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很融洽，讓他偶爾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所以脫口就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

塞坦尼爾倒沒有察覺他的糾結(jié)，在淺盤里洗過手，拿毛巾擦干，笑說：“平時的話路西斐爾經(jīng)常會陪我吃飯，雷米爾、拉斐爾他們有時候也會過來。不過因為陛下是貴客，我不敢隨便召人相陪。如果陛下希望熱鬧一點，路西斐爾現(xiàn)在就在弗林特宮，我可以叫他過來?！?/br>
“那倒不必了?！彼鞯骂D了頓，又補上一句：“這樣打攪他們不好?！?/br>
“好的。”塞坦尼爾點點頭，說：“我很抱歉?！?/br>
“沒什么?！彼鞯虏幌朐僬勥@個，索性換了個話題：““路西斐爾閣下是您的學生，將來肯定會成為大天使吧？”

說到路西斐爾，塞坦尼爾的眼睛就亮了，就像父母說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孩子時一樣。他點頭說：“應該是這樣。不過倒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學生，大天使的選拔中天賦的力量是很重要的部分。路西斐爾的法力很強，將來他很可能超過我成為天界最強的天使?！?/br>
索德有點奇怪地看他一眼，“殿下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什么？”

“您不擔心他將來會取代您的位置？”

塞坦尼爾倒愣了一下，“為什么要擔心？如果他比我合適，我不介意讓位給他?！?/br>
索德把手里的毛巾遞給身邊的侍從，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陣，自言自語一般說：“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使了?！?/br>
塞坦尼爾笑起來，“路西斐爾是我的學生，我當然希望他將來的成就可以超過我?！?/br>
索德呵呵笑了聲，拿起刀叉切盤子里的rou，過了一會抬頭說：“如果不是知道殿下還沒有結(jié)婚，我?guī)缀跻詾槁肺黛碃栭w下是您的兒子了。”

塞坦尼爾的神情莫名變得有點尷尬，說：“他從小就由我教養(yǎng)，陛下要這么說也可以。”

索德倒沒注意他的奇怪反應，問道：“殿下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我是說如果殿下結(jié)婚的話。”

“……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br>
“也是，像殿下這樣完美的人，要找到結(jié)婚的對象肯定不容易了……說來奇怪，你們的幾位大天使似乎也都還是單身??？”

塞坦尼爾示意侍從為索德加酒，自己端起水喝了一口，“不說我們，陛下您還不是單身嗎？你也該早日娶一位王后，為魔界生下繼承人才好。”

索德一攤手，“我不覺得有那個必要。女人有時候挺可愛，有時候也麻煩得很，高興的時候在一起玩玩就好，說到結(jié)婚還是免了吧。至于說小孩……我可沒有殿下這么好的耐性，我一想到小孩就覺得頭疼得很?！?/br>
塞坦尼爾輕笑出聲，“陛下真是很直爽?！?/br>
兩人閑談中晚餐結(jié)束了，也算賓主盡歡。塞坦尼爾把索德送上回科西特斯宮的馬車，又和薩麥爾討論了一下明天的行程，準備去處理今天送來的文件時侍從告訴他路西斐爾還沒有回去，在等他。

這時已經(jīng)很晚了，早過了路西斐爾平時休息的時間，塞坦尼爾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忙趕到書房，卻發(fā)現(xiàn)路西斐爾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縮成一團歪在沙發(fā)角上，可能由于姿勢不舒服，小臉微皺著，手里還抱著那本厚書。

塞坦尼爾放松了腳步，低聲吩咐侍從送他回去。侍從上前打算把他抱起來，剛剛碰到他，他就醒了。孩子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塞坦尼爾，馬上露出高興的神情說：“老師你來了。你還沒有檢查我今天的功課，嗯，還有昨天的。”

他臉上在笑，眼神還是迷茫的，仍在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塞坦尼爾心里一疼，過去蹲下扶住他的肩膀，柔聲說：“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說好不好？”

“不要?！甭肺黛碃柊褧鴣G下，抓住他的手把腦袋靠到上面，“老師你就陪我一會嘛，我都兩天沒有看到你了……”說著聲音模糊起來，像是又睡過去了。

塞坦尼爾摸摸他柔軟的金發(fā)。路西斐爾的家在恒星天的北面，離得并不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半夜了，送他回去折騰一番的話，他今晚肯定睡不好了，可讓他留下來過夜好像也不合規(guī)矩，但是……看著靠在自己手臂上的小腦袋，塞坦尼爾實在不忍心把他推開。算了，就再為他破例一次吧。

把這孩子抱起來，塞坦尼爾往臥室走去。他一動路西斐爾就又睜開眼，看到抱著自己的是老師，他才又閉上眼。

臥室里的窗簾拉上了一半，床已經(jīng)鋪好了。塞坦尼爾把路西斐爾輕輕放到床上，又去脫他的衣服。寬大的長袍很容易就脫下來，路西斐爾身上剩了件白色的柔軟內(nèi)衣，被塞到被子里。安頓好了他，塞坦尼爾正要走，卻發(fā)現(xiàn)手上一緊，原來袖子被路西斐爾拉住了。他無奈地一笑，彎下腰在路西斐爾耳邊輕聲說：“你先睡，我要去沐浴，一會就回來?！?/br>
“嗯，要快點……”路西斐爾嘟嘟囔囔地說著放開了手。

“好的。”塞坦尼爾把他的手放到被子里，又在他身上輕輕拍了兩下才走。

等他回到書房看完了大天使們的送上來的報告并沐浴過后再回去，路西斐爾已經(jīng)睡熟了。他的小臉睡得紅紅的，金色的頭發(fā)鋪散在枕頭上，被子被蹬開了一半。塞坦尼爾躺上床去，幫他把被子蓋好，路西斐爾一翻身，滾過來抱住了他的手臂。

塞坦尼爾不習慣睡覺時被人這樣抱著，動了動發(fā)現(xiàn)弄不開他，也就算了。他沒有帶孩子的經(jīng)驗，不知道小孩子睡覺時是不是都要抱著東西，反正就他和路西斐爾睡的兩次來看，這孩子總是要抱著他的手的，說起來上一次已經(jīng)是快十萬年以前了……

那一天他被父神叫到圣殿，發(fā)現(xiàn)父神的腳邊有一個小小的嬰兒。他白白胖胖的像一團云彩，腦袋上還只有一層顏色極淡的金色茸毛，正趴在神腳上抓著他的衣服想往上爬，六只小翅膀在背后撲騰著助力，那些翅膀并不像別的熾天使一樣是潔白，而一種似金非金，似銀非銀的顏色，仿佛在表面覆著一層幻光。

神不耐煩地挪了挪腳，這個小天使卻并沒有被嚇到，仍孜孜不倦地嘗試著，并且有往神的衣服上涂口水的趨勢。

塞坦尼爾知道神雖然寵愛熾天使，卻并不喜歡他們幼年時比較缺心眼的狀態(tài)，忙上前把小嬰兒抱過來，問道：“父神，這是你剛剛創(chuàng)造的熾天使嗎？”

小天使發(fā)現(xiàn)眼前沒有了他喜歡的軟軟的布料，不高興地扁了下嘴，卻又馬上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抱著他的這個人身上有種他喜歡的味道，便馬上把神丟到一邊，撲到塞坦尼爾懷里，短短的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神說：“他叫路西斐爾。我想把他交給你教導。”

塞坦尼爾有點驚訝，不由重復了一句：“給我教導？”熾天使們不像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