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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回來了。我先去趟廁所。”平靜了一下心緒,安康去了廁所,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只是眼角微微泛紅,才放下了心,走去了寢室,開了燈。寢室的燈光昏黃而低暗,痛的一頭冷汗的父親順理成章地沒有察覺到兒子的異樣。安康蹲在床沿邊,輕聲喚:“爸?”床上的男人微微睜開眼,看著安康,額邊有些用力的痕跡,應該是在努力忍痛:“安康回來啦?!?/br>安康的聲音有點哽咽,他裝作無事地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嗯?!逼鹕碜洗惭?,替父親掖了掖被角,問:“還痛的厲害嗎?怎么不吃藥?”安康的眼光落到了床頭柜上,那里面還裝著很多,今天卻還沒被人動過。安爸沒有應聲,只是問:“今天去學校感覺怎么樣?”安康知道父親是覺得那藥報銷不了,忍著忍著也就過了,不舍得吃,又低頭去掖被子。安爸臉上帶上了一絲奇異的微笑,那微笑里夾雜著一位父親的期待和自傷:“是不是休息不好,功課沒跟上?要不咱們不做那個啥翻譯了,晚上好好睡一覺。一分錢,一份力,這個翻譯能掙那么多錢,怎么會不受點罪?!?/br>安康一直沒有告訴安爸自己已經休學打工了,只對安爸說這些都是自己晚上回家做點翻譯掙的,每個月能有三四千塊。只有初中學歷的安爸一向是相信兒子的,也沒有多想。之所以這么勸,無非是心疼這個兒子。安康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透露道:“爸,我想先不學了,出去打工掙錢給你治病?!?/br>“不行!”像是受了什么極大刺激,安爸幾乎從床上彈了起來,急得直咳嗽:“平、平時,你說什么,我都依你,就、就,咳咳,這個不行!”“為什么不行?”安康扶著自己的父親,一手慢慢的給他順氣,眼神卻是有些失望地望著墻面。安爸被安康輕輕扶著,在身后塞了一個枕頭,靠著床頭坐著了。只是那雙飽經風霜的手,在這時候還死死地拉住安康:“絕對不可以,這個念頭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這么做了,就沒啥前途了,那我怎么去地下見你媽!那就是,那就是我自己糟踐了我自己的兒子!”說到最后,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聲音有點嘶啞。在安爸的心里,窮人家的孩子只有好好讀書,才能找到出路。他的安康已經夠苦了,他這個半條命都靠吊著的人不能再拖累自己的兒子......安康拍了拍安爸的手,示意自己了解了。安爸這才慢慢平復下來: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足夠懂事,想必理會得自己的。安康眼睛又有些濕潤,他借勢起身,從床頭柜的藥箱中拿出了那一包特效藥,又打開了旁邊的幾個保溫杯,試了試水溫,從擺放在地上的水瓶中選了一個倒了今早燒好的開水的,將開水兌進了一個杯子里,又試了試,覺得水溫合適,遞到了安爸嘴邊:“吃藥吧。這個月我翻譯那些掙了不少,一兩包藥可少不了我爸的。”安爸的眼神其實很猶豫,家里的情況他雖然沒有經手,但還是有數的。原來慧兒攢下的那些錢在她出事故之后,都燒在醫(yī)院里了?,F在家里不知背了多少外債,能省的時候,他還是想省一省。這樣一來,兒子說不定也就能少熬點夜、少受點罪了。但看著安康堅持的樣子,了解自己兒子倔脾氣的安爸明白,這藥不吃是不行的,只好接過服下。安爸服藥的時候,安康提著屋里的痰盂和坐便器往外走,還在和安爸閑聊:“這幾天窗子關著,味道大不大?要不還是我中午抽空回來開一會,走的時候再關了?”安爸正努力地把水杯放回床頭,聞言手一抖,保溫杯就摔在地上了,水流了一地。安爸還好意思開玩笑:“幺兒,你爸又給你闖禍了?!币贿呎f,一邊扯了床頭的紙就去擦地。安康聽到水杯碰地的聲音,就想趕回來,可是手里還有活兒,只能想法子先扯掉剛套上的手套,洗個手就往外沖。安康走進去的時候,安爸彎著腰正一點點往下探去,安康松了一口氣,埋怨道:“說什么禍不禍的,你別弄了,我去拿個拖把?!眲倻蕚滢D身,就看見安爸無知無覺地栽了下去。安康這才察覺不對勁,腦子一片空白的走回去,看著安爸閉著眼睛,臉色青白,嘴角還帶著笑,一頭就栽在水痕里。安康從頭涼到腳,他去扶安爸的時候,手都在抖:“爸?”沒人回應。“爸——”120的“救命救命”從第一醫(yī)院一路飛馳,到安康家明明不過十多分鐘,但安康覺得自己仿佛在床邊握著電話等了一個世紀。剛才打完電話,他已經把家里所有的錢、存折、身份證明、就診卡都翻出來帶在身上了,現在除了守在父親身邊,似乎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接下來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安康都覺得備受煎熬。醫(yī)護人員來的時候,他才松了一口氣。只是路上救護車始終無法提速,安康心里著急,恨不得能把變道超速的車全都掀開,可他能做的只是在車上不斷祈禱:“求求你們了,車上有人等著救命。求求你們讓開,好人有好報。要是我爸沒事,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可是我有什么好報答你們的呢?”安康腦子空白了很久:“好像我也沒什么可以回報這個世界的東西。”安康出神的時候,正望見后視鏡里一輛漂亮的紅色超跑壓著速耐心地跟在救護車后面。他在心里悄悄地念:“好人有好報?!?/br>到醫(yī)院,眼淚糊了滿臉,安康隨手一抹,看著安爸被推進急救室,又迅速被推到手術室,接下來看著手術室的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卻始終沒有人出來問一句:安順的家屬在哪里?安康形容不來心里的感受,只覺得空空蕩蕩。他既希望下一個人叫的是自己,又希望不是。就這么熬啊,熬啊,熬到了晚上九點。一個穿著手術服,滿臉倦容的醫(yī)生走出來,問了一聲:“安順的家屬在嗎?”“在在在!”因手術室外椅子有限,蹲在墻角蹲得有點久的安康拖著微微發(fā)麻的下半身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可能因為安康的臉看起來太嫩,醫(yī)生多問了句:“還有其他家屬嗎?”安康愣了愣神,醫(yī)生可能看出來他的不自在,接著道:“病人脫離危險了,但是接下來幾天可能還是需要在重癥監(jiān)護室監(jiān)察,如果能及時清醒過來,情況穩(wěn)定,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br>安康壓抑住心頭的委屈與驚喜,激動地向醫(yī)生道謝:“謝謝!謝謝醫(yī)生!真的太感謝了!您辛苦了!謝謝,真的謝謝?!?/br>醫(yī)生點了點頭:“不客氣?!庇洲D身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又折返回來,朝著還呆在原地,看起來疲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