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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領(lǐng)班領(lǐng)著又進(jìn)了三樓大廳。熟悉的地點,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配方。胡少爺多看了幾眼送酒的安康。他第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他吃癟那天見到的侍應(yīng)生。這么惹眼,他印象深刻,但現(xiàn)在無意招惹。只是今天做東的朋友卻不這么想??粗贍斖赃叾嗫戳藥籽?,頗為心領(lǐng)神會地往安康的方向走去,喊了聲:“那邊那個!”安康回了身,靜靜地等著對方開口說話。做東的人拉著安康,對胡少爺舉起了杯子:“你,敬咱們胡哥一杯?”安康這幾天見多了這種酒氣沖天的人,知道對方一般不會太執(zhí)著,先道了歉:“抱歉,我喝不得酒?!?/br>“喝不得,那你還送?”做東的人瞥了眼正看著自己的胡少爺,湊到安康身邊輕輕說了句,“給個面子吧?!?/br>“真的非常抱歉,我是真的不能喝?!卑部低笸肆艘徊?,準(zhǔn)備讓同事救個場。旁邊一起送酒的同事看了急忙打了個圓場,連著敬了三杯??蓪Ψ降哪樕€是一下就沉了下來,沒那么好看了。胡少爺本來對這個事情就無所謂,看著做東的朋友劍拔弩張的氣勢,還勸了兩句“算了”。他心里早沒氣了,畢竟當(dāng)初那事,他的確做得不好。而且這段時間,鄭胡兩家的合作很順利,鄭家還主動給他遞了橄欖枝,連帶他爸最近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他也懶得和鄭斐和計較了。但做東的朋友卻沒這么看,他又不把這個侍應(yīng)生怎么樣,就是喝一杯的事,要是連這都做不成,那他的面子、里子往哪里放。更何況,胡少爺還親自開口了,這是個顯他能的好機會,于是又把酒杯往安康眼前湊了湊。同事為難的看了眼安康,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安康不得已,接過了酒杯,勉強抿了一口。這是烈酒,雖然喝起來口感沒有白酒那么辛辣,他也喝不了太多。看著安康終于端起了杯子,也真的喝了一點,同事極力在一邊挽救著場面,說著好話,指望這幾位客人別再作妖了。按照前幾天的慣例,大家也不好鬧得太過。有人遞臺階,接住了,也就散了。可偏偏,今天這個做東的胡少爺?shù)呐笥?,是個硬茬,腦仁硬得不會轉(zhuǎn)彎的那種。他今天請胡少爺來悅?cè)A,就是為了找找存在感,替胡少爺找回場子的。他心里門清,在悅?cè)A只要不過火,兩位老板一般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前次聽說胡少爺被收拾是調(diào)戲了人,還倒霉地遇到了鄭家那個二傻子。他總不可能這么倒霉吧?柿子那都得挑軟的捏。他不能去鄭家找回場子,也不能去sao擾安瀾這個背后老板,欺負(fù)欺負(fù)蝦兵蟹將,向胡少爺聊表心意,給人順順氣,還是能做到的。所以,眼前這個能讓胡少爺多看幾眼的侍應(yīng)生就是個極好的靶子。于是,寸步不讓。堅持要安康喝完那杯酒。安康很是為難,但酒杯已經(jīng)被對方搶過,又添滿了,拿過來遞到了他的面前。“抿一小口算什么男人。今晚,你不干掉這杯,咱們都甭往下聊?!?/br>一晃眼,安康似乎看見了鄭斐和和安瀾。他稍微安心了一點。鄭斐和是強行拉著安瀾來上樓旁觀家屬工作的。見到這個情況,下意識就想往上沖:三番兩次來找茬,姓胡的真是不懂事。胡少爺要是知道了此刻鄭斐和的心里活動,指不定能有多冤。但等他快走到了,心里鬼迷心竅般突然冒出來一個心眼——要是安康今天擺不平這場面,是不是自己接下來的勸說就能順理成章了?第43章第43章想到一半,鄭斐和干脆住了腳,還拉著陪著自己一起上來的安瀾往旁邊站了站。安瀾看了眼窘迫的安康,奇了怪了:“你不去?”鄭斐和眼睛還盯得緊緊的。那小子都快把杯子懟到安康鼻子上了,他看著來氣,但為了防止瀾哥去救場,嘴上寬慰道:“沒事,拉著他那小子圈子里出了名的直男癌,不會出事的?!?/br>“我說的是這個嗎?”安瀾多看了幾眼鄭斐和攔著自己的手和這人不自覺往出邁的腿,嘲笑道。“真沒事……瀾哥你就站這鎮(zhèn)住場子,哪也別去?!碧筋^探腦的鄭斐和緊緊地拉著安瀾不松手,一點沒察覺出剛才安瀾在笑他。“自己站在這誰都沒注意,鎮(zhèn)哪門子的場子啊?!卑矠懶睦镟止?,半勾起了唇角,沒說話。他看到安康看過來的目光了,這會等著看鄭斐和自作自受。安康等了一會,沒等來鄭斐和?;仡^看,鄭斐和還在那個昏暗的角落里,一只手拉著安瀾,兩人對著自己這邊,似乎在商量著什么。自己眼神飄過去,和他的接上了,他又裝作沒看見,迅速移開了目光。“喂,看什么看,我也沒逼你做什么不該做的事,喝個酒而已,大老爺們能不能痛快點!”做東的朋友端著酒杯的手都有點酸了,看不得安康左顧右盼的樣子。除了安康,少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安瀾和鄭斐和,注意到的幾乎都悄悄溜邊了。鄭斐和是打著讓安康吃點虧,回頭他好講道理的算盤,才壓抑住自己沖過去的沖動,想著最多再忍兩分鐘,他就過去給安康撐腰。這邊,鄭斐和瘋狂地在心里勸自己“先讓他吃點虧,長長記性”,卻控制不住一點點往那頭挪了過去,反應(yīng)過來又拉著安瀾往后退了幾步,跺跺腳,就差直接摁住自己的腿,不讓動彈了。那邊,安康又看了幾眼別過頭去的鄭斐和,壓抑住心底小小的失落,罵了自己幾句不成器,接過杯子就開始灌。不管任何情況,習(xí)慣性地選擇依賴別人都不是個好習(xí)慣。鄭斐和沒想到自己只是晃了個神,再回頭,安康已經(jīng)仰頭快把酒喝光了。那可是烈性酒,什么好酒不上頭都是扯淡,乙醇作用于大腦神經(jīng)的時候可沒這么講究。更何況,這人喝啤酒怕是都要上頭。想起山莊那一晚,喝了一口白的就渾身泛紅的安康,他根本顧不上安瀾,終于撒開手腳跑了過去,一把奪下了杯子,對著一眾驚訝的人,舉了舉杯,一飲而盡:“掃了各位的興致了,你們隨意,我們先走一步?!蓖炅死部稻妥摺?/br>在場所有人看愣了:這又是哪一出?胡少爺也不例外,坐直了身體,還是弄不清這到底都哪兒跟哪兒:這兩人......有貓膩?安瀾站在角落里,也在揉眉頭。鄭斐和整這一出,完全是扔給他了一個爛攤子?;丶覐洀浀臅r間又得往后延一會兒了。......現(xiàn)場的爛攤子被鄭斐和扔給安瀾了。他自己拉著安康就去了車庫,心里還不高興:“還上什么鬼班,直接回家躺著休息多好。今天這情況,再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