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時的方向，最終還是找了回去。

——

“喔……你的小情人很聰明。你身上一定不止帶了手機這一種通訊工具，但他一定很了解你的聯(lián)絡手段，所以這些東西就和你的上衣一樣，全都消失了?！毕穆蹇藦姄芜^眩暈，帶著飄忽的笑容道，“不過沒關系，這是個繁華的街道，總有人會路過這些小巷的……”

“——然后他們一看到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裸體，就都會很自覺地遠遠避開了?！蹦飦喌僮I諷道。

“我還穿著內(nèi)褲呢，感謝手下留情。”夏洛克同樣用譏諷的口氣道，“況且這也可以解釋成行為藝術……”

莫里亞蒂抖著肩膀大笑起來，看向夏洛克的目光中充滿憐憫：“得了吧，夏洛克……在漆黑的小巷里搞行為藝術的內(nèi)褲男人和他半裸著上身的同伴？你不覺得他們有更大幾率會認為我們打算在這里來一炮嗎？”

夏洛克臉黑了：“……莫里亞蒂！”

“別那么大聲，噪音會加強耳鳴的?！蹦飦喌僦噶酥付洌白聛?，平靜一點……你還有六個小時呢。”

夏洛克盯著他，慢慢地盤腿坐了下來：“你好像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br>
“我有我的獨門秘訣。”莫里亞蒂半真半假地道，“如果你愿意跪在我腳下，受我摩戒，也許我會考慮把這傳授給你呢?！?/br>
“我早就知道了你是個做夢的專家，但我沒想到你做白日夢居然也這么厲害?！?/br>
“彼此彼此，我們剛好是兩個相反的極端——我喜歡毫無顧忌地展示自己的想法，而你總是把真正的想法埋在心里?！蹦飦喌俚溃安贿^不管你埋得多深，我都挖得出來……比方說，紅胡子?！?/br>
夏洛克的神情有一瞬間變得非?？膳?，但又迅速地消失了，快得像是莫里亞蒂的幻覺：“……挺不錯的。但你也有自己埋得很深的東西……比方說，弗蘭克·莫里亞蒂?！?/br>
“啊……那個懦夫?！蹦飦喌俨[起了眼睛，“他在美國過得好嗎？后來我都沒關注過了，他實在就像一條蛆蟲一樣，不值一提?！?/br>
“是啊，當弗蘭克以為自己逃脫了惡魔的視線，可以奔向新生活的時候，等待他的就是精神病院長達二十多年的監(jiān)禁。”夏洛克冷冷地道，“幸好他們給他做了額葉切除手術，讓他不必體會自己到底有多痛苦。你還真是夠心慈手軟的，咨詢罪犯先生?！?/br>
“我一向覺得自己很有做慈善家的天賦?！蹦飦喌俾柫寺柤纾拔也皇窃?jīng)放掉過你和約翰嗎？”

“喔……相當寬容?！毕穆蹇苏f道，“就像你對安妮·哈爾那樣……你讓這個扮演你母親的女人以為自己能夠有幸福生活的機會，最后卻重復了你對自己親生母親做過的事情，用一把沾染了rou毒桿菌的小刀殺死了她。我從麥克羅夫特那里聽說的，這故事不會有錯吧？”

“謝謝你幫我回憶悲慘的童年，福爾摩斯先生?！蹦飦喌僬玖似饋?，“不過，我覺得就這樣走出去也不會有人覺得我太過另類的……太好了！口袋里還有枚硬幣！我可以找個街頭電話亭來讓我的手下們接我回家了——”

夏洛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來，揮動了拳頭。然而莫里亞蒂這段時間的辛苦不是白費的，他敏捷地避開了夏洛克的攻擊，反送上了一個勾拳。在藥效的作用下，他和夏洛克的拳頭都顯得軟綿綿的，兩人的戰(zhàn)斗力被拉到了差不多的水準，又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誰也不肯讓誰，很快就扭打了起來。

憑著高大的個頭，夏洛克最后還是占了上風。他騎在了莫里亞蒂身上，一只手掐著脖子，另一只手開始扒莫里亞蒂的褲子：“——謝謝提醒，我覺得如果我穿上了這條褲子也能……”

“……夏洛克？”

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夏洛克下意識地回頭，看到華生正一臉見鬼似的神情站在他們身后。

“約翰，你來得正好……”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已經(jīng)發(fā)展得這么激烈了……”華生震驚地喃喃著，向后退去，“我覺得自己還是先回避一下比較好……我去找找衣服?！?/br>
他逃也似的飛快離開了巷子。夏洛克：“……”

莫里亞蒂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猛然間發(fā)力把夏洛克掀翻在地。夏洛克迅速反應了過來，兩人又開始了扭打。不過這一次莫里亞蒂算準了藥效發(fā)作的時間，最終占據(jù)了上風。雖然他臉上也帶了幾塊淤青，但夏洛克現(xiàn)在簡直像條死狗一樣地癱在了地面上，誰勝誰負簡直一目了然。

莫里亞蒂神清氣爽地拍了拍手，準備去找托尼。然而他剛一站起來，褲子就隨之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撕拉聲。夏洛克扔掉了手里的釘子，滿懷暢意地看著那條破了個大洞的褲腿，笑得無比開心。

莫里亞蒂：“……”

無話可說，他又撲了上去，死死地掐住了夏洛克的喉嚨。腦后忽然傳來了風聲，莫里亞蒂下意識地松手一滾，一只骯臟的拖鞋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了夏洛克的腦門上。

夏洛克：“……”

“……對不起，夏洛克，我本來是想砸他的……”華生愧疚地道著歉，把夏洛克從地上扶了起來。莫里亞蒂在旁邊一陣狂笑。夏洛克捂著額頭，對華生使著眼色，華生卻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大聲反對道：“不！！我才不會去扒別人的褲子??！雖然兩個月之前他還差點謀殺了我，但人們知道這件事以后一定會說閑話的！”

“……拜托了，約翰，誰會知道??？”夏洛克有氣無力地道。

“那么在法庭上，法官問我是怎么逮捕罪犯的，我難道要說是靠扒褲子才把人留下的？”

莫里亞蒂又是一陣狂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夏洛克憤怒地道：“你就算是把他的內(nèi)褲都扒掉，吉姆·莫里亞蒂先生也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的——我是讓你去槍那枚硬幣?。】傄幸粋€人通知別人把我們帶回去，可是誰來通知?。?？”

“……”毫無疑問，三人中現(xiàn)在著裝最整齊的就是華生了。

莫里亞蒂忽然止住了笑容：“……抱歉，夏洛克，剛才那句是騙你的，我怎么可能出門還帶硬幣……”

“……”

氣氛陷入了難言的尷尬中。

“你少說一句話也不會死，莫里亞蒂先生?！比A生干巴巴地道，“所以現(xiàn)在怎么辦？”

三個人互相望望，莫里亞蒂做了個在嘴巴上拉拉鏈的動作：“我很想保持沉默，但是……托尼去了哪兒？”

“我不知道。他告訴我這這里可以找到你們和衣服，然后就離開了。”華生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要……這么做。我看他好像不太高興?！?/br>
莫里亞蒂煩躁地揉了把臉：“……我就知道……那衣服呢？”

“……我沒找到衣服?！比A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