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蒂只是用悲哀的目光看著她。

“別動搖呀，茉莉，你面對的可是個演技精湛的感情騙子呢。”夏洛克抱臂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我想問題的真相你還不如問一問斯塔克先生呢。”

“閉嘴！”茉莉怒吼道，目光卻轉(zhuǎn)向了托尼，“托尼……”

托尼動作浮夸地抱住了莫里亞蒂的手臂：“我很抱歉，茉莉，不過事情就是這樣，昨天晚上本來是我們約好的……”

“……”

茉莉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莫里亞蒂一巴掌：“混蛋！！”

她紅著眼睛跑了出去。莫里亞蒂摸了摸生疼的臉頰，瞪了托尼一眼，也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托尼跟在了他后面。茉莉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們兩個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默默地走了一會兒，托尼忽然間笑了起來，先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低笑，很快又變成了帶著得意和暢快的大笑，聽起來簡直像個惡作劇成功后的孩子。

莫里亞蒂霍然轉(zhuǎn)身：“你監(jiān)聽了我的電話？”

托尼聳了聳肩，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只是干了點力所能及的小事?！?/br>
“——但游戲不會因此而終止?！蹦飦喌侔阉频搅税踩ǖ览?，壓低了聲音道，“你以為這能夠改變什么嗎？況且本來就不會有人因此而死，只要她乖乖按照我的指示照做，隨時都有人準(zhǔn)備通知警察……”

“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托尼收斂了笑容，冷冷地道，“你讓那個女人念出的東西——線索，十二小時，還有那個始終停留在她額頭上的紅點……如果十二個小時之內(nèi)那個男人解不出任何東西，或者她說出了任何不該說的字，炸彈就會被引爆。”

“你多慮了。”莫里亞蒂漠然道，“我為這場游戲準(zhǔn)備了太長時間——假如夏洛克做不到我的期望，我就會放了那女人，因為即使殺了她，游戲也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而假如夏洛克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解出了謎題，我也會履行承諾，去通知警察，然后開始下一道關(guān)卡?！?/br>
“你在用別人的生命去當(dāng)作通關(guān)獎勵！”托尼提高了聲音，樓梯中泛出回響。

莫里亞蒂望著他，輕聲道：“夏洛克和我是同類人，托尼……這對我們來說，從來不是通關(guān)獎勵，真正的獎勵是在通關(guān)后接踵而來的下一個關(guān)卡。你覺得我們會在乎別人的生命？得了吧，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要死，憐憫心夠用嗎？你知道在我們看來，這種游戲的本質(zhì)是什么嗎？是‘壞學(xué)生吉姆’出了一道數(shù)學(xué)題，假如‘乖孩子夏洛克’在放學(xué)之前無法解答，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托尼的手指漸漸收緊：“——所以，你們不會停止游戲？”

“除非能分出勝負?！蹦飦喌倨届o地道。

托尼緊緊抿住了嘴唇，忽然間轉(zhuǎn)身向墻壁砸出了一拳。莫里亞蒂及時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推倒在了門扇上。安全通道的門發(fā)出了刺耳的吱扭聲，猛然間合閉起來。昏黃的燈光灑在狹小空曠的樓梯里，莫里亞蒂按住了托尼的肩膀，粗暴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心臟瘋狂的跳動聲仿佛在樓梯里激起了回響，還沒等托尼想起呼吸，莫里亞蒂就松開了手，放開了他。

“我向你保證，這次不會有任何人死亡。”莫里亞蒂慢慢呼出了一口氣，凝視著托尼的眼睛，“相信我好嗎？”

……

托尼給了他一個完美的左勾拳。

第15章

從醫(yī)院出來的短短幾分鐘里，莫里亞蒂和托尼就好像都忘了那個令人尷尬的吻……順便還有莫里亞蒂的犯罪游戲問題。對地下室進行過最后的掃尾之后，開著那輛由莫蘭出面從警局里弄出來的第六元素，他們把家當(dāng)悄悄地搬進了實驗室。

誰也不知道，“實驗室”還有一個第十三層，這是莫里亞蒂的財務(wù)總管托馬斯為他們這些犯罪集團的核心人物準(zhǔn)備的避難所。它擁有完整獨立的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秘密連接著幾條地道，幾乎能抵擋一枚核彈的非直接攻擊，堪稱是堅不可摧。托尼要做的研究勢必不能泄露出一絲信息，把場地選在這里，算得上是最合適的選擇了。

他們住在地面第六層一個采光最好、風(fēng)景也最好的房間里，該房間由擅長享樂的莫蘭先生負責(zé)裝修，格調(diào)高雅又十分舒適……值得一提的是，臥室里只有一張床。

一張很大、很大、大到足以讓兩個人抱起來滾上十多個來回的床。

“放心吧，托尼，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的。”頭天晚上睡覺之前，莫里亞蒂舉著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道，“我們可以在床中間放一堆枕頭，如果你做噩夢了，我就把手臂從枕頭下面穿過去，按住你的胸口……研究那些晶體的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長時間不去睡眠的話會導(dǎo)致你的思考能力下降的?！?/br>
——第二天早晨，小莫里亞蒂先生升著旗把斯塔克先生叫醒了。

托尼：“……”呵呵。

托尼繼續(xù)容忍莫里亞蒂的原因可能還和他對夏洛克的正確推斷有關(guān)。沒用到十二個小時，只過去了九個小時，夏洛克就從莫里亞蒂給出的線索中解出了整個案件，發(fā)博客通知他自己解出了謎題。莫里亞蒂也實現(xiàn)了自己的諾言，安排自己的人手通知了當(dāng)?shù)鼐剑饩攘四莻€人質(zhì)。第二天上午，優(yōu)哉游哉地處理完日常事務(wù)之后，莫里亞蒂又翻出了一個有趣的案件，照例給夏洛克發(fā)了張線索圖片。

他知道夏洛克現(xiàn)在正在蘇格蘭場，所以他并沒有打算繼續(xù)撥打那部手機，而是翻了翻通訊錄，隨便從蘇格蘭場的警官中挑選了一個號碼。然而拍胸脯向他保證不會讓人質(zhì)問題再出現(xiàn)任何意外的莫蘭卻遲遲沒有把尋呼號碼發(fā)過來，莫里亞蒂催了催，一分鐘后，他接到了來自莫蘭的電話。

“……Boss，你一定要現(xiàn)在給福爾摩斯打電話嗎？”

莫里亞蒂眉心跳了跳：“……有什么問題嗎？”

“……只是一點小小的問題，”莫蘭用一種牙疼似的聲音說道，“我讓他們選擇人質(zhì)的時候再謹慎一點……結(jié)果他們選了一個住得十分偏僻的瞎子老太太……”

莫里亞蒂：“……你知道我通常會稱呼造成這種情況的人為什么嗎？”

莫蘭討好地道：“蠢貨？”

“白癡??！”莫里亞蒂怒吼道，把自己的手下痛罵了一頓?！白屗麄冸S便從街上拖個路人綁走！立刻！！”

心情不佳之下，他縮短了留給夏洛克的解謎時間，從十二小時銳減到了六小時。莫蘭又打來了電話，請示他是直接干掉之前綁錯的人質(zhì)，還是把她“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呆一段時間”，莫里亞蒂想了想，決定還是留下她——也許過兩天還用得到。

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托尼恍若無意地問道：“最近有什么有趣的犯罪事件嗎？嗯……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