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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看看門口,又看看姜海波,姜海波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擺出一個“噓”的動作,安下小女孩的心,自己默默向門口走去,順便帶上了門。那一瞬間,他眼中的狡黠轉瞬即逝,讓程歡覺得有些陌生。下一刻,又被李小倩吸引了目光。李小倩說:“下午我聽見爸爸和張醫(yī)生在樓道里吵得很大聲,所以我就裝暈?!?/br>程歡認真打量一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孩,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一個在學校里受盡欺凌,不敢反抗的小女孩,居然敢為了阻止父母和醫(yī)生無謂地爭吵而裝暈。程歡說:“孫嘉琪他們欺負你的時候,為什么不想辦法反抗?就像現(xiàn)在這樣。”李小倩眼皮低垂,臉上的膽怯瞬間退去。她說:“如果不是我,也會有別人,況且反抗沒有用,我的小把戲能成功,完全是因為你們關心我?!?/br>程歡看著李小倩一臉沮喪的神情,忽然有些心疼。他抬起頭來看了李小倩一眼,問道,“你恨他們嗎?”“他們?”李小倩緩緩搖了搖頭,說,“恨有用嗎?而且……”“嗯?”李小倩笑了笑說:“或者我學習再好一點,長得再好看一點,興許他們就不會欺負我了?!?/br>程歡微微皺了皺眉頭。門外忽然傳來男人的吵鬧聲,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聲:“誰允許你們打擾我女兒的?誰讓你們進去的?”李小倩壓低聲音說:“楊青自殺的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他和謝昕在宿舍樓前拉拉扯扯,感覺在吵架。之前也撞見過他們一兩回,可是沒往心里去?!?/br>程歡詫異地看了李小倩一眼,門忽然被撞開。李守一沖進來,程歡站起來看著他,足足高出去多半個頭,一眼就把他瞧慫了。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李小倩的mama跟在后面進門,一進屋就抱著李小倩“嚶嚶”地哭起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等你病好了,我們就走,你沒這樣的爹?!?/br>“要發(fā)瘋回家去……”李守一前半句幾乎是吼出來,結果才說了一半,被程歡一眼瞪回去,立即悄了聲,這才壓低聲音繼續(xù)說,“何必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程歡看著眼前抱著女兒哭地淚眼婆娑的趙桂蘭,短短幾天時間,她眼睛周圍已經(jīng)布滿了黑眼圈,皺紋也深了許多。他隨手從床頭扯下一張病例紙,寫了幾個字塞在趙桂蘭的手里,柔聲說:“有事給我打電話?!闭f完嘆了一口氣,走出病房,順便帶走了看家庭劇看到傻眼的姜海波。剛出門,姜海波就問:“程隊,我……”程歡看著不遠處對著窗口抽煙的李承天,雖然只有一個背影,卻舍不得挪開目光,說:“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守著了,回局里吧?!?/br>從李小倩進了醫(yī)院開始,姜海波就一直跟著。雖然程隊說過,醫(yī)院不用守著,可是他知道,唯一的受害人卻沒有拿到口供,對于案件來講,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林樂回了局里,他就自己申請,一個人值班。除了李小倩進醫(yī)院第一天和昨天鬧著要出院,姜海波就再也沒有見到李小倩的父親。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說服趙桂蘭和警方合作,可是看到她一個女人照顧女兒,姜海波就主動搭把手打水、買飯,做點力所能及的活。也是因為離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看似柔弱的趙桂蘭,其實是一個堅強的女人,除了第一天為了李小倩哭,剩下的時候,她都是笑瞇瞇的,她給女兒讀書,放音樂,陪她溫習功課。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算了,都過去了。想著明天再也不用去醫(yī)院,姜海波覺得自己應該能好好睡上一覺,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翻來覆去,他總覺得有事要發(fā)生,不知不覺,就折騰到了天亮,結果一睜眼看鬧鐘,已經(jīng)快到八點。姜海波一個咕嚕爬起來,隨便抓了兩片面包,就往局里跑。一進門就和李承天撞了個滿懷。結果李承天破天荒的沒有罵他,沉著聲音說:“趕緊去開車,馬上去醫(yī)院?!?/br>姜海波這才注意到辦公室里詭異的氣氛,大早上居然聽不到林樂嘰嘰喳喳的聲音,也聽不到趙哥吃東西的嚷嚷,這與往日的熱鬧截然不同,到處都是一片死氣沉沉。“李副。”姜海波看著李承天的背影,忍不住喊出聲。李承天聽到聲音,停下腳步,看著他。姜海波一臉凝重地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承天突然一下子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沉默不語,好像走了神。姜海波沒有等到答案,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到底出了什么事?”李承天這才緩緩張口說:“李小倩自殺了,今天早上,從醫(yī)院的樓頂跳了下來?!?/br>程歡帶著隊伍趕到的時候,住院部2號樓已經(jīng)被拉起了隔離帶。雖然大樓正對著內(nèi)院,但是隔離帶外依舊站了許多人,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張望著不遠處空地上搭起的藍色帳篷。程歡言簡意賅地分配任務:“林樂、趙連昕到醫(yī)院收集信息,姜海波照顧李小倩的家屬。李承天,跟我來?!?/br>所有人聽完,匆匆散開,各自行動。他們朝著藍色帳篷走去,程歡看到宋晴,問道:“情況怎么樣?”宋晴站起來,摘了手套說:“可以肯定是自殺,小護士看到她一個人上天臺有些奇怪,就一直跟著,結果剛推開樓頂?shù)拈T,就看到李小倩跳了下去。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早上八點鐘,尸體除了那天進院留下的一些表面淤青,暫無明顯外傷?!?/br>李承天抬起帳篷下的藍布看了一眼,瘦弱的身體套著寬大的病號服,面朝下趴在水泥地上,旁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他放下布子,說:“這孩子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書面材料或者特殊信息?”宋晴搖搖頭說:“沒有,只有這個?!彼贸鲆粋€證物袋遞給程歡。程歡看了一眼,疑惑道:“校服?”宋晴點點頭說:“據(jù)目擊證人表示,李小倩是穿著校服上天臺的,可是她跳下來的時候特意把校服脫下來放在一邊。”程歡打開證物袋,仔細看了一眼說:“這太奇怪了,不止有衣服,還有褲子,為什么要穿著整套的衣服套在病號服外上天臺,還特意脫了才跳下去。”程歡說完把衣服遞給李承天。李承天拿著裝校服的證物袋,翻來覆去仔細觀察,說:“如果只是上衣的話,關注點不會這么強烈,可現(xiàn)在加上校服的褲子,一定具有某種特殊含義。一般而言,死前行為代表著死因的傳達,而這種傳達因為一些原因在生前不能被人所理解,所以,死者才會在自殺時設計某種形象鮮明的儀式感,并在心中預示結果。如果把人生比作一個劇本,那么這個……”李承天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