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林樂，留一下，大家散會?！?/br>
林樂走過來，問道：“程隊，怎么了？”

程歡說：“我還沒有讓宋晴驗尸，現(xiàn)在李小倩的尸體就在對面暫放，在驗尸之前，我想讓你幫她進行‘初度’。”

“初度？你是怕她因為自殺，墮入輪回靈魂不能安息？”

程歡點了點頭。

林樂略帶詫異說：“程隊，你以前可不會在乎這些事?！?/br>
程歡說：“對于李小倩，我……有愧疚?！?/br>
他們邊說，邊往辦公室對面走去。

李承天早就在門口等候，林樂疑惑地看看李承天，又看看程歡說：“李……李副……你怎么在這？”

林樂話才說了一半，就看到李承天的眼睛浮上一層綠色，再瞬間恢復(fù)。

她半張著嘴，只用了三秒，臉上的表情就從驚慌失措過度到目瞪口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臥槽！你們……你倆……狼狽為jian??！”

李承天撇撇嘴說：“他能扣你獎金，我能扒你的皮，林樂大妹子，你要不要考慮重新調(diào)整一下感慨的內(nèi)容？”

“嗯嗯?！绷謽汾s緊點點頭，慎重地說，“爾乃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李承天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綠光瞬間從李承天的手躥到林樂周身，說：“一會辛苦你了?！?/br>
程歡悄悄靠近，問李承天：“你拍林樂那下干了什么？”

李承天說：“李小倩生前怨氣太重，本來想度點靈力給林樂，讓她不要那么費力，不過以她的出身，看來是用不著？”

“出身？”

李承天一臉壞笑看著程歡說：“你不知道？”他湊近低聲說，“這小妮子是那位扔在陽間的一道符，掌生門，控輪回，真要是修成正果，能打得開鬼門關(guān)。不過現(xiàn)在靈力不到家，所以只能做做初級超度的活?！?/br>
程歡聽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樂，忽然兩道白光從李小倩胸口彈出，在空中跳了兩下，漸漸消失在林樂的掌心。

林樂抬頭，一臉驚嚇地看著程歡：“程……程隊……除了李小倩，她的身體里……還有……還有一個未成形的小鬼……”

程歡皺著眉頭，手漸漸拳緊。

李承天把手搭在程歡的肩膀上，安慰道：“天道輪回，放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br>
第二天一早，宋晴帶著驗尸報告出現(xiàn)在重案組的辦公室。

她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一進門，就和姜海波撞了正著，本來想借個機會發(fā)火，結(jié)果姜海波一直鞠躬抱歉說：“宋姐，對不起，沒撞疼你吧?！?/br>
宋晴揉揉胳膊，不耐煩地說：“程隊在嗎？”

“在，程隊正讓我找你拿報告呢？”

宋晴說：“不用了，我正有事找他?！?/br>
姜海波看著宋晴踩著高跟鞋離開的背景，疑惑地揉揉腦袋，天氣倒是越來越冷，可辦公室里的每個人火氣都特別大。

宋晴一進門，就把報告放在程歡的桌子上說：“看看吧?！?/br>
程歡打開檔案，翻了翻，沒有說話。

宋晴看著程歡一點鎮(zhèn)定的樣子，說：“你早就知道了？”

程歡說：“尸體送到你那之前，我讓林樂做了個初度，發(fā)現(xiàn)李小倩亡靈的背后帶著一只未成形的小鬼。”

宋晴翻開檔案，說：“是個不足月的胎兒?！?/br>
程歡問：“還有其他信息嗎？”

宋情合上資料，說：“冠狀動脈病變?！?/br>
“說點我能聽懂的?！?/br>
宋晴說：“冠狀動脈病變會引起心機缺血，主要表現(xiàn)就是劇烈活動或者情緒變化的時候誘發(fā)心絞痛和心悸?！?/br>
“所以，她才會突然暈倒？”

宋晴將胳膊環(huán)抱放在胸前，說：“從法醫(yī)角度來講，尸體是這個人留在世上最后的證據(jù)，也是最誠實的自白。無論是皮膚軟組織上不規(guī)律的青紫，還是生前心絞痛至昏倒的狀態(tài)?？梢酝茰y李小倩應(yīng)該長期處于一種精神疲憊、恐懼和衰弱的狀態(tài)。另外，我們在她的指甲里發(fā)現(xiàn)一些皮屑，并比對過庫里的DNA，目前，還沒有收獲?！?/br>
程歡說：“好，我知道了。”

宋晴問：“有排查過那幾個兔崽子的不在場證明嗎？”

程歡看了宋晴一眼，說：“你可是從來不過問案情的?！?/br>
宋情放下胳膊，冷冷地說了句：“這次情況不一樣?！蓖ｎD一下，又補一句，“還有一份報告，一會給你送來，我去工作了?！?/br>
李承天看宋晴走了，這才進了辦公室。

程歡瞅一眼李承天，說：“你倒是沉得住氣。”

李承天拿起桌上的資料，飛快地瀏覽道：“你不知道，生氣的女人最麻煩?！?/br>
程歡無奈地苦笑說：“還很有經(jīng)驗?！?/br>
李承天微微抬頭，說：“這會還有心情試我？”

程歡不答話，坐起來向門外走去。

李承天趕緊跟上去，慫兮兮地念叨：“我就隨便說說，你生什么氣？”

程歡扭頭，考慮一下，說：“我一直奇怪，先是楊青，后是李小倩，為什么非得是他們倆？或者可以這么說，兩位被害者之間，一定有什么聯(lián)系是我們不知道的。我推測，如果李小倩是這個情況的話，那么楊青……”

李承天迅速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你懷疑楊青也……”

程歡說：“我只是猜測，尤其現(xiàn)在我們面對的最大嫌疑人，還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br>
李承天說：“程歡，如果你仔細研究過青少年犯罪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所謂的少年，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一點都不比窮兇極惡的罪徒輕。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原生家庭給過他們深遠的影響和成長的干擾，在這種邏輯之下，他們是不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認知有問題的。相反，無論是否構(gòu)成犯罪，這種自成一套社會的準則，會一直影響著他們！”

程歡問：“所以他們有可能比成年人犯罪更加殘忍？”

李承天點點頭，說：“當然，對于這件案情來講，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還有一點，李小倩跳樓的時候，手上帶著一塊表，刻意被拔掉了表芯，顯示的時間就是八點鐘，自從手機普及，已經(jīng)很少有人帶手表了。所以，我在想，時間對她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她跳樓的時間是七點五十九分……一個學(xué)生……”程歡站起來，踱步思索，問李承天，“如果上學(xué)的話，那天早上應(yīng)該上什么課，或者……下節(jié)準備上什么課？”

“你的意思是……”他說完馬上打了電話，掛上后，喃喃道：“是數(shù)學(xué)?！?/br>
程歡皺眉，說：“五班的班主任……王念？”

李承天問：“你懷疑他？”

程歡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學(xué)校的時候，他似乎并不想讓我們調(diào)查楊青的案子。起初，我以為他是替那幾個小兔崽子掩蓋罪行。可在樓道里，也是他第一個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