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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他看慣了幾千年的輪回了,對前世一直沒什么好奇和執(zhí)念。但凡存于世,必應該有輪回,好似云騰致雨、露結為霜。謝必安想起冷余刃,多少有些慨然,不免念叨了一句:“冷余刃是妖王么?”酆都大帝點點頭:“三千年前,應該不是他第一次誅成魔的酆都大帝了,卻不知為何,傷的十分重,我將他封印入金鞘鞭擱在地府休養(yǎng)生息。誰想他剛有靈識,便同你一道入了凡界。替你受過這事,是我想試一試他,可據(jù)薛途所言,他本就有這意愿。早前一番修養(yǎng),只怕在地府十八層蕩干凈了。如今內丹如何可能不容樂觀?!?/br>謝必安皺眉道:“我入凡界歷劫,被一道雷劈了?”酆都大帝道:“妖王出世,難免異動,天雷確與他有關,你恰巧那時下輪回崖。該是受他的連累,不過他也帶你受過,算是扯平了?!?/br>謝必安:……謝必安不知想起什么來,愣頭愣腦道了句:“這冷余刃不能再跟著我了。大帝讓他回軒轅墳去吧?!?/br>正坐在茶樓上聽歷景岸說星宿帝和酆都帝的過往的冷余刃,莫名感到一陣心氣不順。作者有話要說:金靈圣母,燃燈道人,云中子,這三人原型來自封神演義,我借用了原書中他們的身份,但情感糾葛全是杜撰。第16章第六章涼涼(1)謝必安回九冥鎮(zhèn)的路上,心煩意亂。他既貪冷余刃的廚藝,又覺得這冷余刃擱在身邊活似一顆炸/藥。他之所以對前世沒有執(zhí)念,便是因為,看了太多對前世執(zhí)念太深的人,大都苦不堪言,眼前酆都大帝與星宿帝便是如此。他記得軒轅墳那老樹妖說,妖王對他“心心念著”,至于怎么個“念”法,他不僅沒有絲毫興趣,甚至隱隱覺得憂心。不知道這妖王是哪個便也罷了,如今知道是冷余刃,更是憂心了。謝必安進門撞上冷余刃,看著他的眼愣了片刻,脫口道:“收拾東西回軒轅墳去?!?/br>冷余刃擔心了他一整天,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劈頭蓋臉就攆他走,冷余刃生氣了。生氣的反應就是頂嘴。“七爺找著替我給你做飯的廚子了么?”冷余刃頂嘴也頂?shù)氖植焕碇睔鈮眩踔翈еc委屈。頓了頓,又追著問:“為什么趕我走?”謝必安:……謝必安這才覺得,真是無理取鬧,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酆都大帝告訴過他,冷余刃替他受過不記得之前了,更不知道自己是妖王。是他心里有鬼,慌不擇言。謝必安悔得想捂臉,緩了語氣道:“算了?!?/br>算了?這出爾反爾一驚一乍,讓他提心吊膽幾乎惶惶不可終日,一句“算了”就把他打發(fā)了?冷余刃更生氣了。更生氣的反應就是求安慰,頓時拉住謝必安的袖子,聲音低的幾乎是用鼻音在說:“你發(fā)誓以后不能再趕我走?!?/br>謝必安:???發(fā)誓?竟然敢讓他發(fā)誓?發(fā)個屁!謝必安顯然沒接收到冷余刃這求安慰的心思,反倒對冷余刃這得寸進尺的態(tài)度十分鄙夷,抽了袖子就走。冷余刃賭氣似的立在院里,難過的連飯都不想做了。謝必安進屋后,扭頭沒見冷余刃跟進來,登時一皺眉,折身掀開簾子,正見冷余刃低著頭亦步亦趨的往屋門里挪,聽到動靜一抬頭,與謝必安對上眼,謝必安看著他那有些氣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幽怨,竟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竟然……笑了。冷余刃經(jīng)歷了害怕生氣委屈等諸多情緒后,謝必安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簡直惡意滿滿令人發(fā)指!冷余刃突然覺得心里涼颼颼的。他意識到,謝必安這種人是捂不熱的,而且還會時不時令他涼一涼。謝必安見識過太多愛恨情仇,令他動心,堪比轉移磐石,只有長長久久朝夕相對的消磨,讓他習慣,習慣到不可缺,回身來路的點點滴滴便成了涓流匯江海。謝必安良心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哪里做的不對,起碼笑得就不大合時宜,端了端姿態(tài)幽幽道:“你那是什么樣子,你多大的人了?還要跟丁巳一樣親親抱抱么?”語氣沒什么安慰的意思,竟有幾分調/戲。冷余刃內心瘋狂點頭,他嫉妒丁巳已經(jīng)嫉妒得面目全非了。開口卻問謝必安晚上想吃什么。這慫耷耷低眉順眼的小媳婦兒樣子,何止是沒骨氣,簡直連脊梁骨都讓謝必安抽了!夜里謝必安一節(jié)一節(jié)地吐著雞爪骨頭,看著冷余刃和門童干活,十分地主。引魂香絲絲縷縷飄得像謝必安一樣閑淡,忽的被一陣風打散,一點火紅的香頭明暗閃爍了幾下竟自顧自的滅了。本如牽線木偶的人魂,登時如一哄而散的鳥雀,四面八方飄開了。謝必安皺眉,看了看散的亂七八糟的魂魄,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雞爪,最后看向了冷余刃。冷余刃十分識相,道:“興許是有什么東西作亂,我出去看看?!闭f罷拿起桌案上謝必安畫好的引魂符,便推門出去了。月初,夜半的九冥鎮(zhèn),一彎月斜斜的勾在樹梢上,陰惻惻的暈黃,街上煙霧繚繞,偶有白日閉門夜里開張的棺材鋪門前掛著兩只紅燈籠,好似結陰婚的人家,透著股詭異的喜慶。守夜人打更如念經(jīng),三兩圈下來,就把棺材鋪的伙計念睡著了。街上游魂三三五五。冷余刃遇到游魂便順手拍一張引魂符,讓他們直接去鬼門。冷余刃眼角余光里瞥見一團白影在胡同口一閃,當下便追了去,那白影奔躥得極快,盞茶功夫就跑出了近十里地。謝必安終于吃完了雞爪。不見冷余刃回來,門童點了幾次引魂香也點不著。這才起身走到香爐處,掌心在引魂香頭輕攏,引魂香燃起,卻過于詭異的躥起一簇小火苗。謝必安在院里望了一圈,語氣不快道:“狗膽包天了,在我這兒裝神弄鬼?”他話音剛落,只見半空蕩出來一只狐貍樣的白霧,咯咯笑道:“七爺勿怪?!?/br>謝必安臉色不善:“老樹妖管不住你們了是不是?”軒轅墳自上次撞了招魂幡,安生了一段時候,如今看來是又想生事了。那狐貍化成一個媚眼如絲的少婦,捏著自己本身就沒穿多少的衣服一角咬在嘴邊,“七爺占著我們妖王給您做牛做馬,卻對我們軒轅墳眾妖如此嫌棄,便是入贅也沒這個贅法。莫說妖族素來不輸?shù)馗?,你們那酆都大帝動不動就要走火入魔,還要我們妖王給你們擦屁股?!?/br>門童仿佛聽了什么不該聽到的話,掩面躲進屋里去了。謝必安:……那狐妖眼神由怨轉喜又道:“七爺跟我走一趟吧。狐蝎兩族想出了個絕好的法子呢……”說罷伸爪要拿謝必安肩頸,謝必安想不到這狐妖竟如此大逆不道,竟敢對他動手動腳了。身形一閃,臉色已是十分不好看了。狐妖一招不中,似乎在意料之中,嘻嘻一笑:“就知道七爺性情孤高不會愿意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