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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聽到身后的動靜,趕緊孤注一擲,利索地把李小黑推進(jìn)去,關(guān)上門,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程歡說:“這狗還能帶起床氣!”程歡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趕緊走吧?!?/br>天色發(fā)暗,攪和著晨起的霧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寂靜的街道空無一人,程歡和李承天到的時候,街口已經(jīng)被拉起了封帶,幾個同事躲在入口處,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程歡抬起頭,看了一眼街口的攝像頭,和李承天一起順著街口走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個藍(lán)色帳篷罩在地上。他一掀開遮尸布,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宋晴蹲在尸體的旁邊,正把一根棉棒收進(jìn)試管封了口。程歡問:“情況怎么樣?!?/br>宋晴沒有抬頭晃了晃帶著黃色液體的試管,不冷不熱地說:“和之前的兩起一樣,致命傷在脖子上,被放了血,眼睛上蒙著絲襪,只是這一起……被害者被摘走了心臟……”李承天說:“虐待性更強(qiáng)了?!?/br>程歡微微蹙眉,向尸體里側(cè)看去,問道:“具體一點?!?/br>李承天說:“兇手已經(jīng)不在乎他給被害者留下了什么,而是更在意從被害者身上拿走什么。心臟可以說是一個人身上最關(guān)鍵的部件,你看,不止如此,血跡還順著尸體一直延向巷子外,奇怪?到底是什么讓他變得如此的暴虐和憤恨?!?/br>程歡看了看宋晴說:“死亡時間呢?”“死亡時間?”宋晴說完,尷尬的氣氛一閃而過,她回頭看了眼地上,說:“初步判斷昨天晚上十二點到兩點之間?!?/br>李承天突然開口道:“程歡,你過來看一下?!?/br>程歡聞聲,順著尸體旁邊的血跡,跟著李承天一直向巷子外面走去。李承天邊走邊說:“血跡一直延續(xù)到了街道外。”他蹲下來,仔細(xì)看了看地上的痕跡,繼續(xù)道,“從這些血跡能夠看出來,是被什么東西拖拽過留下的,開始淺后面深,這說明,拖拽的方向是從尸體的位置,一直延續(xù)到巷子外??墒?,尸體明明就在巷子里,也就是說,兇手拖拽的是其他東西?是什么呢?”程歡蹲下來,細(xì)細(xì)看一下說:“也有可能,這些血跡根本不是被害者的?!?/br>.一回警局,程歡直接進(jìn)了法醫(yī)組,宋晴不耐煩地說:“你守在這里也沒有用,該是多長時間就是多長時間,報告出來了,我立即讓人給你送過去?!?/br>程歡手早就穿戴整齊,一副法證專業(yè)人士的打扮,拿著記錄本說:“你的小助理我讓他去休息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手里辦事太不利索,還讓人cao心,不如我可靠?!?/br>宋晴看了程歡一眼,說:“他不順手你順手?”程歡拿著本,翻看了尸體腳上的標(biāo)簽,說:“我比他帥?!?/br>宋晴終于忍不住,笑了一下說:“跟著李副,都會開玩笑了,你還是真是變了不少。”程歡放下表情,問:“哪變了?”宋晴說:“雖然還是冷漠,可是感覺……心熱了?!?/br>程歡看一眼宋晴,道:“我覺得你也變了?!?/br>宋晴問:“哪變了?”程歡放下手里的記錄本說:“你好像有了在乎的東西?!?/br>“怎么說?”程歡繼續(xù)道:“放在以前,你絕對不會這么沖動,更不會為了一個素未蒙面的人而違反度靈人守則,當(dāng)然,比起事情的過程,我更在乎背后的動機(jī)?!?/br>宋晴眉眼低垂,把手術(shù)刀放在盤子里,換了一把鑷子,說:“你不也一樣,這樣吧,我們交換,你告訴我,你在乎的是什么?”程歡抬頭,認(rèn)真看著宋晴沒有說話。宋晴停下手里的動作,說:“程歡,度靈人怎么可以有在乎的東西?你知道嗎,雖然都是度靈人,可是,我跟你不一樣,因為我沒有你這么強(qiáng)的使命感?!彼戳搜凼中g(shù)臺上冰冷的尸體說,“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不為任何人??墒悄悖瑒e看面上冷,心里裝了太多人?!?/br>“使命感?”程歡稍感意外,他沒有想到會在宋晴的嘴里,聽到她用這么幾個字來形容自己。宋晴放下鑷子,摘了手套,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說:“你的冷向來只能凍著自己,現(xiàn)在還碰到李承天那個大火爐,就不怕被燙傷?我勸你,好自為之?!?/br>她說完甩了下手上的水,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說:“看來你今天不是為了幫我,更不是著急案子,就是琢磨抓個空給我思想教育。領(lǐng)導(dǎo),人各有命,不是什么你都能控制的了,也沒人需要你負(fù)責(zé)?!?/br>程歡的視線在宋晴的胳膊上滑過,宋晴立即放下袖子,說:“報告我一會就給你?!?/br>程歡扯了口罩說:“我不過是求個力所能及,無愧于心。對于你,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希望你一切隨心,永不后悔?!彼畔掠涗洷荆?,“等你的報告開會。”.宋晴帶著報告走進(jìn)重案組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程歡掃了一眼桌上的資料,說:“先梳理一下案情。這是三起惡性連環(huán)兇殺案,連續(xù)三周,每周五發(fā)生,一起在城東,兩起在城北與城南交界的市中心繁華位置。”他更換幻燈片,投影上打出三起被害人的尸體的現(xiàn)場資料。程歡說:“宋晴,你總結(jié)一下三起被害者的死亡信息。”宋晴說:“三起案件中,死者都是被手術(shù)刀割喉失血過多而亡,不僅如此,她們還被兇手脫光衣服,有的眼睛被蒙上絲襪。其中,第二起案件,被害者被人拋尸,在拋尸之前,尸體被大量清水沖洗過,最新的案子,尸體被兇手摘走了心臟?!?/br>程歡問:“在這起案件中,還有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宋晴拿起激光筆,切了幻燈片說:“你們看,被害者身體邊緣多了一條血跡,一直通向了巷子外,經(jīng)過檢驗,這些血跡并不是屬于死者。”趙連昕問:“現(xiàn)場還有其他被害者?”宋晴說:“可以這么說,經(jīng)過檢驗,現(xiàn)場的血跡屬于一條狗。根據(jù)現(xiàn)場血量測算,狗身上的血也是被放掉的。”“狗?”趙連昕吃驚地望著宋晴。宋晴點點頭說:“對,而且在死者的后頸上,有一塊紅色斑點,我想,應(yīng)該是電擊造成的?!?/br>林樂說:“所以案發(fā)的時候,死者正在遛狗。兇手用電擊擊暈被害者和她的寵物,再用手術(shù)刀殺害死者和狗,并且都放了血。最后,他再把狗的尸體一直拖拽出巷子外?天吶!”她被自己的推理嚇到,說,“不行,我還是不能相信,死者明明要殺人,多殺一條狗就算了,居然還和死者一樣放了血,不把尸體留在現(xiàn)場,還要費勁拖出去?!?/br>姜海波低聲說:“殺狗、放血,拖走,我感覺這兇手殺狗比殺人的步驟都完善,這邏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