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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觸碰時有種酥麻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用圣水浸泡的繃帶包裹的吸血鬼,他的欲`望被一種強烈的神圣暴力所壓抑。這副身體麻木僵死,仿佛在深埋在地下六尺的棺材里封存了千年。他懷疑自己——被自己獻祭。他的靈魂、rou`體、還有精神,都被某個自己獻給了不朽的巫術之神。如果它存在。羅德里克看到奈特醒來拔除匕首,想過去幫他,糾結一會兒,還是放棄了。他看著卡羅爾,折磨她的守衛(wèi)已經走了,吊在她腳下的沉石也被取下了,可是她還是被吊在半空。也許弗蘭茨確實“信守承諾”,給卡羅爾換了一個吊刑的姿勢,現(xiàn)在她雙手正向被吊在頭上,這樣比反向要好受些。無論如何,羅德里克還是希望自己能為卡羅爾做什么,盡管他已經沒法守護她,他自身難保??墒撬褪怯X得,自己應該能做些什么。對卡羅爾,對別人,他應該能做些什么有益的事情……僅是一廂情愿。他扯了下自己染血的衣服,心里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孤獨,如夢魘纏身。他想要靠近卡羅爾,可是牢房分離了他們,他想要靠近奈特,可他們終究是敵人。他所能擁有的,所能靠近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他誰也保護、改變不了。他期待夢里燃燒的女幽靈能回來,指點迷津。可是事實上,能拯救他自己的,只有他自己。奈特凝視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一些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黑色的飛蚊麻麻躁動,一種混亂的雜音搔刮他的鼓膜。他望著地下,往日掛在胸口的金色十字架掉落了,倒置著,縱橫交接處,一顆不存在的邪惡之眼正在凝視他。他聽到的雜音似乎在這樣說:“彌撒!彌撒!彌撒!”就算奈特閉上眼睛,捂住耳朵,那些憑空生出的異象也與他對視。真是夠了,真是夠了!他看著卡羅爾,他看著一個穿著黑袍的陌生人靠近卡羅爾。“你是誰?”奈特小聲問道。羅德里克覺察到奈特的自言自語,回應道:“你發(fā)什么瘋?!?/br>“與你無關。”奈特回瞪了他一眼。然后,奈特看著黑袍的陌生人舉起一把銀色的匕首,在卡羅爾身后劃了幾道。卡羅爾似乎什么也沒感受到,可是奈特看得真真切切。他看見卡羅爾身后的衣服被劃開,肌膚被劃開,他聞到了屬于卡羅爾的血之腥甜,他看見那陌生人對卡羅爾實行了“血鷹”。血鷹是一種殘酷的拷問手法,他們割開罪犯的背,使其像鷹的翅膀一樣展開。這種酷刑做不好會致人死亡的,而它的血腥,使許多人聞風喪膽。現(xiàn)在,那陌生人對卡羅爾實行了血鷹,可是卡羅爾像沒感覺一樣,她背后伸出血淋淋的翅膀,仿佛邪惡美麗的墮天使長。“我們還要這樣尷尬多久。”卡羅爾說。奈特望著黑袍的陌生人愛`撫卡羅爾背后血淋淋的翅膀——也就是兩塊腐rou。在無形之中,黑袍者漸漸幻化成卡羅爾的模樣——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邪惡卡羅爾。“忘了這些事情吧,現(xiàn)在我們是一伙的?!蹦翁貙谝驴_爾微笑。“奈特,你隨時都可能出賣我們?!笨_爾抱怨道,“我已經無法再相信你了,就算是發(fā)生了之前的事情……哦,這糟糕透頂?shù)氖虑?!?/br>羅德里克制止道:“別說了,停下,我們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好嗎?”奈特笑了,“現(xiàn)在我還能把你們賣給魔鬼?誰是魔鬼呢?大家現(xiàn)在都覺得你倆是魔鬼?!?/br>“沒人是魔鬼?!笨_爾說,“好吧,暫且我們把奈特算作我們的一份子,那么現(xiàn)在我們要干什么?”“什么也別想,好好休息?!蹦翁卣f,“我不知道弗蘭茨想干什么,我們也沒有什么能干的事情,在他進來之前,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養(yǎng)精蓄銳。”奈特跌跌撞撞地走到角落,又瞪了羅德里克一眼,然后撿起匕首。羅德里克以為奈特要刺他,他對奈特的突襲都快有條件反射了。結果奈特把匕首扔出去——扔到外面他倆誰也撿不到的地方。“這算是示好求和嗎?”羅德里克問。“不,這表示我沒有匕首也能弄死你。”奈特輕飄飄地說。羅德里克用只有他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別開玩笑了,我們現(xiàn)在不該想怎么逃出去嗎?我不想讓卡羅爾cao心,她太累了?!?/br>“我就不累嗎?”奈特擠眉弄眼,像是暗示什么。“別!別說那事情!都是弗蘭茨的錯?!绷_德里克逃避地捂住頭。“所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奈特靠在背后的墻壁上。“你得去問他本人?!绷_德里克說,“我這輩子都不會、也不想理解他瘋狂的腦子里想的什么。”卡羅爾聽到他們在談,她沒聽到全部,只是聽到“弗蘭茨”這個關鍵詞,突然就想到弗蘭茨給她觀賞的東西。她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說‘原型’,弗蘭茨曾經提到,那是什么?”“什么?”奈特望向她,他也看見那黑暗的鏡像卡羅爾撫慰真正卡羅爾的臉龐。“弗蘭茨說的,那是什么。”“我怎么知道,對吧,羅德里克,我們怎么知道。我們永遠無法給別人的腦子開竅,從中挖出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永遠只能活在自我的狂想中。”奈特凝望著卡羅爾,望著她的血鷹之翼,說道,“卡羅爾,你真像一個天使。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天使?!?/br>“別褻瀆她,那是我的妻子?!绷_德里克莫名吃醋。“我在夸她,和你有什么關系,收起你庸俗的占有欲吧,卡羅爾是自由的?!蹦翁乇梢暤乜此?。“她是我的家人。奈特,你這種沒心沒肺發(fā)家伙永遠無法明白親族和家人的意義。”羅德里克反諷。“那又如何,至少我是自由的。”奈特笑了。“你是殘缺的?!绷_德里克一本正經地說,“我嫌棄你?!?/br>“我還嫌棄你呢?!蹦翁亻]上眼睛。牢房里沒有自然光,三人不知在尷尬的空間里共處了多久。突然,弗蘭茨與手下進來。幾個守衛(wèi)強硬地把卡羅爾帶走。“你要對她做什么!”羅德里克著急了。弗蘭茨說:“現(xiàn)在我得燒死她?!?/br>“你說過你不會動她!”羅德里克臉色煞白。弗蘭茨有拿出他標準的虛偽之笑,說:“我又沒說我不會騙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現(xiàn)在你什么都有了,為什么不能放過我們!”羅德里克的聲音甚至有些沙啞。“你猜呢?!备ヌm茨撿起地上的匕首,又笑著扔回去,“至于艾高特神父,您什么時候殺掉這個罪人,什么時候就能獲得自由?!?/br>奈特沒有去撿弗蘭茨的匕首,反倒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說:“殿下,如果你殺了卡羅爾,你會被詛咒的?!?/br>“你要詛咒我嗎?我很期待,我太期待你可愛的嘴來侍奉、且詛咒我,哈哈!”弗蘭茨大笑。奈特看見卡羅爾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