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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下一座宅院?!?/br> 二人一聽,齊齊松了口氣。 陳郁金揮了揮手,讓桃之出去。 “木棉,你去門口守著?!毕氖柰┓愿赖?。 木棉道:“那小姐,您有事叫我,奴婢就在門口?!?/br> “嗯?!毕氖柰╊h首。 木棉將門關(guān)上后,夏疏桐道:“公子也知道,我如今尚年幼,又是姑娘家,許多事情不便出面,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為我代理。” “姑娘請說,鄙人一定盡力而為?!?/br> 夏疏桐緩緩道來,“在西郊有一座兇宅,是之前一官家養(yǎng)外室之用,后來那外室讓主母逼死,在井邊的槐樹上吊了,當時那外室已懷胎九月,即將臨盆,一尸兩命?!毕氖柰┱f到這,頓了頓,“后來,這兇宅輾轉(zhuǎn)幾手,可是每個住進去的人家都能聽到夜半從井里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極為兇猛。一晚,一位宅主的幼子聽到啼哭聲,大膽地去了井邊。片刻后,突然從井邊傳來了幼子的慘叫,宅主匆匆跑出去一看,便見幼子倒在井邊,被開腸破肚,那血從井邊延至井中,將井水都染紅了?!?/br> 大白日的,夏疏桐刻意壓低的聲音聽得陳郁金一個男子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夏疏桐輕笑道:“公子害怕?” 陳郁金連忙斂了心神,正色道:“我相信,世間無鬼神。小姐說的故事,其中只怕以訛傳訛居多?!?/br> 夏疏桐笑,心思這陳郁金倒不是太迂腐的人,也不再迂回,直言道:“我想請你幫我買下這座宅子,用二十兩銀子?!?/br> “二十兩?那宅子有……”陳郁金正想問那宅子有多大,可是一想到是兇宅,便沒往下問了,有些兇宅,就算是倒貼也是賣不出去的。 “興許不用二十兩,多的是你的了。”夏疏桐道,“我待會兒就給你送銀子來,孩子的病要用到的銀子,該花就花,不必節(jié)省,交給我便是。”說罷起了身,也不多留,她要抓緊時間。 陳郁金連忙起身相送,直到夏疏桐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他還立在原地發(fā)呆,他實在難以置信,居然會有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愿意這般毫無保留地幫他。 夏疏桐帶著木棉離開客棧后,看了看,又走進了一家九鼎當鋪,這是另一間分店了。 夏疏桐又爬上了柜臺,她知道今日要花些錢,是以早上出門前打扮的時候,專挑了些值錢的首飾戴,也不嫌累贅。 她笑著對店鋪伙計道:“我要買個很漂亮的首飾,先在這里當幾個不喜歡的,過幾天我娘親會贖回來的。”她說著,將腕上的赤金雙鈴鐲和翡翠玲瓏鐲先后褪了下來,又從腰間解下了一塊雙魚鏤空白玉佩,正撥著髻上的玉簪,忽地身后傳來一聲清潤的嗓音,“二姑娘這是又缺銀子了?” 夏疏桐驚得手一顫,玉簪掉了下來落在她肩上,又往地下墜去,秋一諾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將玉簪遞到了她跟前。 夏疏桐后知后覺,接過來后連忙撥了撥了身下的長裙,想將身前這些準備活當?shù)氖罪椊o擋住。 她這掩耳盜鈴的動作看得秋一諾唇角含笑,他將夏疏桐輕輕抱了起來,她的這些家當就這么顯露在了柜臺上,夏疏桐臉都紅了。 秋一諾將她輕輕放了下來,拿了柜臺上的兩個鐲子給她戴上,又將玉佩放到她手中,語音帶笑道:“又缺銀子了?” 夏疏桐低著頭,乖巧地將手上的玉簪子簪回了頭上,心中有些羞惱:怎么又碰到他了,這下該怎么辦呢? 秋一諾朝身后的秋墨招了招手,秋墨會意,將懷中的銀票掏了出來,問道:“少爺,要多少?” 秋一諾繼續(xù)勾了勾手,秋墨便將全部的銀票遞到了他手中。 秋一諾接過,蹲下后將銀票遞到她跟前,“要幾張?” 夏疏桐抬頭,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秋一諾的聲音很少這么溫柔,至少她從來沒見過這么溫柔的他,這會兒不免有些恍神,也不知該如何和他解釋。 “十張夠不夠?”他問道,相當?shù)啬托?。他決定,此生要養(yǎng)肥她的人,更要養(yǎng)肥她的膽子,不能讓她再跟前世那樣,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話都說不清。 夏疏桐聽了他這話,連忙搖頭,又點了點頭,一會兒又搖頭。 秋一諾失笑,夏疏桐不免看呆了,她記得,這秋二少爺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后,都很不愛笑的。還是他小時候其實也是愛笑的,只是她都沒什么機會看到? “怎么了?”秋一諾問道,他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在想前世的他嗎?他后悔了,前世應該多對她笑笑才是,只是以她前世膽小的性子,他怕自己笑一下都能嚇得她三天睡不著覺。 “我、我……”夏疏桐咬唇,猶豫后道,“秋二少爺,我能不能和你再借三百兩呀?到時,還有之前的二百兩,我一起還給你?!边@話問出來,也是很難為情了。 秋一諾唇角一勾,抽了三張銀票來給她。 夏疏桐連忙接過,又有些小心翼翼道:“秋二少爺,今日的事,你能不能也為我保密呀?” “不可以?!鼻镆恢Z雖然否定,聲音卻是輕輕的,“除非你叫我一諾哥哥?!边m當?shù)亻_一下玩笑,應該能緩和一下自己前世在她心目中不茍言笑的印象? 夏疏桐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一諾哥哥!謝謝一諾哥哥!”原來秋一諾小時候這么好說話呀,一點都不兇! 她連喚兩聲,秋一諾心生愉悅,她的聲音很好聽,脆脆甜甜,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無憂無慮。 秋一諾唇角彎彎,“這么晚了,還不回去?” 夏疏桐一看,確實,太陽都快下山了,她連忙道:“那我就先回去啦!”說罷福了福身,和木棉出了當鋪。 只是出了當鋪,她卻是往悅來客棧趕去的。到了廂房后,她將三百兩都給了陳郁金,道:“這三百兩你拿來買人參吧,前面給了五十兩,你買完兇宅后剩下的留著自己開銷。記得,最晚明日就要將兇宅買下,后日是初一,你午時過后在白馬寺的后山林等我……”夏疏桐又仔細交待了一下具體的位置。 每逢初一十五,夏府的女眷們都會去城西的白馬寺上香,經(jīng)常一呆便是一整日。 待夏疏桐和木棉回到茶樓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柳氏見了她松了一口氣,“桐桐你跑哪去了?”她剛剛才和莊氏分別,一下樓就聽說夏疏桐帶著木棉逛街逛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差點沒急死她。 夏疏桐是小跑回來的,這會兒還有些喘氣,笑道:“我剛剛在茶樓里吃東西,聽先生們說書呢,一不小心給聽入迷了,這才趕緊跑回來了!” 柳氏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下次可要帶多點丫環(huán)和婆子才行?!?/br> “我知道啦,三嬸,你可別跟我娘她們說呀,我以后不亂跑了!”夏疏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