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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別吃,就是什么能碰什么別碰之類的話。紙片背后烏青烏青的,看起來還有點什么東西。安康眨了眨眼,把紙片一翻,果然紙片背后有幾道被劃得亂七八糟的黑杠。黑杠下隱約能看出來是一句不太長的話。難得好奇的安康瞇著眼睛仔細(xì)分辨,最后還是借著天窗的光才拼湊出了真相:紙上寫的是——你穿制服的樣子真好看。安康沒太懂這句話的意思,回到床上愣了一會神,就下床洗漱去了。之前他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但昨天對著鄭斐和的身體,他確實有了些反應(yīng)。與另一位激動的和毛頭小子一般的鄭大少爺相比,真正的毛頭小子安康顯然適應(yīng)的更好。不過安康有自己的打算:鄭斐和越是這樣的態(tài)度,他欠鄭斐和的錢越要早點還完,不能讓事情變得不清不楚。至少他最近應(yīng)當(dāng)盡快去把醫(yī)保當(dāng)里的能報銷的給報銷了,先還一部分。其余的,像悅?cè)A那邊的債務(wù)也得盡快還清,畢竟安總和鄭斐和的關(guān)系看起來也很親近。一邊計劃著攢錢,一邊收拾的安康心里安定了不少。收拾完,剛打開門,就遇到了在欄桿旁邊疊紙片的彪子。彪子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有些驚訝,但沒有表露出來,道:“少爺說等你吃了飯載你去公寓,他忙完之后,想跟你好好談?wù)??!?/br>彪子的眼神依舊讓人覺得不適,安康微微低下了頭,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嗯”了一聲,就快步錯開了這人,向樓下走去。彪子在身后慢慢撕開了剛才疊著玩的紙條,也沒多說什么,更沒有急于跟上去,而是在心頭數(shù)起了數(shù)——這都是來自于他家大少爺?shù)臏厍閲谕校菏裁窗部祵ψ约罕容^熟悉,所以自己留下比較妥當(dāng),什么平時不要跟人太緊,要學(xué)會控制距離,以免讓人覺得不適之類的……才到三樓,安康撞上了剛關(guān)門出來的丁默。穿著警服的丁默正在撥鑰匙,瞥見是他,轉(zhuǎn)身說了一聲“中午好”,又轉(zhuǎn)回去跟不太利索的鎖頭較勁了。安康看著一身警服的丁默,又摸了摸左臉頰,電光火石間,想到了昨晚鄭斐和三番兩次執(zhí)拗地捂住自己眼睛的那雙手,腦海里響起些零碎的聲音——“我不會弄臟瀾哥的地界的,放心?!?/br>“你穿制服的樣子真的很好看?!?/br>“當(dāng)年暗戀一身警服的我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七年前還跟我表白說喜歡我呢,現(xiàn)在看見更好看、更年輕的就說話不算話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拒絕我拒絕得那么狠,我不要臉嗎?”“喂?”好不容易拔出了鑰匙的丁默看著沒應(yīng)聲的安康有些奇怪,這人又一副牙疼的樣子了,他湊上去揮了揮手:“還好嗎?”看著那張讓自己略感熟悉的臉,安康打了個冷戰(zhàn),從昨晚就開始活蹦亂跳的心一下墜到了冰窟窿里,看著丁默關(guān)心的眼神,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口,隔了一會才敷衍道:“我沒事,還好、還好?!闭f完就落荒而逃了。“這是怎么了?我吃人嗎,這么怕我。”一頭霧水的丁默看著安康躲躲閃閃的樣子,心里奇怪,但背后打包好行李趕上來的同事很快分走了他的注意力,再加上安康剛下去,他見彪子也從樓上跟下來了,覺得問題不大,也沒再在意。鄭斐和那么大個人,不是原來那個跟在他們屁股后面找存在感的小蘿卜頭了,自己的事肯定有自己的安排。跑到廚房的安康味同嚼蠟地用了點早餐,手忙腳亂之間撞在了料理臺的桌角上,這才發(fā)現(xiàn)褲袋里有什么東西硌得慌,掏出來一看,是之前那張卡——還不是張一般的卡。要說見,他也只在電視里見過。拿著這張輕到發(fā)飄的卡,安康覺得昨晚的自己像個笑話,荒謬得很了。剛保持著距離下樓的彪子接到了鄭斐和再次問詢安康情況的短信,一刻也不能得閑地追到了廚房,招呼了一聲:“喂?”滿懷苦澀的安康正盯著那張卡愣神,聽到招呼,下意識后退了兩步,卡卻還拿在手里。彪子一進(jìn)來就看到安康正握著一張黑卡發(fā)呆,輕輕地挑了挑眉。他要是沒記錯,那卡明顯是自家少爺前段時間才辦的,心想:這人總算露餡了......安康敏感地注意到了彪子的視線,迅速把卡揣回了兜里,喉結(jié)艱難地來回滾動了一會兒,佯裝鎮(zhèn)定地問道:“請問您有、有什么事嗎?”氣勢低了一截的他不自覺地用上了敬稱。板著一張臉,看著安康緊繃的姿態(tài),彪子也沒再往前進(jìn),一板一眼地陳述:“少爺說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讓我先帶你去做檢查。當(dāng)然,如果你沒什么不適,或者不愿意檢查的話,你收拾好了,我們可以直接出發(fā)。”安康嘴上還沾著面包屑,聞言怔怔地問道:“去哪?”努力和內(nèi)心的自己斗爭了一會兒的彪子實在沒辦法忽略安康嘴邊的臟東西,他有一點輕微的潔癖,又往前邁了一步。注意著彪子一舉一動的安康立刻往后再退了一步,抵住了一張小桌子。安康的警惕給了彪子一種自己是個青樓龜公的錯覺,好像自己要是再往前一點,就會被被迫為妓的小倌伸頭來上一剪刀。當(dāng)然,這也不是什么好比喻。彪子略微糾結(jié)了一下,認(rèn)命地往后退了一步。安康果然像松了一口氣。彪子定在了原地,指了指自己的嘴邊,又指了指安康的,提醒道:“臟的?!?/br>被“臟”字一刺,摸不清彪子到底什么意思,安康有些慌亂地伸手抹了兩把,又拍了拍,避開了彪子的眼神,繼續(xù)了之前的話題:“去哪?”看著眼前人動作的彪子這才舒了一口氣,臟東西總算飛走了,連帶說話的語氣都柔了兩分:“剛才我在樓上就說過了,去少爺在市內(nèi)的私人公寓。”“我可以不去嗎?”彪子表情不變,不近人情地道:“那就麻煩您下次不要揣著卡在這種地方愣神,而是積極行動,自己跟少爺打電話說明狀況?!?/br>安康的嘴動了動,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哦,對了。時間是今晚七點半,他的工作結(jié)束之前?;蛟S,我還可以陪您再耽擱一會?”看著消停下來的安康,彪子翻出手機,又補充了一句。“......好。”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安康也想知道鄭斐和想和他談什么。彪子向他點了點頭,出去了。等到彪子走了,安康才從那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中緩過勁來,轉(zhuǎn)過身抓著桌角,大口大口地呼吸。閉了閉眼,安康把這些日子里心里冒頭的悸動都壓了回去,終于從一個夢中醒來:他和鄭斐和之間隔著的明明是一道天塹,而他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