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回避這個問題。但現(xiàn)在我們必須先說點別的，把你的思想從這件事上挪開。你不介意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吧，托尼？比如說，你的人工智能叫什么？”

“……賈維斯?！蓖心岬溃斑@是個縮寫，也帶有點紀(jì)念意義——最初它只是個自然語言界面，寫出那段核心程序時我才二十二歲……目的是為了讓生活更方便點。知道嗎？我直到十四歲的時候都還有個保姆，后來他們給我換成了貼身保鏢，我一度不能理解這是為什么，直到我開始獨自生活的時候……有個人工智能真是省了不少事，嗯哼。他和佩珀已經(jīng)成了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兩大幫手，無論少了哪一個都會讓我感到無法適從的?！?/br>
莫里亞蒂輕聲笑了起來。托尼在他的笑聲和目光中開始變得有些不自在：“……是啊，沒錯，我的確還是對這件事很介懷?！?/br>
“但你用不著總是重復(fù)，托尼，我有追求你的權(quán)力，你也有拒絕我的權(quán)力。如果你覺得作為一個四十歲的成熟男性，很難去接受來自同性的一些親密行為的話，我也會注意收斂自己，盡量不給你帶來困擾的?！蹦飦喌偃崧曊f道，主動拿開了放在托尼肩膀上的手。

“……我對這件事似乎已經(jīng)表達過很多次意見了，但我可不記得你曾經(jīng)收斂過自己。”

莫里亞蒂思考了幾秒：“那可能是因為你有時候?qū)嵲谔蓯哿?，會讓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

托尼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微不可察的冷哼，目光又轉(zhuǎn)向了一邊。他漸漸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氣氛也變得緩和了許多。

莫里亞蒂觀察著他的狀態(tài)，繼續(xù)了這個話題：“你知道的，托尼，你實在非常的……有魅力，我不知道你四十歲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但是應(yīng)該沒有中年發(fā)福吧？這么多年以來，就從來沒有同性對你表達過好感嗎？”

托尼微微皺眉：“可能……有一些？但沒人會像你這樣……可能有些直接就被我的保鏢擋下來了。而且我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是個公眾人物，很少有人會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的。不過說到這個，我有個同行很奇怪，我們都是做軍火起家的，他明知道面對我時毫無競爭力可言，卻總是不厭其煩地在我面前上躥下跳……他還叫我安東尼，而所有人都叫我托尼。這算是好感嗎？”

莫里亞蒂頓了一下：“……如果他就在這個世界里，一星期內(nèi)我就會讓他破產(chǎn)滾去南美的森林里斗蟒蛇的?！?/br>
“……用不著這樣?！蓖心嵴Z氣發(fā)生了變化。他看向了莫里亞蒂：“有時候我感覺我們兩個完全是各自生活在真空罐子里的兩個個體——你明白嗎？毫無相似之處，毫無共同語言，我們沒有任何相同的觀念，處理事情的手段也不一樣，更何況你還是個心狠手辣的罪犯……”

“——而你永遠(yuǎn)站在正義這邊?！蹦飦喌俚?，“但你真的沒意識到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你明明很清楚，托尼，因為我毫無保留地把真實的自己展示給了你?！蹦飦喌佥p聲道，“你不是那些普通人，你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的——你只是無法去相信自己還可以擁有這樣的選擇而已。我們不是對立面，我是你的期待?！?/br>
他凝視著托尼的眼睛：“你所在的世界危機重重，你能看到的只有鐵腕保護下的未來……你知道這樣的世界將會變得死氣沉沉，但你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和平。但我不一樣……托尼，我是一劑毒藥，我大可以成為毀滅世界的毒藥，但也能夠成為消滅隱患的良藥。我知道我們之間存在著足夠的信任，你只是缺乏一點……安全感。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把生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交付到我手中，我也可以毫無防備地將自己暴露在你的威脅之下，但你不敢在這件事上掉以輕心，你擔(dān)心我天生的情感缺失會讓我做出和你背道而馳的選擇。

“但我并不是沒有人性，托尼，我只是……之前的人生中，從未遇到過你?！?/br>
……好像有些太寂靜了。托尼恍惚地想。他聽到自己的呼吸變了頻率，心跳在升高，血液guntang地流過動脈，仿佛有把火在炙烤……他手心里黏糊糊地沁出了汗水，像是發(fā)燒了一樣，忽然間有些頭暈?zāi)垦！；撕瞄L時間他才找回散佚的思維，勉強地道：“……但你不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所看到的只是一個遭受了莫名心理創(chuàng)傷的失憶的托尼，而不是……不是現(xiàn)在這個完整的四十一歲的我。我的過去如何，你毫不了解，你也不知道我會怎樣去判斷事情的利弊……”

“——但我知道你想去保護什么，而你也知道我能夠變得怎樣?！蹦飦喌俾叵蛩呓艘徊?，聲音變得更輕，仿佛是在耳語，“我不會讓你的想法成為現(xiàn)實，但我會給你另一個選擇……另一個更好的選擇?！?/br>
托尼望著他，半晌沒有說話。莫里亞蒂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并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講下去，而是回到了一開始的起點：“你覺得那顆寶石的能力是真的嗎？”

“……這本來是我的句子。”托尼呼出了一口氣，道，“看樣子你已經(jīng)和它交過手了?！?/br>
“你怕我會被它的力量誘惑嗎？”莫里亞蒂微微勾起了唇角，“它的確很不可思議……但也沒有那么的神奇。”

“那是你不知道它可以做到什么樣的程度。”托尼肅然道，“我見過它的兄弟……可能是個復(fù)數(shù)。一個被我們稱作宇宙魔方，它可以cao縱空間，打開從一片星域到另一片星域的最短通道；一個是顆黃色的寶石，被鑲嵌在權(quán)杖上，能力是cao縱人心。這顆紅色的寶石擁有自己的思維，自稱能夠?qū)粝牖髡鎸崱Ｎ抑肋@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恐怕所占的成分并沒有多少?！?/br>
“它自稱為現(xiàn)實寶石，愿望實現(xiàn)機，但我并不覺得它會是寶石自己衍生出的思維?！蹦飦喌俚?，“它太貪婪了，充滿黑暗，像個扭曲的人類而非天生掌控著強大力量的神祇?！?/br>
“但你不能否認(rèn)，它很懂得去利用人的弱點?！?/br>
莫里亞蒂攤了攤手：“可它不幸遇到了我——我是個沒有弱點的人。它自以為掌控了我的弱點，到頭來卻只能被我鎖了起來?！?/br>
托尼搖了搖頭：“那個思維還在其次，它似乎對寶石力量的掌握并不夠強，還需要通過真實的身體作為介質(zhì)才能發(fā)揮寶石的力量。我之所以會流落到這片宇宙，恐怕也有它的影響在內(nèi)。但寶石本身呢？我們還不知道它能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再使用寶石的力量，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潛意識里使用寶石的力量……”

“所以你在醒來后立刻趕到了這里，試探我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有多危險，會不會有意或無意地利用這筆力量去做一些事情?！蹦飦喌傩α似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