趕了出來,但是他其實卻依舊在鄭家的族譜上,若是鄭家以宗族的名義真的想將他要回去,李家其實也沒任何辦法,只能老實認了。 鄭家哥兒單名一個崇字,其實還是依著鄭家那邊的規(guī)矩取得名字,當時因為鄭家那邊完全沒料到新娶的貴妻是個不能生的,是以當時是連著戶籍一并都和李家姑娘一起遷了出去的,因為他生下來上戶籍的時候都是嫡子的身份,所以他戶籍上頭寫的明明白白的他的母親是李氏的。 換句話說,除非鄭家那邊打算將李家姑娘的牌位再迎回去當成原配正室供起來,否則李家這邊也有權利不放人——一副牌位本不是大事,但是鄭家如今的太太桀驁慣了,怎么允許一個士紳家的女兒壓在自己頭上。雖說她如今在她父親的勸說下勉強允了將鄭崇接回來的事情,卻不能允許將李家姑娘再回來的,哪怕是牌位都不許,甚至若是有可能的話她都只想讓鄭崇以庶子的名義回來。畢竟她自覺自己還算年輕,說不準日后還能生養(yǎng)呢,憑什么把嫡長子的位置讓出去。 所以事態(tài)才一時僵硬了起來。 這種爭執(zhí)無論結果如何,若是鄭崇這個當事人摻和了進去,畢竟其中之一是他的親生父親,以這年頭忠孝禮義的說法來算,對他日后的名聲總歸不好,這才有了李家三郎帶著鄭崇出門的后續(xù)。 小張氏自己的兒女緣分還算不錯,已經(jīng)生了兩兒兩女,再加上一個小姑子家的外甥在,全家七口人再加上帶來的兩房服侍的人口,將一個本就不太大的宅子擠得滿滿當當。 家里的人口多了,很多時候其實就難免有些疏忽,尤其是如今他們住在這兒的主子其實還不算少,根本不可能如尋常富貴人家那樣一腳出八腳邁的給每個人都安排服侍的人手,倒是難免讓小孩子得知了不少本來不該他們知道的消息。 比如鄭崇就不是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和外公舅舅家的矛盾沖突,甚至連鄭家那邊的打算如何他都心知肚明。再比如三舅媽的外家當年在京城的時候,似乎也認識一些貴人,本來都是十數(shù)年沒聯(lián)系的人,如今也勉強搭上了聯(lián)系。 鄭崇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已經(jīng)十三四歲了,對于自己身上的事情到底有多棘手他也不是不知道。除非他父親如今的太太能突然懷孕生個兒子,否則哪怕是他父親如今那位算是位高權重的泰山都只會覺得養(yǎng)一個兒子在女婿家里讓女兒日后能有享祭也是個好事。只要鄭家那邊點了頭許他娘的牌位回去,他便是再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 雖說舉人比不上進士稀罕,但只要考到舉人也就能做官了,很是有些前途無量,是以能做一府的舉人座師的人的官職也不能低了。且如今鄭家那邊還占著禮法的優(yōu)勢,除非李家能真的找到一個差不多官職的人出面來護著他,否則這結局也是明擺著的,李家自然必然是比不得的——雖說如今三舅媽這邊看起來的確認識一些有些出身地位的貴人,不過這人情面子都是用一次少一次的,舅媽又不是沒有自己親生的孩子,他又怎么值得舅家為了他的事情耗費這么大的人情。 所以在某次偷聽到了小張氏和李三郎嘆氣林家的事情之后,他擎了自己的戶籍路引收拾了一些衣裳和散碎銀兩就出了門,然后真的花了四天的時間跑來揚州城尋到了巡鹽御史家的官邸。 作者有話要說: 寶jiejie的夫婿已經(jīng)出來了…… 感覺我潑了好大一盆狗血出來…… 不過也沒辦法,一般來說有前程能耐的人都不會去做贅婿的,而我又不想給寶jiejie選個太不堪的,就這樣吧…… 第71章 黛玉寶釵(三十一) 第七十一章 作為一個在江南一帶還算有些權勢的官家,林家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尤其是林如海并不是住在林家的私宅里頭而住在巡鹽御史的官邸,更是對出入的人的身份有著嚴格的限制。 鄭崇不管是從父親那里算起還是從舅家算起來,雖然從小就不算貧窮,但是也是沒經(jīng)歷過正經(jīng)的官宦人家的生活的。當時離家的時候不過是一股少年意氣作祟,所以才不管不顧的拿了自己的東西找到林家。但這會兒真的面對林家官邸的時候又難免膽怯了,自然有些裹足不前。 鄭崇這樣明擺著來歷不明的陌生面孔,徒然出現(xiàn)在巡鹽御史家門口,還一副探頭探腦的奇怪模樣,若不是當時出門的時候他想起來從家里把自己的戶籍簿子帶了出來,在被檢查過之后證明他本身是良民出身,那簡直是瞬間就能被人以身份不明的罪名帶走。 好在巡鹽御史雖然只管鹽政的,本身也算是監(jiān)察的官職,并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位置。既然已經(jīng)有人查清楚了這人并不是什么出身不明的人,到底也沒什么人管他在林如海家門口徘徊的事情,甚至還不乏有并不太懷好意的人以為是有人和林如海不太對付,開始決定看看林家的熱鬧。 林如海也是做官的能人,自然不能這種放任熱鬧在自己門口發(fā)生,一開始他不知道鄭崇這個人的存在也便罷了,后來聽說有這么個人在自家官邸門口徘徊,索性就讓管家和內(nèi)宅那邊提醒了一聲別沖撞了,然后就大大方方的將人請了進來。 鄭崇今年虛歲才十四歲,這個年紀在外頭人家已經(jīng)算是個半大的少年了,只是臉上仍舊帶著幾分的稚氣,再加上他從小也算是受到過比較良好的教育的,從小耳濡目染的在言談舉止之間都自有幾分體統(tǒng),顯然不是粗俗人家能教養(yǎng)出來的。他身上的衣裳倒只是普通棉布的,不過還算是鮮亮整齊,也不像是家境不好的樣子。 林如海多老辣的一個人啊,只一打眼之間就能看出來對方大概的情況,也正是因為看出來對方的狀態(tài),所以倒難免有些疑惑了。 普通的百姓總是很避諱見官的,不管是作為原告還是被告都是一樣,更別說沒事去自己找到官員家門口的了。除非真的是有什么大冤大難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