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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未經(jīng)勘探的區(qū)域,隨時可能發(fā)生意外。他小心觀察四周,天色漸晚,對潛入者而言是個好時機。艾倫抓緊時間,他可不想等獄警們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犯人而全區(qū)警戒,到時警報聲、探照燈、各色各樣的搜查者都會妨礙他的冒險。他從一扇上鎖的小門進入病區(qū)牢房,門鎖并不牢固,也沒有看守?;蛟S是因為被關(guān)在這里的都是老弱病殘,不需要太多警力維護。艾倫進入病房,先聞到一股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然後隱約有腳步聲,此情此景,腳步聲反而顯得整個病院更冷清凄涼。他沿著積滿灰塵的樓梯走,找到一個敞開著門的更衣室,艾倫在里面套了一身醫(yī)護人員的行頭。再次上樓時,他遇到一名看起來像清潔工的人。艾倫戴著口罩對方也并未懷疑,只是盡職地干著自己的活──把弄臟的床單和毛巾堆在推車上,耳朵里塞著耳機,低聲哼歌。這表示病院的管理很不嚴謹,艾倫有恃無恐地跟著他往前走。想想以前深入過的地方,不是黑幫據(jù)點就是殺手巢xue,有時還會有軍隊和特種兵。和那些地方相比,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簡直算得上舒適。他大搖大擺地走在走廊上,和偶爾出現(xiàn)的醫(yī)護人員擦肩而過,沒有人懷疑,因為他顯得太放松了一點。然後他推開一扇病房的門,看到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病人在呼吸器下茍延殘喘,頭發(fā)稀稀落落,合攏的雙眼下是兩道很濃的陰影。這是個重癥病人,他應(yīng)該在大醫(yī)院里接受治療,不過那也很難說,因為他已經(jīng)沒救了。一個沒救的囚犯和一個沒救的政要畢竟是不同的,病死在監(jiān)獄里的犯人并不少見。艾倫看了一眼病床上方的名字,休伯特.漢頓,陌生人。他離開這個病房,進入另外一間,這次是個垂暮老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艾倫以為他可以交談,但他只是發(fā)呆,嘴唇和臉頰輕微發(fā)抖,是中風(fēng)的癥狀。他叫喬伊斯.摩根。真是個可怕的地方,每一扇門後都有一個被世界厭憎踏入死地的腐朽之軀。監(jiān)獄的墓地里尚且有紅花盛開綠草滿長,這里卻沒有任何美好的東西。艾倫逐一查看病房,他本不該這麼悠閑,但現(xiàn)在覺得有必要仔細檢查。病房中各色人等都有,各種絕癥等死的犯人在病床上進行他們一生之中最後一次反抗。他們和很多人對抗過,暴力的、邪惡的、陰險的、變態(tài)的,然而誰也對付不了命運和疾病,在這兩個強敵面前他們?nèi)紨∠玛噥怼?/br>當(dāng)他來到三樓,推開走廊盡頭的病房門時,忽然開始心跳加速,這是一種預(yù)感,或者說更接近靈感。他感覺自己終於找對了地方。艾倫沒有先去看病床上的人,而是看著床頭的病歷卡。這時他的心跳平穩(wěn)下來,恢復(fù)正常,病歷卡上寫著名字──馬卡斯.J.哈登。第38章病人病人平躺在病床上,毫無防備,不能動彈。委托人提供的資料上沒有照片,這使辨識增加了困難,可即使有照片對比,艾倫也無法分辨床上的病人是否就是馬卡斯本人。他的臉被紗布層層包裹著,只露出鼻孔、眼睛和嘴。這些能夠見光的部分也很驚人,嘴唇少了一塊,眼睛有一只是瞎的,眼簾已經(jīng)無法合攏。艾倫進來時病人醒著,用那只僅剩的完好的眼睛看著他。林克燒毀的半張臉和他相比簡直稱得上俊俏端正。“馬卡斯?!卑瑐愒谒叺吐曊f,然後觀察他的反應(yīng)。病人緊盯著他,目光透著兇狠,即便落到這樣的地步,他仍然有一股子窮兇極惡者的乖戾。艾倫問:“是你嗎?”他以為病人不能說話,但出乎意料從那張殘缺不全的嘴里傳出一種生銹的鐵器被剮劃的聲音。在沒有聽到他說話之前,艾倫很難想象有人的嗓子能那樣刺耳難聽,但那確實就是病人的聲音。“你是誰?”病人說話時像一部久未啟動的機器開始灑落銹粉,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酸楚的氣味。艾倫輕輕回答:“我是清潔工?!?/br>病人立刻就明白他話中的含義,這是地下世界同類間熟悉的交談方式,暗語和心照不宣。“誰雇傭你?”“我不能透露委托人的身份?!?/br>“還是你自己也不知道?”病人已不成人形,但他的頭腦沒有腐朽,他對著艾倫微笑,臉孔在紗布下扭曲著。艾倫把手放在他的臉頰邊,尋找能夠拆開紗布的別針,但他碰到病人時忽然把手縮了回來。那并不是害怕,而是有一點惡心。那張臉沒有規(guī)則,柔軟的rou塊。“你怕我嗎?”病人居然開始嘲笑他,將生死置之度外。艾倫看著層層紗布,伸手揭開病人身上的被單。病人的身體并沒有像頭部那樣重傷,保持了一個成年男子的健康體格,但是一副沈重的鐐銬套在他的手腳上,令他喪失自由,被禁錮在病床上。這是一個犯案累累的罪犯,盡管此時他已經(jīng)像一只被砍去利爪拔掉尖牙的困獸,但過去猛獸的影子仍然沒有被砂紙一樣粗礪的時間磨滅。病人躺在床上,一只眼睛盯著艾倫,目光在說話,他不怕死,因此更不怕殺手。艾倫想就這樣殺了他,這個讓他們用盡心思,耗費大量時間尋找的委托目標近在眼前,可不知為什麼,艾倫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事情的發(fā)展不應(yīng)該這樣,可是錯在哪里呢。病人凝視著他,損壞的灰白色眼珠仿佛能看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然後病人無聲地笑了,他的嘴像一個黑洞,吸收一切聲音,使得病房里安靜至極。緊接著,他們聽到一陣驚心動魄的鳴警,響徹在整個監(jiān)獄上空。該發(fā)生的畢竟還是發(fā)生了,那是費什曼監(jiān)獄的全區(qū)警報,一旦警報響起所有獄警都會出動搜尋逃犯。艾倫再度看了病人一眼,而病人一直那樣看著他,殷切地等待死亡。艾倫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實行他的殺人計劃,以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出門原路返回。時間緊迫,他脫掉醫(yī)生制服穿過草坪,跳上連接著維修通道的通風(fēng)口?;厝サ乃俣缺葋頃r快,因為很容易分辨走過一次的路。艾倫相信自己可以在獄警們分散到各處之前回到餐廳,但要騙過警衛(wèi)長就不太容易了。他很快返回通道盡頭,餐廳附近聚集了不少警衛(wèi)。艾倫穿上留在通風(fēng)口上方的囚服,落下地面在走廊的角落中等待機會。這時麥克從他身後出現(xiàn),看樣子一定已經(jīng)四處找了他很久。“諾蘭說這個監(jiān)獄有一年多沒響過警報,上一次響還是金.莫林在監(jiān)獄里大開殺戒。”“這才是我們的風(fēng)格,不管到哪都能驚天動地?!?/br>“跟我來?!?/br>艾倫跟著他往走廊另一頭走,速度很快,他們都知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