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魅力？”

莫蘭瞇起了眼睛：“除了我和托馬斯，還有誰？”

“安德烈?！彼箞D爾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微揚(yáng)起了下巴，“他也像你一樣地抽了我一巴掌，然后就氣沖沖地走了。我應(yīng)該為你們的忠心感到高興嗎，塞巴斯？”

有一瞬間莫蘭幾乎以為是莫里亞蒂回來了，但斯圖爾特氣質(zhì)中的違和感又令他清醒了過來。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語氣……莫蘭的目光落在了斯圖爾特的耳朵上，忍不住死死地攥緊了拳頭——他怕自己不克制一點(diǎn)，下一秒就會去砸爛那張臉。面目能夠去騙人，但耳朵不會，他終于撕開了心底的僥幸，承認(rèn)了眼前所見的詭異。

“換個問題?！彼曇舳荚陬澏叮巴旭R斯呢？”

“——我在這里?！?/br>
托馬斯的聲音在他身后響了起來。莫蘭轉(zhuǎn)過了身，看見他一身西裝革履，帶著滿懷悠閑般的神情慢慢地步入了房間。莫蘭抬起了槍口，對準(zhǔn)了他：“托馬斯，你是有多自信我不會殺你？”

“啊……你的確是有很多殺我的理由?！蓖旭R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唇邊帶著微笑，“但你一定更想知道我是怎么確定吉姆還‘存在’的?！?/br>
斯圖爾特悄悄爬了起來，捂著那半張被打過耳光的臉，溜進(jìn)了盥洗室里。莫蘭心里升騰著殺意，配合地問：“你是怎么確定的？”

“——你沒聞到這間屋里的氣味嗎？”托馬斯的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連續(xù)不斷地燃燒的鴉片，每天一到兩次的‘圣光垂吻’……喔，你大概還不知道實驗室里新配出的藥物，它能把快感拉長到五個階段，完全讓人無法抗拒。不過作用在他身上，效果比一般實驗品要差一點(diǎn)，畢竟他有個強(qiáng)大的靈魂，與身體的結(jié)合也不夠緊密……但在失去了力量的保護(hù)后，他就越來越依賴這種感覺了?！?/br>
“可你毀掉了Boss的身體。”莫蘭難掩憤怒，“哪怕他最終能回來，也會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凡人的身體有什么好留戀的！”托馬斯驟然間提高了聲音，胸口劇烈地起伏，“他注定會獲得更強(qiáng)大的力量，成就完美的神性，凡人的軀殼只是束縛！你到現(xiàn)在還不能理解嗎？……”

他接觸了莫蘭的目光，忽然間笑了起來：“哦……沒錯，你會覺得我是個瘋子。但從沒有人像我一樣，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的特殊。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個戀童癖，從那么早的時候就開始狂熱地愛慕‘祂’……你不會懂那種感覺，在我的生活陷入了絕望的死地，把自己吊在了閣樓上決定自殺的時候，靈魂卻穿墻而過，看到一個天使般的男孩把一個肥胖的男人吊了起來，用水果刀割掉了他的下體?！?/br>
他神經(jīng)質(zhì)地抽動了一下鼻翼，輕聲道：“你不會懂那種感覺……接觸到他目光的那一瞬間，我就好像陷入了一團(tuán)讓人頭暈?zāi)垦５墓廨x……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死亡中逃生出來的，等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繩子已經(jīng)斷了，我躺在地上，足足睡了七十二個小時。那時起我就決定，一定要追隨在吉姆身邊，見證他是怎么成就神明的?！?/br>
“……希金斯，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

莫蘭厭惡地道，注意到了他的描述：“所以你一開始就斷定是有個靈魂占據(jù)了這具身體，因為你曾有過靈魂出竅的經(jīng)歷？”

“是啊，我一開始就認(rèn)出來了?！蓖旭R斯輕柔地道，“就這點(diǎn)來說，我還得感謝斯塔克……對不對？”

他的臉色又變得可怕起來，笑容幾乎帶著猙獰：“可我為什么要感謝他……他改變了吉姆，讓他變得不再純粹，我原本可以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時光里注視他釋放出最奪目的光輝、登臨世界的頂端，他卻讓他變得墮落，拖慢了他的步伐、使他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甚至把我剔除了他最信任的行列……”

莫蘭忽然間忍不住笑了起來：“抱歉……呃……不過你這種說法，就好像撒旦的崇拜者在控訴天使誘惑了他一樣……你不覺得真的有點(diǎn)奇怪嗎……”

他又抬起了槍口，對準(zhǔn)了托馬斯：“如果你還有遺言，就盡快說出來吧……雖然我對你用的方法很好奇，但總不能真的讓你去對付托尼吧?！?/br>
托馬斯的臉色扭曲了一瞬，又變得平靜起來：“我知道斯塔克這次準(zhǔn)備自投羅網(wǎng)，我很好奇他都準(zhǔn)備了什么底牌……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中不包括你。”

莫蘭背上忽然一陣刺痛，緊接著頭腦就開始了昏沉。他心知不妙，想要扣動扳機(jī)，手指卻已經(jīng)變得僵硬，似乎脫離了指揮……

莫蘭失去了意識。

——

莫里亞蒂輕輕親吻著托尼的眉心。

他知道自己一定這樣親吻過托尼很多次，即使明知道這是個幻象，內(nèi)心的熟悉感和親昵也分毫不差。從眉心到眼角、從顫動的睫毛到優(yōu)美的嘴唇……他抱住了托尼，閉上了眼睛。

“我們這是在浪費(fèi)時間……”托尼輕聲道，“從一開始我就提醒過你，而你現(xiàn)在也知道了?！?/br>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什么。”莫里亞蒂的聲音同樣地輕，“感謝多元宇宙的恩賜，你是托尼的一部分，也是我的一部分?！?/br>
托尼沉默了些許：“……他或許也會從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這點(diǎn)……其實有點(diǎn)難以接受，因為我們……太不同了。很難接受我們其實是彼此缺失的一部分?！?/br>
“這樣我們雙方就都能避免痛苦了?！蹦飦喌傩α似饋?，“你想明白關(guān)于犧牲的問題了嗎？”

“——還是那句老話，能力越大，責(zé)任就越大?！蓖心岬?，“犧牲的確是無法避免的，而選擇傷害更小的方式并不是作惡，而是負(fù)責(zé)。不過你別想偷換概念，一言抹消你的過錯……”

“我干過太多壞事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托尼也笑了起來：“嗯……別再干壞事了，否則我總有一天要把你繩之以法。”

“真糟糕，我都有點(diǎn)害怕了?！蹦飦喌儆H了親他的發(fā)頂，“你同意我加入守護(hù)世界和平的行列嗎？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是不贊同以惡制惡的。”托尼也抱住了他，“但我自己似乎干得也差不多……”

“先期必有的陣痛和過程。”莫里亞蒂道。

托尼靜靜地抱了他一會兒，仰頭親了親他的嘴唇：“開始嘗試吧。我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心理素質(zhì)，不會為此難過的?！?/br>
“托尼……你知道我在猶豫?！?/br>
“先期必有的陣痛和過程嘛?！蓖心崮抗饩Я?，凝視著他的眼睛，“來吧。”

他站了起來，展開了雙臂。莫里亞蒂在臺階上刻下了新的符號，抬起尖錐，望著托尼。

“我……感到了難過?！?/br>
他慢慢地說著，將尖錐刺入了托尼的心臟。

第47章

赫拉克利特有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