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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坦尼爾的手不斷撫摸,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喚回來。窗紗飛揚,清晨的涼風從半開的窗戶里吹進來,梅爾克打了個冷戰(zhàn)。他裹緊了衣服,向安詳?shù)靥稍诖采系奶焓箍慈ィ樕下龑懮狭吮瘋?/br>——殿下,這就是你所說的終結嗎?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索德一陣風似地沖進來,大聲問:“怎么回事?塞坦尼爾怎么會昏睡不醒?”他邊說邊沖到床邊看塞坦尼爾,又伸手在他額頭上摸。艾拉抹著眼淚退開。梅爾克站起來,輕聲說:“陛下,塞坦尼爾殿下他陷入沉睡了?!?/br>索德這才像注意到他的存在,轉過頭來盯著他問道:“你說什么?什么叫沉睡?”“殿下關閉了自己的意識,對外界的一切不再有感知和反應,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索德有些慌亂地看了塞坦尼爾一眼,“怎么會這樣?”茫然了一陣后又問梅爾克:“那要多久才會醒?”梅爾克變換了一下站姿,“……殿下已經關閉了意識,所以他不會醒了?!?/br>“不會醒了?”索德有點反應不過來。“是的,陛下。”梅爾克咽了口唾沫,“雖然不知道殿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根據(jù)他的身體反應來看,沒有任何還存在意識的跡象。殿下的意識或許被封存在他身體某處,又或許已經消失了……”索德沒有興趣聽他的分析,急切地問:“那怎么才能喚醒他?”“對不起,陛下。目前還沒有辦法……我想這世上只有神才能重新開啟殿下的意識,嗯,也就是說,喚醒他?!?/br>這個解決方案基本跟沒說一樣。索德咬緊了牙,“你的意思是說他會永遠這樣睡下去?”“不是……陛下,熾天使是光的靈體。失去了意識的束縛,組成他身體的光會慢慢潰散,等這些光散盡,他就會,就會消失了?!?/br>“……這不可能。”索德呆了好一會才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把抓住他道:“不會的!你是不是搞錯了?天使是不能自殺的!”梅爾克的眼眶也有點紅了,有些艱難地說:“陛下,嚴格來說,塞坦尼爾殿下并沒有自殺……”“那又有什么區(qū)別!你難道叫我把他送回去嗎?”索德吼出來,跌坐在床沿上,死死地抓住塞坦尼爾的手臂,手背上都迸出了青筋。房間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只聽到索德沉重的呼吸聲。梅爾克難過地低下頭去。如果不送塞坦尼爾殿下回去,最后的結果就是他慢慢化成光消散,可是送他回去則意味著魔界重新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在公義與私情之間,梅爾克也自認無法選擇。過了好久,索德才開口,聲音像拉緊了的鋼絲,仿佛一碰就會斷掉:“從現(xiàn)在到他消失,會有多久?”梅爾克在心中再次核算了一次剛才就估計過的答案,然后說出來:“大約三個月。”“三個月……”索德咬緊了牙,目光往下落到塞坦尼爾臉上。天使安詳?shù)厮砬槠届o而淡然,濃密的睫毛蓋在眼瞼上,像飛蜷了后休憩在花瓣上的蝶。索德的鼻翼翕動,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站起來命令道:“像往常一樣照顧好他。另外這兩天發(fā)生的事誰也不許外傳,如果有一點風聲漏出去,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br>天氣慢慢暖和起來,山頂上的積雪開始融了,清冽的雪水匯入阿格龍河,把它的水位抬高了一截。水已經快漫上臨水的平臺,每當有小艇經過時,細微的波浪就會拍打著木制的地板,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輕響。平臺旁的臥室里,所有的窗戶大開著,垂落的窗簾隨風搖擺。陽光透過輕紗照進室內,被過濾成道道柔和的光柱。幔帳低垂的床上,塞坦尼爾靜靜地躺著。陽光并沒有照到床上,這一塊卻格外明亮。塞坦尼爾的面容呈現(xiàn)出一種在強光下才會有的透明質感,讓人聯(lián)想起飄緲或虛無這樣的詞匯,細小的光粒不時從他身體里飛出來,在空中飄蕩一陣后化為虛無。索德靠在床頭看著他,兩手垂落在身前,眉眼和嘴角都低垂著,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頹喪。有小孩在河對面的街上跑過,灑下一路歡快的笑聲。索德像被驚醒似的動了動,然后他說話了:“塞坦尼爾,你太卑鄙了?!彼纳眢w歪了歪,離塞坦尼爾更近了點,“你用這樣的手段來要挾我……你就知道我不會眼看著你消失?我可是魔王,你死了對魔界是大有好處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會不顧魔界的利益而讓你回去?還是你其實什么都沒有忘,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所以用它來達到目的?”他伸出手去,像是要摸塞坦尼爾的臉,卻在快要觸到的時候停住了,像是在擔心什么一樣在空中停留了一會才放下去。手上感覺到少許溫度,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仍真實存在著,不是幻影。索德維持了這個動作一陣,自嘲地笑了,“算了,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你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生死交到我手上的。在你眼里,我僅僅是個值得欽佩的敵人而已……呵,到現(xiàn)在,恐怕只剩下‘敵人’兩個字了……所以,你是真的生氣了?!?/br>他的手指在塞坦尼爾的臉上移動,細細描繪他的輪廓。眉,眼,鼻,嘴唇,下巴,脖子。他一路往下,漸漸覺得夠不著了,便索性往下挪了點,側身睡到塞坦尼爾身邊。一手撐著頭,一手順著塞坦尼爾的胸前、腹部下來,握住他放在小腹上的手。塞坦尼爾的手指像冰晶一樣晶瑩透明,和索德麥色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索德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紫色的眼眸慢慢蒙上了一層讓人心碎的色彩。“我本以為斬了你的翅膀你就不可能再次離開我,可是我還是錯了。你氣我對你做的事,可我也很生氣你知不知道?你忘了對我的承諾,甚至忘了我這個人。你的神到底對你做了什么?讓你可以這樣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做他的傀儡,連自我都放棄了?”他的聲音顫抖起來,緊緊握住塞坦尼爾的手,像要把它捏碎似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不管是晴天還是雨天,刮風還是下雪,我都不敢離開,就怕你萬一來了又見不到我……我知道你住在宇宙的最高處,可我去不了那里,只能傻傻地等?!?/br>他停下來,慢慢放開塞坦尼爾的手,輕輕揉著上面被捏出的紅印,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平靜了很多?!叭Ф嗳f年了,我以為我已經忘了你,可再見到你時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那天你從天上降下,像陽光一樣耀眼,照亮了整個伊甸……你還是那么美,不,你比以前還要美。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確實喜歡你比以前還要多,我想我已經,”他頓了頓,輕輕地吐出那幾個字,“愛上你了。”“我本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可我卻把一切都搞糟了……我傷了你,囚禁你,讓你被別人羞辱……我曾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