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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做馬一年,我當(dāng)然是希望你能活著到那一天。” “……” 他越是用這副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說話,丹珠就越發(fā)猶疑起來,可剛剛她既然已經(jīng)放出了那樣的重話,又不好馬上拉下臉去求他,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的。 接下來的幾天,葉瑾和之前一樣沒什么變化,每天在書房看書寫字,該吃吃該喝喝。只不過他似乎比先前粘人了一點(diǎn),一會見不到丹珠,就會差張寧兒把人叫自己跟前候著,好像一刻都不能少了她似的。 因為他的異?!罢橙恕?,丹珠的內(nèi)心掙扎得更厲害了,總覺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竄出個刺客奪她的命,人也變得異常敏感起來。。 她這邊苦惱著要怎么跟葉瑾改口,而另一邊,有人正為她和葉瑾這幾天“形影不離”的相處恨得怒火中燒。 看著書房那兩人的身影,張寧兒胸口一陣氣悶,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多余的,少爺有事只會叫丹珠,而她唯一的作用,就是替少爺把丹珠找回來。 這一天晚上,丹珠如往常一般準(zhǔn)備打地鋪休息,余光看到葉瑾站在窗前舉目賞月的背影,她打了個呵欠,輕聲道,“少爺,已經(jīng)很晚了,您該休息了?!?/br> 葉瑾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br> 丹珠怔了下,疑惑地問道:“大晚上的?您還要散步?” 葉瑾沒回答她耳朵問題,自顧地走想房間門。 丹珠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起身跟了出去,可是到了門口,外面一片夜色茫茫,哪里還有他的影子。 她疑惑地張望了一圈,沒找人,他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涼涼的夜風(fēng)拂過她的臉,帶來了竹林“沙沙”的聲音,丹珠有點(diǎn)兒慫了,多少個靈異事件都是在這樣清靜的夜晚發(fā)生的? 定了定神,她剛張開口想喊葉瑾的名字,冷不防的,一個小石子從上方砸到了她的腦袋上。 丹珠下意識地抬頭望向看,站在屋檐上的俊秀人影,可不就是葉瑾本人。 葉瑾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安靜。 丹珠被他弄得更緊張了,害怕地巡視了一圈,一溜煙就跑進(jìn)了屋里。 葉瑾安靜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蘭苑,從他這個角度,可以將那邊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 月上中天時,果然,那邊傳來輕微的鴿子咕咕聲,沒多久,便有一只小白影飛到空中,撲騰著翅膀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葉瑾等放鴿的人進(jìn)屋了,再次用暗器將鴿子打落下來。 將鴿子上綁著的信箋展開,上面寫著“一切如舊,他們依然夜夜同寢”。 葉瑾端詳著這行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模仿著字跡,另起一行在后面加了兩句話:“顛鸞倒鳳,好不快活”,把信簽綁回鴿子腿上后,他把鴿子重新放了,讓它照常送信。 做完這一切,葉瑾神色如常地回到房中。 丹珠正拿著跟竹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角落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見葉瑾回來了,她面色一松,緊張地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又有刺客來了?” 葉瑾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竟怕成了這般模樣?” 丹珠訕訕地放下手中的棍子,“我哪有做虧心事?這不是怕四小姐不甘心,又回過頭找人來對付我么?” 葉瑾盯住她的眼睛,忽然地問道:“四妹都過去這么多天了,她為什么還要找人對付你?” 丹珠被噎住了,慘了,她剛剛一不留神,不小心就說漏嘴了。當(dāng)初她答應(yīng)過葉冰黛,不會將此事宣揚(yáng)出去,她剛剛也是慌了,下意識就以為又是葉冰黛那邊生的事。 葉瑾沒追問下去,若有所思地看她兩眼,目光停在她手里的武器上,“你這竹棍哪里來的?” 丹珠連忙將竹棍往身后一藏,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我路上撿來的?!?/br> “路上撿來的?”葉瑾拖著長音,顯然不相信你她的說辭,往前走了一步逼到她的跟前,目光變得更犀利了,“可為何我覺得它如此眼熟?這是我院里的竹子吧?!?/br> 騙人!竹子又不是動物,干了以后都一個樣,哪里還有什么眼熟不眼熟的! 丹珠在心里腹誹了一番,挺直了腰板,鼓起了氣勢道:“就是我路上撿來的!” 葉瑾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角彎起危險的笑容,“丹珠,你還記得上次你欺瞞我的下場嗎?” 丹珠臉一白,“啪”地一聲松開柱子,趕緊低下頭認(rèn)錯并解釋,“對不起少爺,先前是有幾根竹子生病長蟲黃了,我是看它們實在沒救了,這才連根除掉的。” “哦?”葉瑾微微挑眉,聲音又冷了幾個調(diào),“只是幾根而已嗎?” 丹珠咬了咬牙,閉上眼豁出去了,“一共十七根!” 葉瑾眼眸一閃,抿著唇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丹珠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她也是沒辦法了,老師傅說了,那些生病的竹子要是不及時除掉,會把病傳染給長在附近其他的竹子,要是不及時控制病情,這一整片竹林都會遭殃。 葉瑾盯著低頭不語的丹珠,冷冷地開口,“這片竹子,可不是市場上常見的品種,是我特意令人從西域帶回來的,養(yǎng)了近五年才有如今這樣的長勢,你卻一下就給我除去了十七根。難怪我最近看著總覺得變稀松了,沒有從前那般的密實茂盛?!?/br> 丹珠、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那,它們生病了,不除掉的話,師傅說這疫病是傳染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br> “丹珠?!比~瑾加重語氣喚她的名字,沉痛地開口:“你不覺得,你該反省的不是你為什么要砍竹子,而是你為什么要讓竹子生病這件事情嗎?” “……” 這句話聽著有點(diǎn)拗口,丹珠研磨了好幾秒才聽懂,頓時一口氣像卡到了喉間,憋得心里發(fā)悶。 她咬了咬唇,最后還是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對不起,少爺,我錯了?!边@時候跟葉瑾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反正他現(xiàn)在就是要逮著自己的錯,說得越多錯得也就更多。 葉瑾的臉色緩了些,“既然知錯了,就該受罰?!?/br> 一聽到受罰二字,丹珠立即臥槽地暗罵了一句,這不擺明不是又要挖坑讓自己欠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