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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去了百里景初的書房,青暄守在門口。 青暄見陳愔又回來了,有些詫異,他知道郎君現在心情很不好,本想攔一下,轉念一想,郎君不都是因為眼前這人才心情不好的嗎?他默默地打開了門。 陳愔手中拿著一方小小的朱砂硯,那是她尋了很久才尋到的,她想著,將這個送個百里景初,他定會開心了,卻沒想到一進去,就看見百里景初站在窗戶邊,頭微微低垂著,忽然,一滴晶瑩剔透的小水珠子滴了下來,接著,又是一滴。 陳愔腳下一滯,而后快步走過去。 百里景初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這個時候不想讓人看見,“不是說別進來嗎?出去!” 身邊的人未動。 “我說出……”百里景初轉過頭,一看是陳愔,他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扭過頭去,半晌,才道:“現在不是太方便,可以請公主先出去嗎?” 陳愔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繞到另外一邊,“你哭了?” “沒有!”他否定的迅速又堅決。 可陳愔自己會看啊,他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 陳愔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遞過去。 他看了她一眼,不接,整個人都轉過身去。過了一會兒,他又轉過來,陳愔見他眼睛還有點紅,但是臉上的淚痕沒了。 “為什么哭?” 百里景初沒回答,他看了看自己與陳愔之間的距離,反問:“公主不是嫌棄臣嗎?為何現在又離臣這樣近?” 陳愔默默退了兩步,小聲道:“我怎么會嫌棄你。” “不嫌棄?”百里景初俯身看著她,“那為何每次見到臣,公主就止不住的犯惡心?為何每次都離得臣遠遠的?為何每次與旁人說話,都能有說有笑眉目傳情,偏偏與我,就連看都不看我?”他每問一句,就靠近一分,陳愔就后退一點,直到她的背抵住窗棱,再退不了。 “為何明明聽見我阿父說我喜歡你,你卻……嚇得逃了?”說到這里,百里景初的眼圈又是一紅,眼中迅速蓄滿了淚,他稍稍一眨眼,淚珠就骨碌碌地滾落,一串接著一串,那雙黑亮的眼眸中,是無盡的委屈。 他哭起來沒有聲音,只是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他用手背擦了擦,而后帶著鼻音說:“逃便逃了吧,你又回來做什么?我這個樣子被看見,是不是心里的嫌棄又多了幾分?” 陳愔看著默默掉眼淚的百里景初,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她朝前靠了一點點,沒有感受到心里那股惡心的感覺,又朝前靠了一點,還是沒有。 她仰頭認真的看著百里景初,他的嘴唇抿的緊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任誰都能看的出,他在緊張。 陳愔的視線落在他的唇上,突然踮起腳尖吻上了他下唇的傷處,輕輕碰了一下,就分開了。 百里景初眼睛瞬間睜大,然后臉瞬間就紅了。 陳愔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那個樣子可愛又可憐,她便沒有忍住,直接親了上去,但好歹她也是活了兩世的人,臉皮總歸要厚那么一點點,她倒是還好,可百里景初就不一樣了,他被親了一下以后,臉紅紅的一直沒有褪下去,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直接走到她的旁邊,狀似在看窗外的風景,實則是想讓風吹吹,好讓臉上的熱度下去一些。 陳愔也站在窗前,一起看風景。 “為什么親我?”百里景初的聲音忽然傳來。 陳愔扭頭看他,他卻依然在看前方。 “你說呢?” 百里景初終于看了過來,“我就是不確定才問你的,我怕我想錯了?!?/br> “那你是怎么想的?” 百里景初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的視野里忽然出現一只小巧的木雕小馬駒。 “送你的。” 陳愔拿過來,翻來覆去地細細看著,她屬馬,這個小馬駒雕的小巧可愛,她非常喜歡,“謝謝,很可愛,我很喜歡,是你自己做的?” “嗯,過幾日是你生辰,可是我要走了?!?/br> “……”陳愔自是知道,他過兩日就要去淮南了,她心中不舍,卻不想表現出來,怕他牽掛,“沒事的,你送了我這個,我會把它帶在身邊的?!?/br> 百里景初看了她一會兒,又說:“我不在建康,也不知何時能回來,你……會去喜歡別人嗎?” “不會,我還能喜歡誰呀!” “簡亦生?!彼粗f:“為何他最近頻頻尋你?” “他剛剛入太學,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在里面也沒有認識的人,所以就找我的時候多了一點?!?/br> 百里景初靜靜地聽,然后問:“那我呢?” “……你是太學的先生,難道還需要我告訴你什么?” “你和我說話的時候,為何不看著我?與他說話,就能有說有笑的,還盯著一直瞧?” 他剛剛哭過,眼睛濕漉漉的,雙眸像是天上的星子一般,閃閃發(fā)著光,這樣一雙眼睛啊,怕是沒幾個人能招架的?。?/br> 陳愔笑了,“我不看你,是因為……我心虛??!” 百里景初愣了愣,想問心虛什么,忽然反應過來,臉又無可救藥地紅了。 他臉紅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陳愔在一旁看著他笑,百里景初卻很氣惱自己這樣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病,他伸手,去蒙陳愔的眼睛,“你現在別看我,過一會兒再看!” 謝蘊站在門口,將這一幕全都看了去。 這還是她所認識的百里景初嗎?還是那個太學里不茍言笑的先生嗎?她的猜測成了現實,他是真的喜歡陳愔,他從未笑的如此開心,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謝蘊默默地轉身,走了。 琳春陪在她身后,見她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轉身走了,趕緊追上去,“女郎,為何不進去?您不是說要來問百里郎君為何解除婚約的嗎?怎么就走了?” “不必問了,我已有答案?!?/br> “有答案了?”琳春完全不懂,“是什么?” “這世間并不只他一名男子,我也不是非他不可,我與他百里景初,從此再無牽連,各自安好!”謝蘊說的決絕,琳春再問什么,她再不多說一個字。 兩日后,百里景初啟程去往淮南,而后再到泗水,這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間,陳愔一直沒有放松過學習,先是師從于荀明,跟在他身后學習工事預算,實地勘測,繪圖,而后從陳文道手中要來了南陳基建的掌控權,她牢牢把握住修建工事的經費,工程的數量,確保在國庫允許的情況下,再開展必要的工事。而百里景初,他主持修建了淮水,泗水工事,后又接到陳文道新的命令,開鑿大運河,連接了南北,自此,陳國的南北連通,水運空前發(fā)達,陳國的經濟也日漸繁榮。 國庫充盈后,陳文道終于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