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你總是擔心會由于自己的過失而造成不好的結(jié)果……還記得你的焦慮癥嗎？關(guān)于那個蟲洞……沒人能永不犯錯，哪怕是機器，哪怕是宇宙天體，但你卻強迫自己做到這一點，因為你認為自己需要負起這個責任，因為你一直認為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這是英雄，但竭盡全力卻未竟全功，這會帶來遺憾，卻并不是過錯。你是個英雄？不，鋼鐵俠才是超級英雄，你只是個普通人，真正的英雄才不會讓自責占據(jù)上風，哪個英雄的腳下不是尸山血海？你是個普通人，所以你介意，馬克先生真幸福，它從不用思考自己是否應(yīng)該承擔英雄的光環(huán)所帶來的罪業(yè)，你卻把榮光都留給了它，所有需要不需要的責任全都攬給了自己。”

“……你在說一個圣人?！蓖心彷p聲道，“而我不是圣人。我只是想試著……讓世界更美好。”

“多虧了你出的這份力，世界向美好邁進的過程才更快了一步?！蹦飦喌俚?，“別太在意那些軟弱面，每個人都有軟弱面，別讓軟弱面支配你……你現(xiàn)在就做得很好，你為我而感到不安，卻依舊決定信任我，把一切留到以后……托尼，我沒辦法辜負你的這份信任，所以我必須在此刻把話說開，因為我們無法左右命運，但我不能夠讓你有任何的后顧之憂。”

托尼閉上了眼睛，放松了手臂的肌rou，整個人都壓在了莫里亞蒂身上：“……好吧，反正我們已經(jīng)開始浪費時間了……你說?！?/br>
“我決不會因為和你相愛就變成了一個好人，不過我也不會向你交代幾個月來我都做了些什么的。我們這類人總是這樣，就算不去主動找麻煩，麻煩也總會源源不斷地找上我們……”莫里亞蒂笑了起來，“你不必擔心我會失去……野性，反而在這里唯一能夠制約我的因素就是你，因為你的存在，我才沒有對致力于保衛(wèi)地球的正義之士們露出獠牙。我也不會去迷戀力量，相反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的生命是和以太粒子緊緊結(jié)合在一起的，以太粒子已經(jīng)完全成為了我的一部分，和斯圖爾特不一樣，托尼，以太粒子就是我本身，用一個小小的實驗就能證明了……”

托尼忽然間感到身下一空，落在了雪地上。他驚詫地翻過了身，看到一團黑紅色的霧氣正在空中徐徐凝結(jié)，絲毫不受寒風影響，很快濃縮成了一枚紅色的晶體。在晶體的正中央還鑲嵌著一枚銀色的指環(huán)，托尼不敢置信地喃喃出聲：“……吉姆？”

“我在這里，親愛的?！蹦飦喌俚穆曇繇懥似饋?，晶體又猛地化作了煙霧騰散，頃刻間莫里亞蒂就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疑惑嗎？”

托尼：“當然有?！?/br>
莫里亞蒂：“……”

“這么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是人類了？也沒有了靈體？”托尼顯然被點燃了求知欲，“但你曾經(jīng)抽過血，而且那些精……咳咳……我記得以太粒子只是現(xiàn)實寶石的一部分，你會不會受到它的影響？”

“……應(yīng)該說人類的形態(tài)算是我的固定形態(tài)之一，我當然也可以進入靈體的狀態(tài)?！蹦飦喌俸韲涤行┌l(fā)癢，總想再親親托尼，“至于現(xiàn)實寶石……事實上我正準備去找它，和它的融合不會有你想象中那么難的?！?/br>
托尼瞇起了眼睛：“你沒在說謊吧，吉姆？”

“面對你我怎么會說謊？”莫里亞蒂滿臉無辜。

“我不知道你哪天還說過真話?！蓖心嶙I諷道，慢條斯理地解開了扣子，按住了正在發(fā)亮的反應(yīng)堆的核心。振金邊緣飛快地分解成了一個個的部件向內(nèi)收縮，很快反應(yīng)堆就從皮膚上掉了下來，落在了托尼手上。

“——用掉所有能量，我們回斯塔克工業(yè)。我要拿點東西再走。”

第73章

一種難以描述的玄妙感覺縈繞在莫里亞蒂心頭。他像是一縷無形無質(zhì)的煙霧，穿越了一片浩瀚的精神之海。時間很短，或許只有不到一毫秒，意識中卻很長，足以讓他一窺思維殿堂的全貌……它規(guī)律、威嚴、壯麗，仿佛亙古初開的宇宙，美到了如夢似幻。思維如星如雨，莫里亞蒂隨著一道流光撞入了一片絢爛的星云?！耙Α彬嚨匾u來，莫里亞蒂眼前豁然開朗，又重新?lián)碛辛诵误w——他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茫茫的沙漠，風化的巖石、干枯的荊棘、隆起的沙丘和湛藍的天空架構(gòu)起了整個世界。沒有太陽、沒有云彩、沒有風，空氣干燥而灼熱。莫里亞蒂踢了下腳下的黃沙，沙塵覆蓋住了趾縫。他低頭看了一眼，頓時笑了起來——出現(xiàn)在托尼思維中的他竟然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平角內(nèi)褲，兩條大腿暴露在陽光之下，腿毛清晰可見：“哇哦……親愛的，在你心里難道我就是這種形象？”

“至少這感覺起來要坦誠一點?！蓖心岬穆曇繇懥似饋?。莫里亞蒂四下環(huán)顧，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現(xiàn)在是夠坦誠的了?！彼掏痰氐?，“你居然對我敞開了自己的思維……我以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托尼，這信任足得足以讓我惶恐。我不禁反思了一下我自己對你是否有這么的信任……”

“——信任是出于了解，這么做只是出于我了解你。的確，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掌握了出入我思維的門徑，只要你愿意，隨時都可以抹殺掉‘托尼·斯塔克’制造出另一個人格……糟糕，我忽然覺得這聽起來挺有趣的?！?/br>
聽著他故作懊惱的語氣，莫里亞蒂不禁揚了揚眉：“那你可要小心了，托尼·斯塔克先生——如果哪天你真的讓我感覺無聊了，沒準我會想試試新口味的。”

“閉嘴吧，吉姆，我邀請你進入這里可不是為了調(diào)情的?！蓖心岽舐暤?，“你不想問問我為什么不出來見你嗎？”

“也許你正在準備給我展示什么驚喜？”

“——不，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需要一個更嚴肅的談話環(huán)境?！蓖心岬?，“每次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矛盾都會以親吻收尾，我承認這的確能夠很有效地轉(zhuǎn)移我們對彼此的不滿，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從來沒因為意見不合而受到過什么影響，但我們從來沒有真正解決過問題，它一直堆在那里，而且越來越多。直到今天我忽然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積成了一座大山，左半截叫‘敷衍’，右半截叫‘懦弱’……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畢竟我是個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而你是個叱咤風云的超級罪犯……”

“你對‘超級猴子’到底都有什么誤解，親愛的？”

“是啊，我們都是猴子，再聰明也只是猴子，而且因為聰明而比其它猴子有更多的煩惱?！蓖心崧曇舻吐湎聛?，自嘲似地道。

“喔……托尼……”莫里亞蒂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們之間出了問題，我也想快點解決掉它，但是踏出這一步后我又發(fā)現(xiàn)你才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