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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直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丹珠,仿佛要從她臉上找到一點(diǎn)撒謊的蛛絲馬跡。 丹珠心里一陣打鼓,只希望葉瑾不要在揪著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了。 她也知道私吞酒錢不厚道,可她實(shí)在太窮了,但凡她剛剛身上有一點(diǎn)兒錢,也不至于落到餓得前胸貼后背。 思及此,丹珠對葉瑾的不滿又更上了一層樓,這家伙一開始說的多好聽啊,說是帶她去明月閣吃頓好的,結(jié)果呢?菜是上來的,可他卻把自己打發(fā)跑腿去買酒了,好不容易買到了,他卻已經(jīng)吃飽出來了,這不是分明是在耍她嗎? 這么一對比,丹珠頓時覺得云蕭像個救苦救難的大菩薩,果然人比人得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葉瑾饒有興致地觀賞著丹珠一會憤恨一會郁悶的表情,手指輕輕摩挲下巴,忽然道:“丹珠,你的荷包看起來不錯,可以借我一觀嗎?” 丹珠潛意識地捂住腰部,連連搖頭,“不行,少爺,這可是我的貼身物品,不方便借。” “貼身物品?”葉瑾詭異地笑,附身湊到她耳邊,低聲喃喃:“再貼身的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做過了。不過是看個荷包,又不是要看你的肚兜,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丹珠表情瞬間僵硬,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原本就被陽光曬得有點(diǎn)通紅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天邊一道火燒云。 這個……無恥之徒!下流胚子!色魔!臭不要臉的! 丹珠羞怒難平,恨不得將面前的笑臉抓花。 深吸了一口氣,她調(diào)整了表情,義正言辭道:“廣庭大眾之下,還請注意你葉家三少爺?shù)母哔F身份?!?/br> 葉瑾眨了眨眼睛,“那就把荷包交出來。” 丹珠將頭別向另外一邊,一副威武不能屈的表情:“這是我的東西,我有權(quán)拒絕你。” 葉瑾“呵”地笑了一聲,扇子往她身上一點(diǎn),就點(diǎn)住了丹珠手臂上的xue位。 丹珠只覺得眼睛一花,反應(yīng)過來時,身體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 她試著想挪動身體,卻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除了眼皮子嘴巴還能動之外,其他的部位完全沒了知覺,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似的。 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葉瑾掰開自己的手,將荷包從腰間抽了出來。 眼看著對方拉開抽繩就要查看里面的東西,丹珠急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葉瑾,你這是在干嘛呀?別以為你是我的主人就可以當(dāng)眾搶劫!” 葉瑾置若罔聞,將里面的銀子倒在自己的手心,用兩根手指捏著在丹珠面前晃了晃,好整以暇地說道:“不是說銀子全部都拿來買酒了嗎?這是什么?” 丹珠窘迫難當(dāng),咬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仿佛覺得她不夠難堪似的,葉瑾適時地添油加醋,“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什么嗎?我可以原諒你犯下的錯,但是卻不能原諒你對我撒謊。這是你第二次犯錯,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懲罰你才好?” 丹珠閉了閉眼睛,索性豁出去了,“這銀子是我千辛萬苦攢下來的,不是你剛剛給我買酒的錢,你不要冤枉!” 葉瑾低下頭,悠哉地把玩著手里的銀子,徐徐地問道:“你說這銀子是你攢下來的,你有什么證據(jù)?” 丹珠哼了哼,將問題又拋了回去,“你說這銀子是你給我買酒的錢,你又有什么證據(jù)?” “我當(dāng)然有證據(jù)?!比~瑾將銀子翻了個面,將底部移到丹珠的面前,讓她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下面刻著我們?nèi)~家的字號,你是覺得自己攢下來的?” 丹珠愣住了,定睛一看,那白花花的銀兩上,還真刻了一個“葉”字。 這下也掰扯不下去了,她焉了下來,耷拉著個腦袋,抿著唇不出聲。 葉瑾摸索著酒壺的瓶身,語調(diào)仍是不緊不慢的,“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這酒是怎么來的了吧?” 眼見瞞不下去了,丹珠只好坦言,“……一個好心人送的。” 葉瑾抬頭看了看她,顯然不相信她的話,“若是普通年份的酒,我也就不說了,但這可是二十年份的,哪個好心人會白白送你一錠金子?” “我怎么知道?”丹珠不想多做解釋,敷衍道:“可能我今天出門路遇貴人,人家看我順眼就送了?!?/br> 葉瑾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丹珠,你要是實(shí)在缺錢,可以盡管跟我提,何必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回頭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還要煞費(fèi)苦心圓謊,似你現(xiàn)在這般樣子,難道不累嗎?” 丹珠突地沒了聲,心里騰地升起一把怒火,葉瑾這是什么意思?是懷疑這酒是她偷來的???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此時被點(diǎn)xue動不了,丹珠肯定會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你可以懷疑我的長相,但是你不能懷疑我的品德,你才偷雞摸狗,你全家都偷雞摸狗! 這可真是把她給氣壞了,雖然她有時候會憑著小聰明做點(diǎn)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可是那都是無傷大雅的,就是前那幾年她快餓死的時候,也是寧愿去乞討,也都沒動過去偷竊這種壞念頭。葉瑾這話,可真是狠狠地將她的人品踩到了地底下。 丹珠咬緊了唇,別過臉,眼睛紅紅地瞪著某處,一句話都不說。 葉瑾看她被氣紅了的雙眼,似乎也愣了愣,在原地站了一會,抬起扇子解開了她的xue位。 終于被解放了,丹珠渾身一松,動了動略顯僵硬的手,繼續(xù)悶不吭聲地怒著臉。 葉瑾凝視著她的臉,嘴唇微微翕動了下,似乎想要試圖打破這份詭奇的氣氛,但最后還是保持了沉默。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不下時,有人從后面急急叫了一聲,“丹珠姑娘?!?/br> 丹珠愣了下,回頭看下去,那不是云溪酒樓的掌柜嗎?他叫自己做什么? 思緒之間,掌柜已經(jīng)急急走到她跟前,勻了下氣息,才客氣地笑道:“幸好您沒走遠(yuǎn),我們家少爺說了,您剛剛沒吃好,讓我再給您送些店里的招牌點(diǎn)心過來?!?/br> 說完后,掌柜將手里提的兩個三層高木匣子遞過去,恭敬地說道:“您剛剛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吃上那個烤乳豬,少爺讓我給您傳話,這烤乳豬要現(xiàn)烤現(xiàn)吃才夠味兒,等下次您得空了,隨時歡迎過來免費(fèi)品嘗。還有那女兒紅,您什么時候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