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碼的對象小于等于610個。這么龐大的對象顯然不可能是有對照的密碼書，而收到郵件的人又要能看得懂郵件所表達的意思，所以這些編碼應(yīng)該是生活中會經(jīng)常應(yīng)用的——只有飛機能滿足這些條件。字母是列數(shù)，數(shù)字是排數(shù)，沒有K以后的字母是因為飛機寬度限制，超過55排的座位顯然是架雙層大型客機，波音747。007是航班號，而數(shù)字中包括13代表航空公司沒有那么迷信。你還提到了英國和美國，把這些因素結(jié)合起來，應(yīng)該就能推斷出這是在指哪次航班了。”

莫里亞蒂：“……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托尼。”

“……嗯？”

“思維硬盤。”莫里亞蒂道，“我們經(jīng)常會刪除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來提高思考效率。從某些方面來說，我是個極度缺乏生活常識的人，而夏洛克只會比我更嚴重——他甚至連銀河系有幾顆行星都不知道。既然這封郵件實際上無關(guān)什么密碼而有關(guān)常識……”

“……這應(yīng)該還算不上什么常識，一般也很難注意到吧?！蓖心岣砂桶偷氐?，“我想也許夏洛克還是能解出來的……他研究過243種煙灰呢?！?/br>
“……你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蹦飦喌偕钗艘豢跉猓胞溈肆_夫特正慢慢騰出手來準備圍剿我，而我為他準備的反擊手段就是他弟弟，夏洛克。賈維斯應(yīng)該會對麥克羅夫特很有好感，因為麥克羅夫特簡直就像個AI。賈維斯的弱點是你，而麥克羅夫特的唯一弱點就是夏洛克。所以還有什么比自己的所有心血都在最在乎的人手上付諸東流更讓人心痛的呢？……我根本沒想過要認真解碼，把問題扔給夏洛克就自然解決了，可你現(xiàn)在卻提前把答案告訴了我……”

他呻吟般地道：“托尼，你毀掉了我的期待感。”

“……我很抱歉?！?/br>
沉默了一會兒，托尼下定決心一般地道：

“吉姆……你想來一次環(huán)球旅行嗎？”

——

莫里亞蒂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全方位地領(lǐng)略了什么叫人工智能帶來的恐懼。一款如影隨形無所不在的智能管家，可以事無巨細地包辦從衣食住行到生理和精神的所有需求，看起來好像很美好，嗯？當它從房間到帳篷全都訂成雙數(shù)的時候，當它總在人類產(chǎn)生rou體交流需求時貼心提醒注意事項的時候，當它不厭其煩地在每天的食譜中添加蓮心、冬瓜、菱角和芥藍并推薦搭配瑜伽冥想的時候，美好？嗯？有人還會這么覺得嗎?。。?/br>
……唯一的好消息是，由于賈維斯的嚴防死守，托尼總覺得自己虧欠了莫里亞蒂，這樣幾個月下來，兩個人之間居然更濃情蜜意了……他還出賣了賈維斯的一個小秘密——賈維斯用3D打印機在地下室里給自己做了副仿鋼衣樣式的樹脂身體。莫里亞蒂當即決定要截胡，在網(wǎng)上訂做了一個超大號的包裝盒，準備回去就把它送人，以解心中惡氣。

回到倫敦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飄起了雪花，圣誕的氛圍漸漸濃烈起來。闊別了三個月的房子依然一塵不染，不用說，又是賈維斯的功勞。莫里亞蒂和托尼采購了一大批東西回來，彩帶、燈球、金箔星星和圣誕襪……莫蘭按照莫里亞蒂的要求砍了棵圣誕樹和那些寄到了他那里的禮物一起送了過來，一進門就開始抱怨：“Boss，你還能再任性點嗎？你失蹤的這幾個月，所有事情都堆到了我這里，馬格努森試探了我不下十次，就想知道你最近有什么計劃……結(jié)果你一回來就宣布要過圣誕！我認識了你十六年，從來都不知道你居然有這個習慣！”

莫里亞蒂聳了聳肩：“但我有送禮物的習慣。托尼想要個圣誕派對?！?/br>
“……我不禁都要感到嫉妒了?！蹦m牙酸地道，“托尼托尼托尼，你現(xiàn)在整個世界里都是托尼，我看你馬上就要變成吉姆·托尼信徒·斯塔克了。你準備怎么把那棵樹弄進來？兩三個人可搬不動它……”

一陣巨大的樹枝攢動的聲音響了起來，莫蘭的聲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托尼正單手拽著一根繩子，輕而易舉地把那棵巨大的松樹從門口拖了進來?？吹搅四m，他還高興地舉手打了個招呼：“嗨！”

莫蘭僵硬地轉(zhuǎn)動著脖子：“……Boss……”

莫里亞蒂似笑非笑：“嗯哼？”

“你不覺得……樹……有點太大了嗎……”莫蘭干巴巴地道，“不，我只是說……就算加上我收到的禮物，恐怕也掛不太滿……空蕩蕩的會不太好看吧？”

莫里亞蒂親切地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如果到時候掛不滿，我就把你給吊上去。”

莫蘭落荒而逃。

莫里亞蒂向托尼保證他會把自己所有的朋友都請過來過圣誕節(jié)。但到了晚上八點，在輕快悠揚的音樂聲里，滿是圣誕裝飾的寬闊大廳中，只有六個人圍著爐火坐成了一圈，彼此沉默，面面相覷。

安德烈，莫蘭，漢克斯，馬格努森。

“……我以為至少能湊成兩桌橋牌的?！蹦飦喌俅蚱屏顺聊案窳诸D呢？”

“三年前就死了?！蹦m道。

“克里斯托弗呢？”

“五年半以前死在了黑手黨火并中?！?/br>
“諾頓呢？”

“兩個月前死于艾滋病。弗蘭克一年前死于空難，艾爾西失蹤在了南美叢林。”莫蘭吐槽道，“Boss，你怎么一點也不關(guān)心自己的朋友？”

“那是因為他們在我這里都還好好地活著?！蹦飦喌僮I諷道，“現(xiàn)在看來我的朋友都死光了?！?/br>
托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一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馬格努森，目光近乎放肆。

托尼慢慢地收斂了笑容，看了馬格努森一眼：“我需要個自我介紹嗎？好像我們都互相知道對方的身份姓名，卻還沒像這樣面對面地坐在一起過……托尼·斯塔克?！?/br>
“安德烈?！卑驳铝依淠赝鲁隽俗约旱拿?，沒有多說一個字。

“漢克斯·尤金。”漢克斯主動和托尼握了握手，卻只碰了碰指尖就分開了，“算是個賭場老板。別誤會，安德烈只是不太愛說話，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因為這個而對軍火商人多一分偏見吧？”

托尼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親和態(tài)度下的高傲：“——當然不會，我也沒有因為別人的多嘴多舌而對賭行產(chǎn)生誤會的習慣?！?/br>
莫蘭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起來。馬格努森慢條斯理地伸出了手：“查爾斯·奧古斯都·馬格努森……很高興認識你，斯塔克先生?！?/br>
他整個地握住了托尼的手，冰冷滑膩的肌膚猶如一條水蛭。托尼微微皺眉，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你跟其他人握手的時候也有這種習慣嗎，馬格努森先生？”

馬格努森似乎沒想到他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