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幾點鐘？”

孫老太停頓一下，仔細(xì)回憶道：“我記得是下午四點多，我剛買了菜。她那天回來，特別不高興，總共就沒說兩句話，一直哭，說和老公又吵架，鬧不愉快。吵完之后，張偉直接坐飛機走了，這次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br>
程歡問：“他們夫妻倆經(jīng)常吵架嗎？”

孫老太點點頭，抹了一把眼淚說：“是，我那閨女脾氣倔，女婿自從調(diào)了崗，平時工作忙，所以老出差，小兩口結(jié)婚沒兩年，正是黏人的時候，老這么異地時間久了誰心里都膈應(yīng)，可是，數(shù)著日子難得見一回面，一見面就吵架，這夫妻啊，越吵感情越不好，近兩三個月，她一回家就哭，可我能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的孩子根本不聽勸?！?/br>
李承天問：“那你女婿呢？叫什么名字，什么時間回來？”

孫老太搖搖頭說：“叫張偉，前兩天我倒是聯(lián)系了一下，他總是應(yīng)付我，說再嚴(yán)重的事也等項目完了回來說，后來又接過兩回電話，應(yīng)幾句就直接掛了，一直到今天我來警局都聯(lián)系不上他。”

程歡考慮一下，問：“鄧穎平時有沒有相處特別要好的朋友，還有她平時一個人在家，常去什么地方？”

孫老太搖搖頭說：“自從結(jié)婚以后，她就沒再上班了，朋友換了幾茬，最新的這些，光聽她叨叨過兩回，我都沒見過?！?/br>
程歡又問：“您那有鄧穎家的鑰匙嗎？我們得去她家里看一下。”

孫老太趕緊說：“有，我有?！?/br>
程歡冷著一張臉對林樂說：“聯(lián)系張偉，讓他趕緊滾回來，媳婦都出事了，掙再多的錢給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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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帶著孫老太，浩浩蕩蕩進了慧欣苑。小區(qū)屬于中高檔，房屋建設(shè)、公共設(shè)施都是歐版風(fēng)格，很有格調(diào)。

孫老太帶著他們上了樓，門一打開，林樂就安排老太太往邊上站。

程歡和李承天帶上手套，走進屋中，一邊走一邊小心查看。三室兩廳的開闊格局，配套家居電器都屬上乘。

李承天到處轉(zhuǎn)了一圈，問道：“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的房子是誰買的？”

孫老太說：“女婿家里給買的，當(dāng)時連上裝修花了不少錢，幾百萬呢，我說太貴了，女兒嫌我不懂事，親家也說他們就這一個兒子，得讓孩子們住得舒服?！?/br>
李承天又問：“工作呢？你女兒什么工作？”

孫老太說：“沒有工作，小穎一結(jié)婚，親家公就著急抱孫子，讓她辭職在家備孕，結(jié)果三年都沒個動靜，我一問，孩子就跟我急，后面就不好再問了。”

程歡走進客廳，抬眼就看到整面照片墻上，一個靚麗的長發(fā)女孩正笑得燦爛，旁邊是一些畢業(yè)照和旅行照，從衣著上判斷，春夏秋冬都有。

他皺了皺眉，疑惑道：“怎么不見結(jié)婚照？”

孫老太猶豫一下，說：“有一張大的在屋里，其余的可能是讓小穎給收起來了。”

李承天走近照片墻，拿起角落墻上的一個單人相框若有所思。

程歡走過去問：“怎么了？”

李承天說：“這不是原來的那張，你看這里，邊緣處灰塵積累的痕跡多出了一個邊?！?/br>
程歡接過李承天手里的相框，相框里鄧穎站在燈光滿布的鬧市街頭，興奮地舉著剪刀手?jǐn)[動作。他把相框翻過去，又摸了摸墻上的痕跡：“這地方，有點像二環(huán)的酒吧街?！?/br>
李承天拿過相框，給了孫老太，說；“您能看出來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得嗎？”

孫老太拿過相框，仔細(xì)看了一眼說：“應(yīng)該就是最近，小穎平時愛打扮，一個發(fā)型和一身衣服都不會保持太久，你看她這套裙子，我好像之前見過?！?/br>
程歡抬頭看了看臥室，走了進去。他走到雙人床邊，伸手在床頭柜上摸了一下，李承天走過來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程歡說：“灰這么厚，至少有四五天沒有人回來了?！?/br>
他們穿過臥室，走到陽臺，陽臺的綠植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黃，帶著枯葉散了一地。李承天瞧著滿地的落葉，念叨：“可憐這些花了。”

程歡走到一個粉色小盆前，蹲下來看了看，問：“這是什么東西？”

李承天瞧了一眼說：“是貓砂?！?/br>
程歡站起來，看了看屋里問：“那貓呢？”

李承天一起跟著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學(xué)了兩聲貓叫，然后搖了搖頭。

程歡抬眼，看了下窗戶，又走進臥室，他打開衣柜，掃了一眼說：“男款的衣服沒剩幾件。女款倒是不少，這么看來，他們夫妻可不止感情不好這么簡單?！?/br>
他轉(zhuǎn)身，問李承天：“就目前的環(huán)境，有沒有辦法模擬出她的人格特征?！?/br>
李承天沿著臥室的墻壁，細(xì)細(xì)走了一圈，說：“所謂人格特征，其實就是生活習(xí)慣的具象表現(xiàn)，再通過行為特征引起思考并做出推論。你看，客廳墻壁掛了那么多照片，可是有別人的只占了很少一部分，大多是鄧穎自己的單人照，而且，朋友的面孔也少有重復(fù)。不過……最矛盾的地方，在于有照片的展示區(qū)域是在家庭這種共有的私密環(huán)境，一般而言，所有的記錄都應(yīng)該分享到家里這個私人空間，可是，鄧穎從頭到尾想要展示的只有她自己?！崩畛刑鞊u了搖頭，說，“自私，細(xì)膩，樂意擺弄生活，卻也十分……孤獨?！?/br>
程歡拿起床頭柜上放著的半瓶酒說：“婚姻里失了愛情的女人，難免比較鋒利和失落。”他看了看成色，又打開聞了一下說，“威士忌兌了紅茶，澀中帶甜，是不是代表生活有了轉(zhuǎn)機？”

“轉(zhuǎn)機？”李承天疑惑地看了程歡一眼。

程歡說：“看來我們需要找到那張被換掉的照片上的人是誰了？”

李承天問：“你是指……”

程歡點點頭，重新拿起從墻上摘下來的相框說：“怎么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身邊丟下的人，心里重新出現(xiàn)的人，總還是盼望能有一些聯(lián)系。二環(huán)的酒吧區(qū)，應(yīng)該能給我們一些線索?！?/br>
李承天微微蹙眉。

鈴聲響起，程歡從兜里掏出電話，看了一眼，接起來說：“喂……嗯?！绷季?，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br>
他掛了電話對李承天說：“第二件案子找到了?！彼ｎD一下，認(rèn)真考慮后才繼續(xù)說：“不，準(zhǔn)確的講，是第一件?！?/br>
第49章審訊

從鄧穎家出來后，程歡和李承天上車直奔城東。程歡給隊里打了電話，通知鑒證組到現(xiàn)場采集證據(jù)，囑咐林樂原地接應(yīng)。

李承天開著車問：“具體的位置？”

程歡看了眼地圖說：“東新區(qū)十里鄉(xiāng)?！?/br>
李承天皺了皺眉說：“確定嗎？怎么感覺這地方有點奇怪。”

程歡問：“怎么奇怪？”

李承天說：“連環(huán)兇殺案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