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個人解決的話，這里早就只剩下尸體了?！彼褬尶趯驶杳缘陌驳卖敚晕⑦^了一會兒又松開了扳機。

“我答應過你，要把他交給你來處置?！卑瑐愓f，“這是我們的約定，你怎麼樣？”

“比以前更糟了?！丙溈藳]有試圖站起來，他需要休息一會兒。

艾倫還沒想好如何離開這里去最近的城鎮(zhèn)，麻煩還有一大堆，但他也暫時不愿考慮，只是用力抱緊了麥克赤裸的身體。

“結束了?！彼o緊的擁抱令麥克有些吃驚，但更多的卻是高興。麥克也伸出手擁住他寬闊的後背。

“我喜歡這樣的結局，好萊塢不接受曖昧不清的結尾，正義必定戰(zhàn)勝邪惡?！卑瑐愓f，“下次你可以來我家，我們一起看電影，還有爆米花?！?/br>
麥克為他的話而笑了，艾倫習慣地把自己埋在他的頸窩里說：“你愿意嗎？”

“我可能會逮捕你，殺手先生。”

“別掃興。”

同性戀也好，什麼都好?？傊瑐悘奈从X得人生如此美好充裕。

“任務完成?！彼Σ林溈说牟弊诱f，“5萬酬金里我能拿3萬，安德魯.凱斯交給你。警官先生，和我一起去砂糖海岸度假好嗎？”

“我的薪水可不夠揮霍的?！?/br>
“沒關系，不用你出錢?！卑瑐愑H吻他的耳垂，在他耳邊低聲說，“你的旅伴是一張空白支票。”

“那也得等到開庭審理之後，我沒有帶薪假期?！?/br>
“我有的是時間，我會等你，順便替你在法庭上作證?！?/br>
“你在開玩笑，那樣你就會和安德魯一起被丟進監(jiān)獄了。”

艾倫吻了他一下說：“到時候你再偷偷放我出去。”

“監(jiān)獄不歸我管?！?/br>
“能站起來嗎？”

“可以試試?！卑瑐惙鲋酒饋?，過程雖然很艱難，但現(xiàn)在什麼都不重要了。

一次奇妙的經(jīng)歷。艾倫說：“這是真正需要珍藏的一次。”

他愉快地笑著，藍眼睛里布滿純真的笑意。

“但別把安德魯.凱斯收進去，實在太不堪了。”麥克剛說完，忽然聽到了槍響，艾倫的身體微微一顫。他們相互望著對方，艾倫眼中露出一絲意外。他睜大眼睛望著麥克，在麥克震驚的目光中倒了下去。他倒在麥克懷里，但是麥克無法承受這重量也一起倒下了。

安德魯.凱斯雙腿流著鮮血，手中握著匕首槍，唯一的子彈已經(jīng)發(fā)射了。他無聲狂笑，喉嚨嘶啞，聽不出究竟是高興還是絕望。

“艾倫！”麥克搖晃那具毫無反應的身體，腦中嗡嗡作響，仿佛城市崩塌，森林傾倒，周圍的一切都在毀滅之中。

“他死了，警官。”安德魯說，“他死了，是我殺的，逮捕我吧。”

麥克跪在那里，傾聽艾倫的心跳聲。

“他還活著。”

“他死了。”安德魯固執(zhí)地說，“他活不了多久?！?/br>
“閉嘴?！丙溈藦牡厣蠐炱鹱约旱淖筝啒?，猛然站起來，走到安德魯面前。

“怎麼了？警官?！卑驳卖斈樕系寞偪癖砬楹望溈说睦潇o形成鮮明的對比，他說，“你不是一直想送我進監(jiān)獄嗎？快給我戴上手銬?！?/br>
麥克舉槍對準了他。

安德魯說：“你不會開槍的，你是個好警官，你要看到我受法律制裁。”

他像瘋子一樣自言自語不知所云。麥克望著他，以一種陌生而遙遠的聲音說：“麥克.艾爾維斯警官的職業(yè)生涯到此為止了。”

“砰”的一聲槍響，緊接著又是一聲，兩發(fā)子彈全射進了安德魯?shù)念^顱。死者眼睛突出，瘋狂永久地留在臉上。

麥克的手仍然舉在半空，最後他扔掉了槍，回到艾倫的身邊。

“醒一醒，別睡著了?！彼敕ㄌ嫠寡?，按住傷口。

艾倫睜開眼睛說：“我怎麼了？”

“你中了一槍，但是沒關系，救援很快就會來的。”麥克抱住他，讓他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別閉上眼睛，這樣不像你了?！?/br>
“我是什麼樣的？”艾倫問。

麥克說：“不死身?！?/br>
外面?zhèn)鱽砹寺÷〉穆曇簦袷侵鄙龣C正在接近的聲音。那是救援到來的聲音嗎？

他對艾倫說：“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他們一個信號。我們馬上就得救了。”麥克穿上衣服，拿走安德魯身上的打火機，爬出山洞。在森林中，他實在太渺小了，必須站得高一點。麥克費盡力氣爬到高處，試圖點燃一些干燥的葉子，但是暴雨把一切都弄潮了。他脫下外套點了很久才燒著，引起一團黑煙。

救援來了。

麥克回到山洞，等待救援隊到來。當他走進山洞時，艾倫已不在那里了。

他去哪了？地上還留著他的血，但是這個傳奇殺手如同煙霧一樣消失不見。

“艾倫?！丙溈撕傲艘宦?，但是只有回音。悲觀的推測是在他離開的時候野獸拖走了重傷的人，樂觀一點是他不愿被警方救助自己離開了。

麥克知道只要自己走出這里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他會回到奧斯卡身邊，回到日常生活中去，依然還是以前的麥克.艾爾維斯警官，甚至會因此升職。

然後忘記艾倫.斯科特，一個生活在無形世界里的殺手嗎？

不，絕不要那樣。

麥克望著天空，他不知道自己在流淚。

第三十四章白獵鷹Ⅱ

搜索隊在這天上午到達瑪克辛山區(qū)。奧斯卡親自帶領搜索小組隊員對整個區(qū)域進行地毯式的搜查。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安德魯.凱斯和喬尼.唐納德的穆得小屋，那里的地面建筑已經(jīng)完全燒毀了。清理現(xiàn)場之後，警方發(fā)現(xiàn)了地下室。那里保存完好，火災和爆炸沒有引爆地下室周圍的炸彈實在有些不可思議。經(jīng)過調(diào)查，地下室曾囚禁過至少兩名人質(zhì)。

奧斯卡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從地面情況看，人質(zhì)受到性虐，至少有三人以上的jingye。事後經(jīng)過檢驗和DNA對比，其中一個正是麥克，另一個是安德魯，剩下的基因庫沒有存檔記錄所以無從比較。

午後，搜索隊進入西維亞森林。他們找到了重傷的喬尼.唐納德。直升機發(fā)現(xiàn)黑煙，在附近的山洞里找到安德魯.凱斯的尸體。整個山洞就像屠宰場，到處都是鮮血。奧斯卡焦急地命令搜索隊分頭尋找麥克的下落，但是十幾小時的搜索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既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體。

麥克.艾爾維斯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fā)了一樣。奧斯卡滿心以為可以找到的，雖然他一直害怕會找到麥克的尸體，可現(xiàn)在他絕望了。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什麼事，安德魯.凱斯死了，喬尼.唐納德在送往醫(yī)院的途中也因為失血過多丟了性命，沒有人能重述當時情況，沒有人知道麥克去了哪。奧斯卡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