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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他離開太久,一切都變得那么不真實。“艾勒在哪兒?他好么?”“他好極了,我保證你都無法想象他有多好,一切順利,安吉拉已經(jīng)把他改造成一個好男人了?!?/br>“安吉拉?”“瞧我,忘了告訴你。喬治醫(yī)生找了個新助手,葛列格走了,新來的安吉拉?米勒是個漂亮姑娘,她真是太棒了。”“是啊,太棒了,我還以為艾勒會一直當(dāng)個牛仔?!?/br>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竟然為此感到失望。“我想去診所看看。”“要我陪你去么?”斯班塞小姐轉(zhuǎn)開目光,她在看著海岸邊的某位男士,他們的目光交織成一片。尼克說:“不,不用,也許我還是先回家一趟。”“這是個好主意。你最好給奧斯卡?塞繆爾警官打個電話,他來過幾次,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br>“好的,我會的?!蹦峥苏f,“他在等你,你該過去了。”斯班塞小姐吻了他一下,她的手指柔軟靈巧,拇指充滿渴求神往,總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她的微笑充滿自信,目光熱情奔放,她說:“他叫斯蒂文,是個很有意思的人?!?/br>她帶著滿意和傾慕的笑意看著那位男士,好像所有人都過得不錯,也許尼克的危機感僅僅只是他的錯覺他的想象,他神經(jīng)錯亂了。離開沙灘后,尼克先回了趟家,周圍禁止入內(nèi)的條幅已經(jīng)撤走了,一切都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他還等待著自己能觸景生情,然而什么感覺也沒有,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這里。接著他又去了趟診所,喬治醫(yī)生對他的歸來同樣感到驚訝和高興,那個叫安吉拉的女助手朝他看了兩眼。她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微笑親切迷人。“昨天?沒人來過,一切都很好?!?/br>又是這句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在大驚小怪。然后艾勒來了,從斯班塞小姐那兒得到消息后,他像一陣旋風(fēng)一樣沖進來,張開胳膊把尼克摟在懷中。“伙計,你去哪兒了?”這個動作對尼克來說再熟悉不過,艾勒只會這一招,男女通用。“我沒事,瞧我不是好好的么?”“別這么說,我們到處都沒你的消息,電話也不通,我以為你被那家伙綁架了?!?/br>艾勒還記得利奧,尼克對自己說,這證明他沒有做夢,也不是精神有問題,他確實經(jīng)歷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旅程,現(xiàn)在又回到了家。“艾勒,你正在上班。”“是的,我立刻就得回去?!卑諏Π布α诵?,他最近收斂了不少,不再吊兒郎當(dāng)?shù)摹?/br>“我馬上就去,尼克,你不在我?guī)缀鮼y了手腳,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假期,幸好你回來了?!?/br>“我回來了?!蹦峥苏f,其實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回到家后,他打電話給露比,但是沒用,露比什么也不肯說。尼克不禁懷疑自己被騙了,他被從他們之中趕出來了,這就是目的。晚上斯班塞小姐邀請他和艾勒共進晚餐,當(dāng)然還要帶上那位斯蒂文先生和安吉拉。他們在露天花園里搞了一個晚餐會,吹海風(fēng),一直鬧到很晚。散席后尼克為Agro洗了澡。沉沉黑夜中,他在干爽潔白的床單下輾轉(zhuǎn)難眠。他聽見自己的心臟壓在床墊上跳動的聲音,忽然感到口渴,一股熱意從腹部上升。在這張床上他大可以自慰,用最簡單的方法滿足自己??伤絹碓接X得心灰意冷。恢復(fù)以往的生活本該是他一心想要的結(jié)果,他本該心滿意足松一口氣,他本該高興才對。可是“本該”是個無用的詞,它與沒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屬于一個平行世界,存在于另一個宇宙空間。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第26章Fish敲門聲驚心動魄,Agro警覺地抬起身體。尼克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但是沒有開燈。當(dāng)他下樓時,敲門聲就停了,嘎然而止。臺階上沒有人影,尼克把手放在門把上,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知道這事遲早要發(fā)生。但是門外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空空蕩蕩的,墻角邊的石甕里都是枯萎的花,因為他很久都沒有澆水了。在這些干枯的花朵上,放著一封折疊起來的信。尼克撿起那封信,信紙有些濕,也許是海岸潮濕的空氣所致。但是當(dāng)他把信紙抽出后才發(fā)現(xiàn),紙上有一片尚未干透的血跡,沒沾到血的地方寫著一行字:到海邊來。尼克忽然渾身發(fā)冷,仿佛有人在窺探他。他抬起頭,遠處是漆黑一片的海岸。這些字很陌生,不是利奧寫的,但是誰會把一封帶血的信放在他的門口?他轉(zhuǎn)身回去穿上外套,Agro圍著他轉(zhuǎn)圈,似乎想告訴它的主人,它不想獨自呆在家里。尼克關(guān)上門,但他走得太匆忙,忘了拿走門上的鑰匙。現(xiàn)在還不到半夜,海岸雖然關(guān)閉了,但還有人在享受海風(fēng)和夜晚的靜謐,為了避免危險發(fā)生,海岸管理員的巡邏也尚未結(jié)束。尼克來到海邊時,遇上了艾勒和安吉拉。他們躲在一棵樹下吃蘸著楓樹糖漿的奶油薄餅,艾勒津津有味,好像剛才的晚餐沒能填飽他,他饞得從她手指上舔吮。尼克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艾勒被嚇了一跳,兩人立刻反射般地分開了。“嘿,怎么了?”艾勒擦掉手上的糖漿,安吉拉紙杯里的咖啡差點倒在他身上。“尼克,你在干嗎?”艾勒吃驚地站起來,他順著尼克的目光看到遠處的海中有一團火。“尼克!”艾勒大叫,安吉拉抓住他的手,但是他甩開了,“去打電話叫救援隊?!?/br>奶油薄餅掉在沙地上,艾勒一腳踩上去,安吉拉似乎聽到了破裂聲,隨后倒抽了一口氣。她什么話也沒說,轉(zhuǎn)身跑開了。尼克跳進海里,冰冷的海水漫過他的身體,他感到全身血液凍結(jié),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那一刻他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朝那團火游去,水底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燒著的是一艘小救生艇,火燃燒得很快,但上面什么也沒有。尼克浮上來,他聽到一陣轟鳴,海面上空不知什么時候逗留著一架直升機。火光照亮了天空,尼克看到有人從直升機上探出身體向他打招呼。那人的嘴角帶著挑釁的笑意,額頭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