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麥克奔向右邊的走廊，幸好整個房子漆黑一片，給他們創(chuàng)造了很多便利。樓下仍然不斷傳來槍聲，剛才他和艾倫一路掃射的火力過猛，現(xiàn)在這些槍聲聽起來更像是虛張聲勢。麥克來到最近的一個房間，轉(zhuǎn)動門把打開門。

這是個空蕩蕩的屋子，里面沒有任何家具，墻上有一排架子，似乎上面原本掛著點什么東西，后來又被拿走了。

麥克飛快地掃了一眼就退出去，繼續(xù)往下一個房間搜索。有人追上樓，他向那人開了一槍，子彈打在地板上，對方驚詫之余后退一步，滾下了樓梯。

第二個房間只有床，床上沒有床單，地板上留著些深褐色的斑點，像是血跡。

“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還沒有。”

“這一層看起來就像……”

“像薩德·瑪利亞的地下客房。”

“是這么回事?！卑瑐愓f著開槍，有人朝他瞄準(zhǔn)，他毫不客氣地反擊。

每一個房間都差不多，不知道是特地布置過還是這里本來就是個隱秘的賣yin窩。前者似乎有半途而廢之嫌，后者更像是剛被掃蕩過。但不管哪一種可能，這顯然都是一場專為他們準(zhǔn)備的好戲，無論那個背后cao弄一切的人懷抱著什么樣的目的，事到如今都不可饒恕。

麥克沒有憤怒，他說服了自己忘掉過去的一切。但艾倫不想放棄憤怒的權(quán)利，他的手掌握著槍，冰冷的槍因為憤怒像燒著了一樣發(fā)燙。

第34章雙重誘餌

瑞普利當(dāng)晚的運氣沒有持續(xù)太久。

他在下一個岔道選錯了路，沒能重新找回那輛可疑的車。

這個結(jié)果雖然令人沮喪，但也毫無挽回的辦法。他覺得自己盡力了，開車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后，給希爾德打電話。

“你還沒有下班？”

“還沒有。”希爾德打了個哈欠說，“不過就快好了，局長又抓到幾個幫手，可能他覺得……”

“覺得你太慢了。”瑞普利理解地替他說完后半句。

“這不能怪我，你真該來看一看，檔案堆得比人還高。我已經(jīng)……”

“你已經(jīng)超常發(fā)揮了。”

希爾德沒話好說，有些詞窮，面子這個詞在瑞普利的話語中是不存在的東西。他在走廊上休息，警局大樓的每一層都有幾個窗戶亮著燈，通宵工作的不止他一個。

“你怎么樣？”

“沒怎么樣?！?/br>
“有沒有追上你懷疑的那輛車？”

“沒有，我追丟了。你要嘲笑我嗎？”

“當(dāng)然不?！毕柕陋q豫了一下說，“但是我能不能給你一點建議？”

“什么？”瑞普利掏了掏耳朵，想聽得更清楚些，“你說什么？”

“我想給你一點建議?！?/br>
“喔，你說?！比鹌绽衍囃Ｔ诼愤?，真心實意地想聽聽這個小菜鳥想給他點什么有用的建議。

希爾德鼓起勇氣說：“我想，有些事要是和我們在查的案子沒多大關(guān)系，你能不能，我是說，讓別人去管?！?/br>
“別人是誰？”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專門查這類案子的部門，說不定他們正需要這些線索呢，你不能發(fā)現(xiàn)一點不對勁就不顧一切地追上去。不是一直都對我說要做好份內(nèi)的事嗎？我們有很多堆積如山的案子要查?！?/br>
“堆積如山的案子是什么？加油站搶劫，超市偷盜，還是街頭混混用紙杯和硬幣賭博騙錢？”瑞普利的心情本來就不好，現(xiàn)在更糟了，他搞不懂希爾德為什么要挑這個時候來給他什么狗屁建議，“你是不是害怕？是不是覺得我在自找麻煩，萬一惹上個不得了的家伙怎么辦，你是這么想的嗎？那你有沒有想過別的同事也是人，他們不是機(jī)器，不會中了幾槍只要換個殼子刷一遍漆就可以活蹦亂跳地回家和老婆親熱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讓別人去管，讓別人去死。我沒聽出來這里面還有別的意思?！?/br>
“算了波比?！毕柕麓蚱鹜颂霉模瑔査?，“你什么時候回來？”

“現(xiàn)在?！?/br>
“回家還是回警局？”

“回家。”瑞普利說，“我要去睡一覺，早上再來教訓(xùn)你?！?/br>
“好的。祝你好夢……”

瑞普利不等他說完就掛斷了。

希爾德無奈地把手機(jī)放回口袋。

“那個，誰？”一個他叫不出名字，也叫不出他名字的同事喊了一聲。希爾德揉了一下眼睛說：“我就來?！?/br>
“快，加把勁，馬上就能干完了?！?/br>
“好的?！彼J(rèn)命地回去，兩眼通紅，再來杯咖啡。

此刻。

艾倫突破重重阻礙沖上三樓，麥克比他慢一點，主要是為了斷后。有他在后面開槍，艾倫就連看都不看一眼，往樓上橫沖直撞。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朱蒂的名字，生怕動靜不夠大。

麥克盡心盡職地為他清掃后方，艾倫闖進(jìn)一個房間。這里和樓下的環(huán)境大相徑庭，一張柔軟的大床，鋪著整齊的床單。房間里的擺設(shè)也很溫馨舒適，如果不是耳邊一直傳來不和諧的槍聲，艾倫會以為回到了自己的家。

艾倫太生氣了，反而變得哭笑不得沒有怒火好發(fā)。有一段時間他的腦子里全都是自己的房子被炸飛的場面，該死的家伙。

這一層也沒有朱蒂，房子太大，像一棟無窮無盡的鬼屋，每一層都有無數(shù)個房間，隨時會冒出一點驚喜。敵人則更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抓起來的沙子，幕后黑手仿佛有撒豆成兵的本事。

艾倫跑到半路猛然剎住腳步。在這槍火交織的屋子里，他忽然聽到一陣嬰兒啼哭。

“你聽到了嗎？”他低聲問麥克。

“什么？”

“是孩子在哭?！?/br>
“朱蒂？”

“我不能確定，聲音好像還要在更上面，閣樓的方向?！?/br>
“去吧，這里交給我?！?/br>
艾倫沒有耽擱，往樓上飛奔，通向閣樓的樓梯又陡又窄。艾倫用手摸著階梯往上爬，大概走了十幾級，終于摸到一扇緊閉的小門。

從門內(nèi)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啼哭聲。

麥克趕到樓下，對他說：“給我個彈夾?！睖?zhǔn)備再充分也經(jīng)不住這樣的消耗。

艾倫從口袋里掏了一個扔給他，麥克伸手接住，換掉手中用完的空彈夾，開火。艾倫在槍聲中撞開了門。

閣樓中冷得有些反常，窗戶敞開，狂風(fēng)吹動白色的窗簾像幽靈一樣瘋狂飛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