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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眼里似是撲進了冰雪,又雪融成珠掛在他臉頰上。他以元神為風(fēng)雷,血rou為斧鉞,拼上自己灰飛煙滅,本以為能庇妖族退得天地之遠(yuǎn),到最后,還是抵不過女媧養(yǎng)妖族當(dāng)?shù)秳Χ芘苼碛玫男乃肌?/br>那心頭血一開始就不是用來誅魔的,它也不能誅魔。它是女媧用來換冷余刃的命的。即便冷余刃死了,還有妖族填上,有莫闕飛,有夙蠑……妖族的少年,誰都不放在心上,可云中君是為妖族死的,只要女媧的心頭血還在養(yǎng)著謝必安,妖族就不會坐視不管。謝必安的笑映在酆都大帝渾濁的瞳孔里,一潰千里的狼狽落荒。也不知過了多久,酆都大帝聽見輕聲一句“真是混賬”。如果冷余刃在,他會記得,云中君在六千年前也說過這句話。謝必安道:“跟我走,下十八層?!?/br>酆都大帝無奈一笑:“云中君,歷來酆都大帝沒有這個死法?!?/br>謝必安微一挑眉:“你還想挑死法?”酆都大帝:“……”酆都大帝:“敢問,云中君作何打算。”謝必安冷笑:“一勞永逸?!?/br>歷景岸和薛途知道謝必安讓酆都大帝下十八層,不禁都有些悚然。酆都大帝被冷余刃困在瀝魂石上,一旦他完全魔化,這塊瀝魂石必然困不住他,可魔化他的億萬人間惡念,困在十八層,也不敢太放肆。這塊瀝魂石,是地府最招天雷的。天雷劈頂,再兇殘冥頑的惡魂也不敢輕舉妄動。歷景岸和薛途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全把酆都大帝當(dāng)成養(yǎng)惡魂的鼎爐了。這……這以后誰還敢接這個位置。可他是云中君,用薛途的話說,就是大了好幾輩的祖宗,現(xiàn)在除了女媧再臨,誰也不敢忤逆他。酆都大帝成魔在即,他和冷余刃如果撂挑子,地府就真成了一鍋燴了。鬧得狠了,說不定還要動了凡界的根基。這等毀天滅地的罪,誰也擔(dān)不起。薛途和歷景岸看了眼酆都大帝,做眼觀鼻鼻觀心狀。謝必安在酆都宮里翻揀了一些上古時的殘卷,大多沒什么用。他來來回回想了想酆都大帝的話,誅魔,是刀鋒相對的誅殺。謝必安支了一下突突直跳的額頭,億萬魔魂,千軍萬馬似的在地府十八層波濤洶涌,讓冷余刃一人去斬?冷余刃端著一盅蓮子湯和一籠鳳爪來的時候,謝必安險些被他這一身輕松給迷惑出現(xiàn)世安穩(wěn)的錯覺來。謝必安有氣無力道:“放那兒吧。你先跟我說,三千年前的誅魔,是個什么光景?”冷余刃被他問的一愣,半晌才道:“我不記得了。”謝必安:“……”謝必安氣得抬手敲了敲他的腦門:“你這腦子都能記得起什么!”冷余刃抬眼就笑:“我能記起你?!?/br>謝必安:“……”謝必安咬牙擺擺手:“去去去,去十八層守著酆都大帝。我管你是死是活!”冷余刃點頭應(yīng)了:“七爺不用交代我也要去的,我看你吃了飯我就去。”謝必安嘗了一口粥就有點后悔了,低聲嘆道:“我與你一同過去?!?/br>冷余刃道:“你不能去?!?/br>謝必安挑眉“嗯?”了一聲。冷余刃改口:“讓二殿下同我去就好?!?/br>謝必安“呵呵”冷笑一聲,“歷景岸?你倒會挑人?!?/br>謝必安金口玉言,歷景岸應(yīng)時回道:“云中君今日可安好?”謝必安尋聲望向門外,不是歷景岸是哪個?冷聲道:“你這聽人墻角是幾時有的毛???”歷景岸將一方黃絹遞給謝必安:“來的不湊巧,正好聽到云中君在背后非議在下?!?/br>謝必安還未細(xì)看絹上字,冷余刃道:“下一任酆都大帝任命,是二殿?!?/br>謝必安心道:這家伙打的什么算盤。臉色紋絲不動,道:“我還以為,這燙手山芋人人避之不及,竟不曾看出二殿原是這般深明大義。眼拙了?!?/br>歷景岸垂首微微一笑,謝必安竟看得出一絲絲悲戚之感來,但聽歷景岸緩聲道:“云中君素來看我不大順眼,在下是略知一二的。只是這個事,我決計不會害了妖王,一來我沒有這個本事,二來,云中君坦蕩,于情愛生死都極通透,我沒有妖王這等好命,酆都大帝這待戮之君雖生猶死,總是能讓人識得出真心來。我要用這條命換一個人的心來?!?/br>謝必安抬眼看了眼歷景岸,他面色清定,眼里絲縷笑意下,卻浮著一層薄霧也似。第41章第十四章心頭血(3)樹妖找到地府的時候,謝必安一臉“你走錯門了吧”地問道:“你來湊什么熱鬧?”樹妖卻拉住冷余刃,有些焦急道:“十一,你在地府萬事不要急出頭。不到萬不得已……”冷余刃微垂首,只“嗯”了一聲。樹妖看了眼謝必安,吐口一聲稱呼“七爺”,眼尾余光瞥見冷余刃眉頭一皺,便咽了下句“給軒轅墳留一個囫圇個兒的妖王”的話。只拿出一個貝殼狀的物件來遞給謝必安:“七爺,這是妖族圣物中的一件,十一就拜托了?!?/br>冷余刃:……謝必安卻沒有伸手去接那圣器,道:“這事兒本不該妖族來扛?!?/br>樹妖聽得他這句,雙膝都有些發(fā)軟,條件反射的想給謝必安磕頭,一臉感恩戴德道:“多謝七爺,妖族感激不盡?!?/br>謝必安苦笑著擺擺手,也不再開口。兩難之境,地府和妖族,他誰也救不了。謝必安把歷景岸也丟進十八層去,不及三日,星宿宮里有兩位便下地府來了。星宿帝和益算星君,謝必安微微頷首:“帝姬今日得閑?”星宿帝顧左右而言他:“越兒好不好?”謝必安笑道:“在凡界京城城隍廟,樂不思蜀,帝姬不知?”星宿帝微有些沉思,似是在琢磨該如何開口,謝必安到底還是有些顧忌這位的身份,直言:“帝姬不問問,酆都大帝如何?!?/br>星宿帝眼神一動,語氣有些不穩(wěn):“云中君,聽聞……聽聞你……”謝必安攏了攏袖子,冷笑:“我把他扔在十八層了?!?/br>益算星君也開了口:“不知二殿是否得罪了云中君,為何也……”謝必安笑說:“我若沒記錯,帝姬紅口白牙說過,酆都大帝死了,你要在星宿宮擺宴三天三夜慶他灰飛煙滅。還有歷景岸,既是想做下一任酆都大帝,自該有些本事才行,受化斬殺惡魂是酆都大帝最起碼的技能,我讓他去練練手。”星宿帝:……益算星君:……星宿帝終于扛不住,語氣含了些請求:“云中君,氣話是當(dāng)不得真的?!?/br>謝必安:“你這氣,撒了三千年都沒撒完?”益算星君深緩了口氣:“我能去見見他么。二殿下。”謝必安有些意味深長的對面前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