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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用。”他是個座天使,一頭橙色的頭發(fā),淺棕色的眼睛,看起來并不像一般貴族那樣傲慢,而顯得平易近人。塞坦尼爾回憶了一下,有點(diǎn)印象,上一次覲見的時候,他被安排在那天的最后一位,因?yàn)樗_麥爾臨時有急事過來而不得不多等了一個多小時。塞坦尼爾直起腰,按照禮儀并沒有直視領(lǐng)主的臉,眼睛的余光卻看到他正手足無措地扶著桌角,滿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塞坦尼爾刻意忽略他的反應(yīng),說:“這些天來承蒙大人的照顧,我非常感激,今天過來是想專門向大人道謝?!?/br>“這個……這是,應(yīng)該的。”“另外,我想知道大人安排什么工作給我?!?/br>“啊,工作?”領(lǐng)主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呆了半天才問:“您身體已經(jīng)好了嗎?”“是的,已經(jīng)好了?!?/br>“這樣……”領(lǐng)主目光游移地左右看了一下,轉(zhuǎn)了話題,“我上次派去的仆人,您為什么不要呢?”“謝謝大人的美意。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也不需要人照顧,就是度瑪,您也可以給他安排另外的工作了。”“嗯……這個不用著急……您一個人住也不是很方便……您既然看得上度瑪那孩子,以后就讓他每天過去給您做做雜事吧。”塞坦尼爾知道再推辭的話會讓他很為難,就答應(yīng)了下來。領(lǐng)主像是松了口氣,又停了會才說:“剛才您說的事,我要考慮一下。您請先回去,等我決定了再告訴您好么?”看他的樣子多半是要去請示了。塞坦尼爾雖然覺得這樣不好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答應(yīng)著告辭出去。作者有話要說:☆、表白塞坦尼爾等了幾天領(lǐng)主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過來,他每天閑著沒事,看著度瑪忙里忙外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天見度瑪又在菜地里忙活,就提出和他一起做。度瑪一聽,馬上瞪圓了眼說:“你會做這個?”“……以前學(xué)過一點(diǎn)。”幾千萬年前天使們開始種植莊稼時,他曾經(jīng)去看過并和他們討論怎樣改進(jìn)方法,就是沒有親自動過手。度瑪看了看菜地,又看了看他,猶豫地說:“今天下午我本來想間苗,不過管家叫我去一趟……嗯,你知道什么叫間苗嗎?”塞坦尼爾回憶一下,應(yīng)該就是把長得太密的苗撥掉一些,保證幼苗有足夠的生長空間,便說:“知道。”度瑪懷疑的目光在他的手指上打了個轉(zhuǎn),猶豫了半天,終于一咬牙說:“那你就試試吧,反正最近天氣暖和,如果搞壞了也來得及補(bǔ)種一輪?!彼@種慷慨就義一樣的態(tài)度讓塞坦尼爾有點(diǎn)受傷,間苗算是最簡單的農(nóng)活了,多拔幾棵少拔幾棵也不會有太大影響,為什么度瑪就一副肯定他會搞得亂七八糟的樣子,不過低頭看看自己這雙手,他也有點(diǎn)理解度瑪?shù)膿?dān)心。他的手白皙修長,指節(jié)筆直,只在手掌部位有一些因?yàn)槲談δコ鰜淼谋±O,與度瑪那雙長期勞作,布滿了繭子和裂口的手截然不同。塞坦尼爾覺得就憑這雙手,度瑪就算不把他定性為從來不做事的領(lǐng)主老爺,至少也是個四體不勤的紈绔,不過好在度瑪這孩子心地善良,為了不打擊塞坦尼爾的積極性,還是給了他這個機(jī)會,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講注意事項(xiàng)。度瑪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講注意事項(xiàng),看他一個小孩像大人一樣嘮嘮叨叨有點(diǎn)搞笑,不過塞坦尼爾還是本著能者為師的態(tài)度認(rèn)真聽了。度瑪說完就急匆匆地?fù)潋v著兩只小翅膀飛走了,塞坦尼爾按照他的交代開始干活,每株之間留出大約兩指長距離,多余的苗都撥掉。忙活了幾個小時,菜園里由原先的一片綠色變成了黑色泥巴底上整齊的幾十排綠色經(jīng)緯線,塞坦尼爾不由也頗有成就感,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也有些天賦。現(xiàn)在就剩下左邊一小塊,他休息了一會,挪到那邊開始繼續(x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叫他:“塞坦尼爾?!?/br>他抬頭,只見一個人站在菜園的對面,快要落山的太陽從那人頭頂側(cè)方照過來,讓他看不清楚那人的樣貌,只能看到他的黑發(fā)被陽光暈出一片七彩的虹光。塞坦尼爾站起來,因?yàn)槠鸬锰於悬c(diǎn)頭暈,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穩(wěn)。那人幾步跨過來,停在他面前,卻沒說話。他紫色的眼眸在夕陽下呈現(xiàn)出極厚重的色彩,好像黃昏之后的夜幕,其中夾雜著晦澀難明的情緒。塞坦尼爾看了一眼就別開了目光說:“陛下,我說過請您不要來了?!?/br>索德故作輕松地笑,“塞坦尼爾,我們認(rèn)識也有……一千多年了,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有點(diǎn)交情,你就不能對我客氣一點(diǎn)嗎?”他的聲音里含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哀求,塞坦尼爾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這樣說話。一個一向強(qiáng)硬的人一旦軟下來,就讓人格外難以拒絕。心里一陣的酸痛,好像要被生生地擠碎了一樣。塞坦尼爾捏緊了手指。這種感覺他已經(jīng)太熟悉,自從恢復(fù)記憶以來他就時常忍受著這種抽搐似的心痛,平時還可以做些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可現(xiàn)在這個人站在面前,那種悲傷和無望就像受到了吸引,爭先恐后無所顧忌地從心底深處冒出來,繼而蔓延到全身,仿佛要把他完全吞噬。他知道也許只有抱住眼前這個人才可以緩解這種痛苦,可是他不能。就算現(xiàn)在沒有了身為天國副君的責(zé)任,他仍然是神的兒女,他不可能離開天界,也不愿違背父神的意愿。他沒辦法忘掉這個人,但他至少可以堅(jiān)守住自己的信仰,留在這片深愛的土地上,把這份感情埋在心底最深處。這樣做也許對不起索德,但他根本別無選擇。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旁邊的籬笆上,“索德陛下,我已經(jīng)不是熾天使了,也沒有了過去的力量,對您,或者對魔界來說都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您還來做什么?”索德沒有說話。塞坦尼爾心里有些隱隱失望,卻也有如釋重負(fù)的輕松,無聲地笑一下,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其實(shí)不止是我,你也變了。不再像心思單純的少年時候,做為一個君王,首先考慮的永遠(yuǎn)是國家的利益。然而兩步之后,他的手臂就被抓住了,索德低沉而堅(jiān)定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你只是塞坦尼爾,這對我來說比什么都好。我需要你并不是因?yàn)槟愕牧α?,只是因?yàn)椤覑勰恪!?/br>心里某個地方倏然融化,那股細(xì)流從胸口一直沖到了眼睛里。塞坦尼爾閉上眼強(qiáng)忍住淚意,努力擠出聲音來:“陛下……請放手?!?/br>索德卻沒有聽,反而把他抓得更緊了些,聲音也有些不穩(wěn):“塞坦尼爾,跟我走吧……我知道我做過一些對不起你的事,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