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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順的事情一開始也并不是很明白,不過好歹后來知道了這事情之后也沒完全把事情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即便清楚監(jiān)生的名額代表什么,心里也很是不舍得將這名額還回去,到底還是私下里尋賈赦賈璉說過這事情,只說是道謝。也好在大房唯一的男丁賈璉對讀書也沒什么想法,大房那頭到底不至于因為這事情對賈珠有什么不滿。 再比如后來的時候王夫人的胡攪蠻纏,賈珠雖然也無能為力,到底私下里不知和堂弟伯父賠了多少不是。 又或者比如這回,雖然王夫人滿心不滿意,但賈珠心里卻是明白舅父的確為自己費了心思的。王夫人到底記著王子騰如今官位不低,哪怕心內(nèi)不滿也不好真的給兄長甩臉子,只將這不高興憋在心里。賈珠察覺不到母親的態(tài)度,只覺得母親到底閱歷深一些,應(yīng)該是明白這里頭的事情的,反倒是擔(dān)憂妻子年少對外頭的事情知道得少,反倒額外花了些功夫?qū)iT和王熙鳳講了講這里頭的事情。 王熙鳳的確對這里頭的事情不明白,不過知道得少也有知道得少的好處,至少她也并不覺得丈夫的前程僅僅到此而已。 “我雖不明白這外頭官職里的事情,不過王家不僅是我的娘家也是爺?shù)耐饧?,叔叔如今那么大的官職,想來如今的安排也自有道理。且我在娘家時候也聽說老太爺是有救駕之功的,圣上也總不能忘了老太爺?shù)那榉?,爺?shù)暮们俺炭傇诤箢^?!蓖跷貘P對這種有些仗勢欺人的事情總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在她眼里瞧起來自家的出身地位天生就高人一等的,是以哪怕賈珠如今得官職不高,但是日后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的,是以她其實還真心不用賈珠開導(dǎo)什么。 這官場上可從來沒什么一成不變的事情,別看賈珠還想著開導(dǎo)王熙鳳,但事實上經(jīng)了之前被人告發(fā)的事情之后他對自己的前程也真心沒什么想法了。哪怕舅舅到底還是從一團迷霧里頭給他尋了一條生路出來,但是只瞧著他父親的名字,他未來在官場里也是忌諱頗多。 人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膽怯。也就只鳳姐兒一個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寄人籬下也能養(yǎng)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就是賈珠自己對自己的前程也不敢說如鳳姐兒這樣信心十足呢。 賈珠從小就算是被全家上下寄予了極大的希望的,這身上的壓力不可謂不小。再加上賈政還是個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如賈寶玉這樣天生樂天又被全家上下溺愛著的性子都難免見著賈政如同耗子見了貓,賈珠本來就是個敏感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被影響。 若是一切順風(fēng)順?biāo)簿土T了,畢竟賈政自己在仕途上的前程一般,就算再望子成龍也總有個限度,若是日后賈珠的前程比他還好了,他總沒那個底氣再去動輒打罵了。 可誰讓賈珠中間受了挫了呢。 他本來就不算是多么信心十足的人,受了挫折之后也只有更心神不定的道理。之前是因為舅舅將他放到軍營里頭訓(xùn)練去了,他身上被鍛煉得累得不行,心里自然就沒機會去多想些有的沒的。再加上在軍營里頭總有舅舅保駕護航,賈珠心里也不會完全沒底。只是如今離了舅舅的庇佑,自個兒到了個陌生的地方,心里卻難免不安了。 別看王子騰安慰他說什么兵部主要管軍事,并不算攝政。但賈珠也不是三歲的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被哄過去。他從來都愛將事情往深里想,只滿心想著若是真的這么簡單的話,當(dāng)初以王子騰的本事也未必不能將他直接作為貢士安頓進兵部里,何苦饒了那么大一個彎子,可見這里頭也依舊有其他的艱難故事的,由不得他不心下揣揣。 賈珠和元春性子相仿,天生就是敏感心思,遇見事情難免多思,也能說是天生的悲觀性子。好在他娶了的是王熙鳳這樣開朗性子的妻子,對自家的權(quán)勢本領(lǐng)有著種盲目的自信,雖然這種盲目自滿很容易讓她仗勢闖禍吧,不過這會兒無形之中也算是開解了賈珠一二,不至于讓他直接鉆了牛角尖。 王熙鳳的嘴到底有多么會哄人自然不用多說,連賈母這樣閱歷的老太君都被王熙鳳哄得樂呵呵的,更不用說賈珠這樣本來就不是多么復(fù)雜的人了。 大概王家的女兒天生就自帶迷之氣場,無論哪一輩兒的王家女總在自說自話上頭格外有天賦,對于自己認定的事情總有一種執(zhí)拗的自信。比如王夫人的迷之腦回路,也比如王熙鳳在自家權(quán)勢上頭的莫名自信。 很難說這到底是好是壞,或者說大部分時候其實這種特質(zhì)都是弊大于利的,但誰讓賈珠本來就是個容易悲觀的性子,王熙鳳的性子就陰差陽錯的成了好事了。 王子騰自己沒有兒子,為了如今還在襁褓中的女兒的未來,自然就難免對侄兒侄女外甥外甥女們多多關(guān)照了,尤其是比對一下有些紈绔懶散的侄子王仁和遠在千里之外的紈绔起來比王仁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薛蟠,如賈珠這樣自己愿意上進又很是能扶得起來的他幫襯起來自然更心甘情愿一些。若是賈珠真的如愿在文官路上出仕,或許王子騰能幫襯的還少一些,但如今既然已經(jīng)經(jīng)了他的手,那能幫襯的地方可就多了。 文官里頭自成圈子,對于如賈家王家這樣武勛出身的人家從來都排斥得很,不過這種排斥也不是絕對的,比如翰林院國子監(jiān)御史臺甚至禮部戶部的地方酸儒多些,自然這種排外也顯得厲害些,如賈敬當(dāng)初也是正經(jīng)的進士出身,好不容易考進了翰林院里頭,還不是被人生生的給逼的在翰林院里混不下去遠離朝堂。但真正的人jingzi自然不會將立場顯得那么鮮明,別的地方就罷了,尤其是如兵部這樣的地方,若是真和軍中將領(lǐng)鬧了個不愉快,那這位置自然也坐不長久。 在這樣的背景下,賈珠的日子其實并沒他之前想象的那么難過,甚至還頗算得上是如魚得水。 畢竟他的身份其實微妙得很,如尚書侍郎這樣的人并不是賈珠日常能接觸的其實不用多說。而和他官職相仿的人里頭,那些和軍中關(guān)系親密些的人自然要瞧著王子騰甚至賈代善的面子對他親厚些,而偏文官一些的人本來在兵部里就未必得志,又瞧著賈珠身上好歹有個貢士的名頭,也算是個正經(jīng)的讀書人,又潛意識的將他當(dāng)成了自己人,更不可能對他如何。 別看賈珠的官職不高,但是好歹身份放在這兒呢,也沒人敢怎么欺負他,這日子過得……起碼比他隔府伯父賈敬和親爹賈政都舒坦一些。 至于官位什么的……這做官哪有不熬資歷的,賈珠如今才不到三十歲呢,算上之前在王子騰那里歷練的時間也才不過兩三年的時間,總也得再熬個幾年才能升一升,并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 這道理賈珠心里明白,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