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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紅也想出府,她便意思下讓連翹出去了幾次,不過連翹出去就是單純地買東西了。這樣買來買去,確實(shí)有些頻繁了。 史氏柔聲道:“我看你最近這個月開銷倒有些大了?!彼f著,讓如雪拿了一個小賬本來,這個賬本是記的夏疏桐平日的開銷。 夏疏桐低低“哦”了一聲,有些心虛,原來是查賬了。 她們孤女寡母的,府里不曾虧待過她們,小至每天每月的吃食,大至每季每年的衣物,都有足夠的用度送到她們院子來。史氏每個月有月例二十兩,夏疏桐今年有了自己的院子后也開始發(fā)放月例了,有五兩,不過她年紀(jì)小,開支也小,一般也就買點(diǎn)零嘴兒和玩具罷了,往常都是綽綽有余的,但這個月,她卻用過了。 史氏翻看著賬本,夏疏桐月例是今年一月開始發(fā)放的,前幾個月每月只用了不到一兩,可上個月竟將五兩的月例全花完了,還動用了之前攢下的月例。就端午走丟那日,說是荷包丟了,里面二兩多的銀子就這么沒了;還有二十九那日,居然也花了二兩多,一兩在酒樓里吃食,一兩多則買了一堆燈籠、紙鳶、藤球等雜物,回來一直堆著,也沒見她玩過。 史氏是商家出生,一看便覺得這一兩多的玩具開銷有些對不上,她怕夏疏桐身邊的丫環(huán)婆子看她年紀(jì)小,手腳不干凈。前面的那些,她就不計(jì)較了,史氏合上了賬本,對夏疏桐的兩個丫環(huán)道:“以后小姐的開銷都記仔細(xì)了,買了什么東西,什么時(shí)候在哪間鋪?zhàn)淤I的,份量價(jià)格都記好了,每日核查一遍。若月底時(shí)這賬本對不上,我便找你們兩個算賬?!?/br> 木棉連翹二人連忙福身答應(yīng),“奴婢知道了。” 夏疏桐沒有說話,她現(xiàn)在年紀(jì)小,只會花,哪里會算賬,史氏真問起來,她囫圇幾句便能應(yīng)付過去。而且,以后隨史氏查吧,她再也不缺銀子啦,這幾日有空她就去搬點(diǎn)銀子出來! 想到這,夏疏桐忽然想起了欠秋一諾的五百兩。午膳的時(shí)候,她聽夏馥安說秋正南會過來,那秋一諾會跟著過來嗎? 秋正南來的話,除了前廳,一般也就到花園里游玩一下,夏疏桐想去花園里打探一下情況,很快屁股就坐不住了。 史氏這會兒有上個月的賬本要查,見她心不在焉,便讓她出去玩了。前幾日她小日子不舒服,鋪?zhàn)永锏哪切┵~本也是拖到這兩日才開始核算。 夏疏桐得了她的允,蹦蹦跳跳地走了。 夏疏桐很快就去了后花園,尋思著能不能碰到秋一諾。至于那個秋正南,哼,他現(xiàn)在不過一個小屁孩,她怕他作甚! 這個時(shí)辰陽光不是很烈了,不過木棉怕她曬到,仍是給她打著傘。 走在小路上,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荷塘邊的八角重檐石亭內(nèi)聚了不少人,因著是夏季,亭子左右兩邊垂掛著薄紗遮陽,夏疏桐走來的方向正好是側(cè)面,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人。 夏疏桐對身邊的丫環(huán)問道:“誰在那兒呀?” 連翹探頭看了看,道:“下午的時(shí)候少護(hù)國公過來了,這會兒應(yīng)該是大夫人跟大小姐在亭子里招待他呢?!?/br> 夏疏桐“哦”了一聲,又道:“你去問下都有誰在呢?瞧瞧梅大小姐在不在?”梅大小姐梅清怡是秋正南的表妹,今年不過八歲,她是秋正南的小姨母馮詠香和右相嫡長子梅征德的長女,只是馮詠香在梅清怡三歲那年就病逝了,梅征德也于兩年前續(xù)弦,秋正南的母親馮氏心疼這個外甥女,怕她在相府遭繼母欺負(fù),便經(jīng)常帶她出來玩。一來二去,梅清怡跟她們夏府幾個小姑娘也相熟了起來。 梅清怡的性子有些靜,小時(shí)候和夏疏桐挺合得來的,不過長大后就有些變了,夏疏桐這世無心親近她,可是這會兒總不能直接讓連翹去看下秋一諾在不在吧,便只能拿她當(dāng)借口了。 連翹很快就回來了,稟道:“小姐,梅大小姐在呢!” “哦,我看亭里好像有好多人,都有誰在呢?”夏疏桐隨口問道。 “大老爺跟大夫人、還有大小姐,還有護(hù)國公、護(hù)國公夫人、少護(hù)國公跟秋二少爺,通通都在呢!”連翹口齒伶俐道。 “這么多人啊?!毕氖柰┟嫔嫌行┻t疑,秋一諾在是在,可是還有那么多人,只怕尋不到機(jī)會和他單獨(dú)說話。不過,她爹娘跟舅舅都在,夏疏桐私心里是想過去見見他們的,只是按照以往她的性子,躲都來不及,哪里會上前去湊這些熱鬧。 重生后,她是想讓自己的性子變得活潑開朗些,可若一下子轉(zhuǎn)變過大,只怕會引起人懷疑。 正遲疑著,便見長房的一個粗使婆子走了過來,對夏疏桐行了一禮后道:“二小姐,大夫人說您若沒什么事,可以過來亭子歇息一下,亭子里置了冰盆,涼快得緊,還有新鮮的冰鎮(zhèn)荔枝吃呢?!?/br> 夏疏桐面上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婆子便領(lǐng)著她往亭子走去。 入了亭子后,夏疏桐一下子對上那么多人,很快便顯現(xiàn)出她本來性子應(yīng)有的羞澀,低下了頭來。 這會兒女眷們都圍坐在亭子中央的石桌邊上,秋正南和秋一諾兩人坐在左面的飛來椅上,秋君霖與夏知秋則坐在另一邊的飛來椅上,這二人中間擺著一張矮幾,幾上置著棋盤,郎舅二人正全神貫注地對弈,甚至沒有注意到夏疏桐的到來。 對上這兩位男性長輩,夏疏桐像以往那樣有些怯弱地上前對這二人行了禮。 秋君霖抬眸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揮了揮手,是免禮的意思;夏知秋則抬起頭來沖她笑了笑,親和道:“桐桐來了啊?!?/br> “嗯,”夏疏桐乖巧應(yīng)了一聲,退了下去,側(cè)了側(cè)身朝亭中的馮氏和秋氏行了禮,最后給飛來椅上那兩個前世的夫君行禮,這二人中間隔著一個楠木茶幾,都端端正正地坐著呢。 秋正南禮貌一笑,抬手溫和道:“夏二姑娘不必多禮?!毙南耄哼@個才是平時(shí)的夏二姑娘,上次……估計(jì)是小姑娘心情不好吧。 夏疏桐低垂著眉眼,似不敢抬頭看二人,只聽到秋一諾輕輕“嗯”了一聲。夏疏桐心思:秋一諾長大后冷酷的性子許是隨了她舅舅呢。 她舅舅秋君霖容貌生得十分俊朗,只是不愛說笑,給人印象有些嚴(yán)肅,可夏疏桐知道,這不過這只是表面罷了,他剛毅的外表下有一顆柔軟的心。前世她嫁入護(hù)國公府后,他成了她公公,疼愛中又多了不少照拂。若不是后來北方蠻夷亂境,舅舅奉旨前往邊境鎮(zhèn)壓,離開了定安,秋正南哪里敢休她。 看來,這秋一諾和舅舅一樣,都是面冷心熱之人。 馮氏見她一臉乖順,夸了一句,“這孩子禮數(shù)倒是周到,快坐吧?!?/br> 夏疏桐微微一笑,朝馮氏福了福身,柔聲道:“謝夫人。” 其實(shí),夏疏桐對于前世的這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