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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相信他?”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但我根本沒有第二條路走!”上官靜兒驀然激動起來,咬緊了牙關(guān)恨聲道:“上官憐兒拿著劍逼我同意,若我拒絕,當場便會成為她的劍下魂!” 丹珠錯愕,沒想到上官憐兒對自己的養(yǎng)姐也這么狠。 上官靜兒冷笑了聲,眼里充滿了厭惡和譏嘲,“你應(yīng)該早知道了吧,我是上官太傅二十二年前領(lǐng)回來的養(yǎng)女,和上官憐兒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妹。她生性要強善妒,從小我就備受她的欺凌。十二歲那年養(yǎng)父生辰,我不過是彈了首曲子助興,得了養(yǎng)父幾句夸贊,她竟氣得當場砸斷我的古琴。知道阿瑾心儀的人是我后,她更是將我視為眼中釘rou中刺要不是有養(yǎng)父護著,我只怕也活不到遇見皇上的那一天。” 丹珠心情復(fù)雜,一時也不知改怎么反應(yīng)。上官憐兒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心里是再清楚不過的,那簡直就是個狂暴癥重患者,逮著葉瑾身邊的女人就要舞刀弄槍的。 “雖然養(yǎng)父對我極好,但他平日事務(wù)繁忙,經(jīng)常不著家也顧不上我,那個家只有我和上官憐兒兩人,我不想死,等不到阿瑾,為了活命我只能接受皇上?!?/br> 上官靜兒望著丹珠,眼里泛起幾分近似憐憫的同情, “丹珠,我承認的確曾怨恨你搶了我最心愛的男人,甚至恨不得親手殺了你。不過看到你如今這般彷徨無助,我忽然想起當初的我。我怨過葉瑾,也后悔過自己的選擇,可是事已至此,我和他,這輩子終究是錯過了?!?/br> 丹珠冷著臉,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不用一再強調(diào)我現(xiàn)在的處境和你過去雷同,你和葉瑾從前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是過去的事情,和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br> 她才不相信上官靜兒會這么好心,特意跑過來跟自己分享她和葉瑾的過去,然后再順便安慰自己。 “同是女人,我是看你可憐才好心好意提點你幾句而已,既然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上官靜兒端起茶杯,很斯文地吹了口上面的熱氣,“上次對你下了絕子的藥,我后面有些悔了,為了表達歉意,我從宮里給你帶了個消息。” “什么消息?”丹珠警惕地豎起耳朵,這女人肯定沒懷什么好意。 上官靜兒優(yōu)雅地掠了掠鬢發(fā),美眸掃了眼左右,壓低了些音量問道:“你知道阿瑾被皇上派去平定大羽國內(nèi)亂的事么?” 丹珠一怔,點了點頭。 “那對了。”上官靜兒滿意地勾起笑,“這事牽扯太多不便于多言,但我可以撿最重要的告訴你,太后為了討好大羽國的國君,一定會滿足公主的意愿,只待大羽國內(nèi)亂平定后,賜婚的懿旨便會跟著下來?!?/br> 丹珠面色一白,“倏”地站起來道:“不可能!葉瑾不會答應(yīng)的!” 上官靜兒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回道:“也許吧,他是個專一的好男子,不然也不會執(zhí)意要將你扶正,但那又怎么樣?阿瑾再怎么厲害,也只是澧國的一個臣民罷了,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更何況這還只是一樁婚姻罷了。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看在家人的份上,他也只能受下來。” 丹珠僵住,一瞬間如墜冰窟。 上官靜兒眉眼一挑,殘忍地繼續(xù)說道:“比起葉家的門楣榮耀,你不過區(qū)區(qū)一個登不上臺面的妾室,除了你自己,沒人會在乎你的的幸福?!?/br> 拋下最后一句話,上官靜兒施施然地離開了,只留丹珠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亭子里。 今天陽光十分明媚,晌午的日頭直直地打在她的臉上,刺眼無比。 上官靜兒的話像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又猶如一塊巨石投入她的心湖,激起了千層浪花。 從年前他離開之后,她一直處在反復(fù)不停的不安和猜疑中,她聯(lián)系不到葉瑾,府里的蘭心和鴻錦兩個丫鬟年紀還小什么都不懂,連一個可以說心事的人都沒有。 丹珠不能否認,但凡她一開始就有選擇的余地,她絕不會接受他,哪怕再喜歡也不會,因為她太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太清楚其實他們倆之間的不合適。除了家境和性格因素,還有其他的很多很多,例如她就不喜歡他身邊有這么愛慕者,過去那一年多里,她就沒少為此受過苦,她也受不了他現(xiàn)在這樣,一走就音訊全無好多天。 如果不是葉瑾一直霸道地困著自己,或許她在更早之前就跑了,后面也不知怎么的,不知不覺就在她的半遷半就中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處境。 痛意在心底最深處泛濫成災(zāi),丹珠忽然想到起遠方的家人,想到自己此時的孤苦凄涼,在想到葉府的險惡冷漠,所有的委屈就那么一下全部沖上了心頭,眼里再也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忽然覺得茫然無措,不知道眼前這份看似衣食無憂的安逸生活,還有同他的這段情,到底還有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 丹珠的風寒反復(fù)了幾次才總算好起來,可身體的病雖然祛除了,但精神卻沒隨之跟著振作起來,她現(xiàn)在最常做的事,便是坐景陽苑的竹林里發(fā)呆,一坐就是大半天,沉默默地也不知在想什么。 鴻錦和蘭心知道丹珠心事重,卻也不知要如何安慰才好,好幾次主動提出陪她出府散心,都被丹珠以沒興趣婉拒了。 被回絕多了幾次,她們漸漸地也不再問了,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丹珠的飲食起居,每日凈挑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聞趣事跟她閑聊。 丹珠自病愈后,又跟先前一般每日到葉老夫人跟前報道,有時候撞見竇氏和龐氏二人,少不了又要遭一頓冷言冷語。 雅多羅依然勤快地出入葉府,葉瑾依然全無音信,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流逝。 丹珠變得更沉默寡言,先前竇氏跟她找茬挑釁,偶爾她還會在事后琢磨著扳回去,但現(xiàn)在她全沒了斗志和心思,每日只是渾渾噩噩的過著。 葉老夫人禮佛,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親自上白云寺上香參拜,清明節(jié)過后沒多久,又到了固定進廟上香的日子。 準備出發(fā)的前一天,葉老夫人收到消息,白云寺要在當天舉辦法會,由主持慧云大師親自主持,于是便發(fā)話讓所有身體無恙的女眷都得一同前去祈福聽佛。 雅多羅聽聞后,也以要替自己的國家祈福為由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出發(fā)這一天,葉府門口的大路滿滿壓壓地停了一排的馬車,頭前的第一輛最為華麗寬敞,自然是葉老夫人的,后面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