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調(diào)教師的目光立刻變得大為驚訝。

“你從哪弄來的？”

麥克看著他，保持沈默。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對方又問了一遍。

“你是可以聽這個秘密的人嗎？”麥克說，“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br>
調(diào)教師戴著面具，目光閃爍，他還沒決定是否要聽秘密的內(nèi)容，把情況轉(zhuǎn)達(dá)一下可能是更好的方法。

“你有麻煩了小家夥，如果‘他’親自來見你，那就絕不會是像現(xiàn)在這樣溫柔的授課。在這里等著。”說完他離開房間，關(guān)上門。

麥克松了口氣，計劃順利，但危險游戲才剛開始。

第十二章水銀燈下

艾倫把車停在距離薩德瑪利亞一條街的小巷里。

從遠(yuǎn)處看，俱樂部燈火通明，正是一個狂歡慶祝中的城堡該有的樣子。地上宮殿完全是掩人耳目，薩德瑪利亞有著龐大復(fù)雜的地下結(jié)構(gòu)。就像一個秘密樂園，只招待同類，對外守口如瓶。

艾倫最後檢查了一遍裝備，推開車門下車。

凌晨2點，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他走進(jìn)小巷深處，打開手電筒，下水道井蓋留著條縫隙。是蘭德爾逃走時沒來得及關(guān)好嗎？整個事件越來越像一個圈套，可離開康斯坦絲模型店時，露比卻沒有阻止他的“個人計劃”。

“你不妨去試試?！甭侗日f，“靠你的運氣和隨機應(yīng)變，反正不讓你去也沒用。你就是這樣的人，固執(zhí)、自以為是。還覺得自己挺能干?！?/br>
艾倫打開蓋子，下面一片漆黑，生銹的鋼筋梯往下一路延伸。下水道并沒有想象中那麼臟，只是有一股奇怪的陰涼味，不知從哪吹來的冷風(fēng)令人有點悚然。艾倫留神著四壁，手電筒的光線有限，為了避免犯錯，必須加倍小心才行。有時候，他會覺得黑暗是一個固體，他能感覺到黑暗在動，甚至能夠捕捉。當(dāng)手電筒的光線亮起時，黑暗中的小怪物尖叫著四散奔逃。它們充滿好奇，躲在角落里觀察。

這是一種充滿童趣的想法，艾倫想，他的童年可不如現(xiàn)在這麼異想天開。

走了一段黑路後，他看到一個輸水管空著，沒有水流出來?？赡芘潘到y(tǒng)出了故障或者改道的緣故。艾倫往里面看了一眼，一些蟑螂盤踞在中間，聲音驚動了它們，其中幾只撲扇著翅膀飛起來。艾倫爬了進(jìn)去。

通道很長，味道也不好聞，時間在一成不變的管道中稀薄起來。蘭德爾就是這樣忍受著痛苦逃出地獄的，信念和愛在這個漆黑的通道里升華。不知過了多久，前方有流動空氣。艾倫抬起頭，關(guān)掉手電筒。他伸手感覺漏風(fēng)的地方，是個殘破的缺口，廢棄的排水管像一個天然通道，缺口則是人造的門。艾倫傾聽周圍的動靜，有人在就會有聲音，但是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這里暫時安全，像一個發(fā)電機房，他爬上來，打開手電筒。路線沒錯，變電箱後面有個小洞。如果是小狗的話，很容易爬進(jìn)去。艾倫覺得對他來說有點困難，可實際上通道很寬敞，他試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會在中間被卡住。和寬敞的排水管相比，這個小通道很短，爬到頭也用不了一分鍾。然而米歇爾花了八年時間才打通，他每天可能只有幾分鍾自由，這是個多麼漫長難捱的過程。

手電筒的光線照到了盡頭，出口被擋住了。艾倫伸手摸了摸，是木板，但不容易推動。他把耳朵貼在上面聽了一會兒，希望外面沒人。

艾倫耐心地等待幾分鍾，沒有任何聲音。他敲了敲木板，又用力推了一下?？雌饋硭坪跏莻€衣柜。洞口在一個衣柜後面？可蘭德爾當(dāng)初說的是鏡子，房間里到處都是鏡子。

艾倫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個洞口，對一個不懂得料理尾巴的孩子來說，不被發(fā)現(xiàn)是不可能的事，而且這在米歇爾逃走時就應(yīng)該引起重視。如果不是蘭德爾說謊，那就是有人幫了他，薩德瑪利亞有內(nèi)應(yīng)嗎？這個可能性似乎很小，但卻是唯一合理的解釋。艾倫又用力頂了一下，這次推開一條縫隙。

這點空間足夠大了。他擠出去，房間是空的，一片漆黑。正如蘭德爾所說，房間里到處是鏡子，無線反射產(chǎn)生了怪異的空間感?？諝庵须[約有一種血腥味，比下水道的氣味好不了多少。

艾倫用手電筒照著周圍，房間中央有一張床，床欄上掛著手銬，墻面上掛著各種道具。想到這些道具的作用，艾倫感到有些難受，令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他把衣柜推回原位，并打開看了看。里面有些干凈的白布單。艾倫用它們擦掉身上的污水和泥濘，以避免等會兒行動時留下腳印。他還不知道麥克在哪，只能秘密調(diào)查。如果遇上Tyrant最好，但他明確首要任務(wù)是找人。

艾倫反對露比的計劃并不是因為任務(wù)危險，他不怕危險，只是感到這個任務(wù)的過程如同一種心靈考驗，強迫回憶過去。

“如果你連回憶都不敢，那就完了。”露比總是對他采取一種輕蔑的態(tài)度。

“說得輕巧?！卑瑐愲x開時說，“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赡憔拖裰恢┲?，不錯，是益蟲，但令人討厭?！?/br>
“謝謝。什麼是益蟲，就是對你有用?！甭侗日f，“不管你多討厭我，也不能否認(rèn)這一點?！?/br>
算了，艾倫把弄臟的白布塞回柜子里，反正這次事件結(jié)束就散夥。

只要露比不克扣錢，他和麥克一樣可以過充裕閑適的生活。戀愛真奇妙，竟讓他產(chǎn)生了退休的念頭。艾倫把房門打開一線向外張望。門外也沒有人，走廊燈光昏暗，刻意制造出壓抑氣氛。蘭德爾指出了幾處裝有監(jiān)控器的地點，但他肯定沒法說全。

艾倫避開那些地方，這樣盲目尋找不是明智之舉，他決定找個人問路。

走出這條小通道，外面顯得比較開闊，很多房間相連著，每扇門上都寫著編號和標(biāo)記。這些是秘密游戲室，艾倫盡量避開，走進(jìn)另一條通道。這時他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晃了一下，於是立刻退了回來。一個穿著白袍的人，臉上戴著面具。通道不長，這個人很快就要轉(zhuǎn)彎不見了，艾倫向兩邊望了一下，這里沒有房間，所以不會有監(jiān)視器。他從角落出來追上那個人，突然勒住他的脖子，捂住嘴把他拖回來。艾倫強迫他看著自己，低聲說：“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彼脴寣?zhǔn)了這人的額頭。

“我有話要問你，希望你說話別太大聲，你不會想和我同歸於盡的對嗎？”

艾倫看著他的眼睛，他點了點頭。

“我有個朋友在這，希望你能回憶一下。你們會送新人去哪？”

那人說：“沒有固定的地方，我們按照補缺的方式分配新人，原來的孩子被客人帶走就會補充新人?！?/br>
“今天有人被賣掉嗎？”

“有幾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