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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語扯開了話題,他本身就是喜歡嬉鬧的性子,自是不愁找不到話題,哪怕是對著這么一個一萬年前的古董級人物也能聊得不亦樂乎。他們的包廂內(nèi)有木欄,坐在桌邊用餐時,轉(zhuǎn)頭就能看到下面人來人往的街道。滄沅無意間瞥見樓下的道路中間站著一個約有七八歲的男孩,正哭得可憐兮兮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下奇怪,滄沅便問這孩子站在那里做什么。穆華絮端起一杯清酒悠悠飲下,順著滄沅的視線向下看去,便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大概是孩子和家里人走散了吧。”“那為何要站在原地?何不去找?”滄沅向來是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在他看來既然是與人走散,那就該去四處尋找才對,駐足不前無任何用處。“這凡人啊,沒有神識靈力,也不懂尋人之術(shù),所以他們就會告訴自己的孩子,如果走丟了就站在原地不要動,很快家人就會找過來的。若是孩子自己到處亂走,若是錯過了還好說,萬一出了什么差錯豈不是更糟?”穆華絮笑笑,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他憑何相信會有人來找他?”滄沅蹙眉,仍是無法理解這種做法,把自身的性命安全交由他人,這簡直是最蠢的做法。在滄沅沉睡之前的那個時候妖獸橫行,弱rou強(qiáng)食,誰不想吞了其他人的內(nèi)丹提升自己修為?若是滄沅內(nèi)心有一絲軟弱,有一絲依賴他人的想法,怕是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呵,因?yàn)閷⒆佣?,父母家人就是最親的人,孩童會完全信賴自己的親人。其實(shí)成人和修真者亦是同樣,只不過能這樣完全信任的人很少罷了。”拿起酒壺為自己再次斟滿了酒,穆華絮倒也沒指望滄沅能接受這種思想,“畢竟人類不像妖獸那么強(qiáng)大,總歸有個累的時候,到了那時要是無一人可倚靠,豈不悲哀?”“……”滄沅沒再說話,似是在努力地試圖理解穆華絮所說的那些話。剛才講述這些時,穆華絮的神情中少了幾分笑意,甚至有那么一瞬,滄沅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他并不知道這種情緒叫做寂寥。說不定,這個總是嬉皮笑臉的家伙也并不是自己感覺的那么輕浮。正當(dāng)滄沅這樣想著時,穆華絮忽然像是終于忍不住了似的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哈哈哈,剛才是不是看起來很滄桑?我?guī)煾岛蛶熜置看沃v大道理時都是這副模樣,看來我還是學(xué)到了幾分神韻的?!毙α税肷?,待滄沅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一定程度后,穆華絮才勉強(qiáng)收回了笑意。“當(dāng)然了,沅沅你要是哪天不小心走丟了,也可以站在原地乖乖等我去找哦!”放下酒杯,穆華絮對滄沅拋了個媚眼,“說不定偶爾體驗(yàn)一下這種感覺也挺不錯的!”“不需要!”黑著臉轉(zhuǎn)過了頭,滄沅覺得自己應(yīng)是睡了太久,剛剛醒來頭腦尚不清醒,不然怎么會以為這家伙還有正經(jīng)的一面。被滄沅氣結(jié)的樣子給逗樂,穆華絮歪著身子虛靠在木欄上,肆無忌憚地大笑出聲。一旁的滄沅仍是冷著臉,卻又在穆華絮不注意的時候忍不住偷眼看他,心中除了被戲弄的惱火,還不知從何而來的輕松之感。他在內(nèi)心也不由感到奇怪,這人這般無禮,為何自己卻未起殺意?曾經(jīng)滄沅遇上使自己不順心的東西都是直接抹殺掉,偶爾不想動手也是一個寒冷的目光看去就能嚇得人噤聲,但他不想殺了穆華絮,穆華絮又一副完全不怕他的樣子。滄沅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這樣的人,一時間真是十分憋屈。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穆華絮,滄沅看到那個人不知何時收斂起了肆意的笑容,此刻正一手憑欄,望著樓下露出淡淡的微笑。和煦的陽光灑落在穆華絮身上,襯得那張俊臉更為出眾,又憑空生出一種溫馨寧靜之感。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滄沅看到剛才那個哭泣的孩童正被一個而立之年的男子抱在懷里,手里抓著幾顆松子糖,已然破涕為笑。“果然還是小孩子好哄,要是那些老頭子也這么好糊弄就好了。”穆華絮撇撇嘴,想到自己現(xiàn)在還是在逃亡中就覺得郁悶。收回了目光,穆華絮注意到滄沅正自認(rèn)為隱蔽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再次感到頭痛。以滄沅的修為,他就是跑掉了也會很容易被找到,到時候要解釋起來可就更麻煩了,而穆華絮也不敢再用一次幻術(shù)——上次成功算他走運(yùn),但萬一失敗了可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還是算了,反正這鮫人還算好騙,大不了多費(fèi)點(diǎn)頭腦,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正確的誘惑方式來賣個萌。滄沅:本尊豈會做這等下作之事?賣個萌,給你糖。滄沅:無聊至極。賣個萌,給法寶給靈石。滄沅:本尊何時缺過那些?賣個萌,把小幻術(shù)師送給你滄沅:…………喵。☆、打掩護(hù)吃飽喝足,也是時候離開了,穆華絮方站起身,忽然面色一變,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靈力,而且對方正迅速接近這里。連忙幾步?jīng)_進(jìn)廂房內(nèi),穆華絮手忙腳亂地展開床上的被子,快速地鉆了進(jìn)去,連頭一并蒙住,還不忘對一旁不知道他犯什么病的滄沅道,“千萬別說我在這,也別殺了那些人!”對方往這邊來想必是探到了他的靈力,現(xiàn)在若是完全隱去氣息反而欲蓋彌彰,穆華絮干脆沒做任何手腳。滄沅挑眉,想到穆華絮說過自己被人追捕,想來應(yīng)是對方尋來了。沒過一會兒,果然有一面容英挺,一身玄青色道袍的沉穩(wěn)男子從遠(yuǎn)處御劍飛來,身后跟著其他幾個修真者。在廂房中站定后,對方對端坐在桌邊的滄沅一拱手,“在下云祀,奉師門之命捉拿逆徒,敢問前輩可曾見過此人?”說著,云祀展開一幅畫卷,畫中人赫然便是正躲在被子里的穆華絮,只不過畫中的他身穿與這幾人相同的玄青色弟子服,發(fā)冠束得端正許多,看上去倒也有幾分仙家弟子的風(fēng)范。這處城鎮(zhèn)因離修真者的地界很近,平日偶爾也會有修真者出現(xiàn),因此盡管有些百姓看到了他們御劍飛行也并沒有引起sao動,只是引來了許多羨艷的目光。滄沅這還是頭一次淪落到替人打掩護(hù),面色不虞地看了眼云祀,冷聲道,“方才來過,被本尊趕走了?!?/br>“這……”云祀對穆華絮的本事清楚得很,說不定眼前這看起來修為高深莫測的前輩都是他的幻術(shù),而這屋中又的確有對方的氣息,就不禁猶疑地看了看床上鼓起來的人形。“你懷疑本尊包庇?”滄沅還是頭一次被一個修真者如此懷疑,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撲面涌來,壓得云祀幾人面色發(fā)白。滄沅冷笑,“本尊的友人稍有不適,故在里面稍作歇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