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戴上了眼鏡，聲音變得溫柔起來：“不。為什么呢？我雖然憎恨你占據(jù)了吉姆的身體，卻不討厭這種情況。坦白地說，這種情況對我們兩個都有利，你想得到一具真實的身體，而我想讓吉姆遠離托尼·斯塔克，留在我的身邊……我不會試圖把你趕走，也不會去傷害這具身體，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乖乖地呆在這里，我就允許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去使用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br>
……這個米德加德人腦子一定有問題！

斯圖爾特摸不準(zhǔn)他的真實意圖。他心里充滿了不安，不由得試探性地道：“這是個交易？”

“不，只是個聲明?！蓖旭R斯柔聲道，“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我會長期給你注射藥物，讓你失去逃跑的能力。”

斯圖爾特沒有說話，心里轉(zhuǎn)過了一個念頭。托馬斯又笑了起來：“我知道你的想法……以太粒子？你想暫時忍耐一段時間，等它完全消磨了吉姆的意識，就可以騰出手來使用那種神奇的力量來解決一切了。”

他慢條斯理地舉起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穩(wěn)穩(wěn)地對準(zhǔn)了斯圖爾特：“不過你覺得……我會不會為了規(guī)避這種風(fēng)險，直接在那天到來之前殺掉你呢？”

斯圖爾特張了張嘴，充滿憤怒地道：“可是既要困住莫里亞蒂，又要讓他的靈魂保持完整，這根本就做不到！”

“——那你又是如何做到死亡后靈魂保持完整，五千年而沒有磨滅的呢？”托馬斯輕聲說著，一步一步地接近了他，“這并不困難，對不對？——只要你愿意放棄這種力量，讓它徹底地成為吉姆的所有物。在你死亡之前，他會被永遠地困在記憶片段之中，不知道時光的流逝，也不會知道自己掌握了什么力量……你可以安然地使用這具身體直到終老，這難道不是一筆劃算的交易嗎？”

“……不可能！”

斯圖爾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他話音未落，槍口就狠狠地砸中了他的額頭。鈍痛讓斯圖爾特條件反射地想要后退躲避，然而一只手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肩膀，蒼白陰騖的面容在眼前放大：“——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自己死亡天數(shù)的倒計時了?！?/br>
“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太粒子是怎么選中我的……”死亡的威脅下，斯圖爾特一時間竟然忘了還有立刻把莫里亞蒂釋放出來的選項，喃喃地道，“每個詛咒戰(zhàn)士都會得到一些以太粒子來提升力量，可當(dāng)他們死亡以后，這些以太粒子就會回歸本源之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它會保護了我，從本源中分離了出來，我不知道它會不會愿意去保護莫里亞蒂……”

“那就試試?！蓖旭R斯的嗓音猶如一條吐著信子的蛇，“每天我都會用藥物來監(jiān)督檢查你的進度……如果一星期后你還拿不出辦法，我就殺了你。”

——

……

“……讓我看看阿普爾多爾，查爾斯?！蹦飦喌佥p柔地道，“你不會拒絕我的?！?/br>
“我可以接受，但你要先把斯塔克先生交給我?！瘪R格努森沉默了幾秒才道，似乎在思考這提議是否可行。莫里亞蒂在他唇邊發(fā)現(xiàn)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是在嘲弄，又似乎是勝券在握……

“想必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這么提的人了。”莫里亞蒂聲音微微揚高，“不過……有人成功過嗎？”

馬格努森略帶意外地看著他，神色間終于出現(xiàn)了淡淡的凝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記憶宮殿里的緣故，莫里亞蒂總覺得他對表情的解讀能力提升了……馬格努森是個很善于隱藏自己情緒的人，而他竟然能看得出他臉上每一分細(xì)微的變化，找尋出不一樣的痕跡。

他輕輕摩挲著托尼的手背，道：“我猜沒人真正見過阿普爾多爾。事實上它真的存在嗎？電子信息最容易攻破，而紙質(zhì)的東西也不怎么保險……凡有實質(zhì)的財富無論放在多么嚴(yán)密保險庫中都會有被人竊取的風(fēng)險。唯一值得信任的就是自己的頭腦，剛好你還是個報業(yè)大亨。你不需要去向別人證實手里的信息是真是假，你只要保證它們在報紙上能有足夠的威脅力就行了。但你不覺得這招面對我和托尼有點過時嗎？……我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你甚至可以盡可能地公開傳播這些視頻，可它們本來就是你從別人手里拿到的，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把它們公布出去……”

莫里亞蒂莫名地感到有些疲憊，就好像同樣內(nèi)容的話他已經(jīng)用各種方式說了無數(shù)次了一樣。他止住了話音，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白屛铱纯窗⑵諣柖酄枴！?/br>
“你猜得沒錯，我有個記憶宮殿，就像你和福爾摩斯一樣。但它并不真實存在……”

……

“阿普爾多爾并不真實存在吧，馬格努森？”莫里亞蒂道，“不過你仍然可以向我展示一下自己是如何進入的……轉(zhuǎn)身?！?/br>
幾乎在他心念一動間，馬格努森背后的墻上就出現(xiàn)了一扇對開的門。他駕輕就熟地構(gòu)筑了門里的細(xì)節(jié)，空蕩蕩的四壁和舒適的椅子……就好像已經(jīng)做過了無數(shù)次一樣。

馬格努森的神色幾乎有些難以置信。他看著那扇門發(fā)呆了幾秒，才轉(zhuǎn)過了頭來，語帶嘲弄地道：“看來你已經(jīng)詳細(xì)地了解過了，莫里亞蒂先生。不過被你猜中了又能怎樣？”

“滿足我的好奇心，我想看看你是怎么使用它的?！蹦飦喌佥p柔地道，“就當(dāng)是件圣誕禮物？”

……

“……這是個高明的辦法，能讓信息永不遺忘?！瘪R格努森一層層下著臺階，步履輕快，“一個永遠不會被人攻破的保險庫……當(dāng)我有所需要的時候，我就會進入這里，翻閱著我的記憶……”

莫里亞蒂站在高高的樓梯上，看著他走入了書架之中，喃喃自語著打開了一個文件柜，抽出了其中的資料。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馬格努森倒在書架間的尸體，那難以置信的表情真是可堪回味。

他聽著馬格努森一點點念出了自己最初的犯罪史，悄無聲息地跳下了樓梯，擰斷了他的脖子。

……

“讓我看看阿普爾多爾，”莫里亞蒂道，“這是交換條件……”

他忽然頓住了，腦海里展現(xiàn)出一幅模糊的畫面。似乎他已經(jīng)知道了馬格努森掌握了什么信息，忍不住詫異地挑了挑眉。

“——除非你愿意先把托尼·斯塔克給我?！瘪R格努森道。

“說實話，查爾斯，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掌握的那些信息?！蹦飦喌俚?，“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我四歲的時候差點謀殺了鄰居家的小喬治？還是十二歲時遇到了一個試圖猥褻我我游泳教練？”

托尼訝然地看著他。馬格努森好整以暇地道：“我還可以把找到你的方法告訴你的所有仇家，總會有人對你的性命感興趣的?！?/br>
“是啊，我能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