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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克查輕聲說:“冕下讓您去一趟?!?/br>安米爾坐在那里,暫時沒有給出反應(yīng)。他安靜了一會,才說:“父親有什么事情嗎?”“冕下說,您知道他將要說的事情。”克查輕聲說。安米爾本能地抖了一下,他連忙站起來:“帶、帶我過去吧。”他們乘坐飛艇,離開星艦,來到奇夫上城區(qū)神光教堂邊上的一間小別墅,這段時間德維多始終住在這里。安米爾對他養(yǎng)父正在做的事情只是了解一些,知道長庚教皇正在尋找因斯克的那位皇太子。因為伊斯特爾·因斯克出現(xiàn)在蘭德爾,很多勢力蠢蠢欲動,天啟也不例外。但是安米爾不明白,這件事情本來并不需要德維多親自出手,畢竟那只是因斯克的皇太子,理論上的對位目標應(yīng)該是安米爾這個圣子,可安米爾卻在蘭德爾這里調(diào)查黎明之星,按照階層劃分,這本該是由德維多來解決的事情。安米爾不明所以,但眼下最重要的顯然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德維多居然叫他過去,而且是通過克查來傳達。這說明德維多有些生氣。德維多很少在安米爾做事的時候干涉他。這位教皇奉行讓孩子獨立和自主成長的原則,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旁觀著,只有在他認為他需要幫助或者告誡安米爾的時候,才會來提醒他。安米爾有些心虛。他想他能讓德維多生氣到主動來找他,還是這么突然的情況,恐怕只有楚長酩的事情了。他想,在這個問題上,或許自己真的做錯了。德維多端坐在書房中,他面前攤開著一本古舊的書籍,那上面的文字安米爾不認識,那是只有在成為了教皇或教皇繼承人,以及成為了天啟國內(nèi)紅衣大主教之后才能開始學(xué)習(xí)的文字,那是林伽的語言。安米爾敲門進來的時候,德維多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安米爾認識這個人。蘭德爾教區(qū),除了明面上的主教赫爾曼,另外一位主事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他的名字是霍利斯·斯萊特。他所做的事情,是天啟教會最為秘而不宣的工作。不過,安米爾聽說,這個男人腦子不太好。這是一個在天啟教會內(nèi)部流傳甚廣的八卦?;衾箤α仲さ拇嬖谏钚挪灰?,他在天啟教會呆了幾十年,但從未停留在某一個星球過久,因為他認為他必須找到林伽。天啟和天啟的人民,始終將林伽看作是精神信仰和世間最美好事物的集合,但林伽是否有rou身、是否以某種形象出現(xiàn)在焚宙,無人能知。這也是天啟始終避而不談的事情。德維多看見安米爾進來,微微點頭?;衾故帐傲艘幌聳|西,然后離開了書房。書房中彌漫著一種奇異的熏香味道,這是德維多從天啟帶過來的香料。他身體弱,不得不以這種方式透支自己的精力。“小安,你過來了?!钡戮S多沖他微微笑了一下。安米爾畢恭畢敬地說:“父親?!?/br>他向來敬畏他的這位養(yǎng)父,甚至在少年長成的時候不自覺學(xué)習(xí)著他這位養(yǎng)父的氣質(zhì)和做法。德維多讓他坐下,安米爾多少有些緊張,德維多的笑只會讓他更加的害怕和恐慌。德維多先是詢問了一下安米爾這兩天的工作情況,之后他稍許斟酌了一下語句:“小安,你做得不錯。”他頓了頓,然后慢慢說,“現(xiàn)在,讓我們進入正題吧。“他說:“小安,你已經(jīng)成年了。”長庚教皇這樣直白的話語讓安米爾有些慌張,他猶豫了一會,然后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又忍不住說:“剛成年沒多久?!?/br>“這個不是重點?!钡戮S多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凝視著安米爾,他表情溫和,眼神卻如同最鋒利的箭羽,“小安,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父、父親”安米爾緊張得顫抖起來,“我只是我只是……”“你愛他嗎?”德維多語氣淡淡,“那個正在你房間里的男人?那個我們救出來的?!?/br>安米爾立刻搖了搖頭。“沒有愛的性,是嗎?”德維多平和地說。“父親,”安米爾鼓起勇氣看著德維多,“您曾經(jīng)說過,在焚宙星系,愛情已經(jīng)陷入了死亡,不是嗎?”德維多嘆息了一聲:“那只是對普通人??墒前裁谞枺悴皇悄切┤?,你是我的孩子,是天啟教會的圣子。小安,你將收獲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彼麑⑹址诺桨裁谞柕念^上,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想想清楚吧,小安?!?/br>安米爾眨了眨眼睛。他莫名其妙地在這種時候,想起了楚長酩。德維多看出了他的走神,卻沒有揭穿。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笑看著他的孩子一點點成長。等到安米爾從這神游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自己反而有點難過。他心里控制不住地?zé)炂饋?,可他自己卻不知道為什么。他草草結(jié)束了和德維多的對話,回到了星艦。此刻的星艦上,楚長酩正花時間來思考怎么向希亞開口。不管是安米爾的要求還是索耶的請求,都不可能直接向希亞坦誠。他只能旁敲側(cè)擊。他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去找希亞。他也想過是否要通過星空板之類的進行試探,可那也太矯情了一點,還不如打直球。“希亞,”楚長酩給他發(fā)了一條文字消息,“我聽索耶說你的情況好轉(zhuǎn)了?!?/br>希亞幾乎立刻就回應(yīng)了他的消息,直接打了一個通訊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并沒有選擇視頻,而僅僅只是語音通訊。楚長酩接起。希亞說:“索耶醫(yī)生和你說了什么嗎?”楚長酩心里一沉,嘴上語氣平靜地說:“他說,你的情況在好轉(zhuǎn)。最近感覺怎么樣?”希亞的語氣有些壓抑:“還好。索耶醫(yī)生為什么會去找你?”“我猜是你的經(jīng)紀人告訴他的,或許是想要得到我的幫助吧?!背L酩稍微組織了一下說話的順序。希亞唔了一聲。楚長酩說:“所以,你現(xiàn)在……”“這就是我的真實性格?!毕喺f,“陰沉、冷漠、孤僻、敏感”“是嗎?我不信?!?/br>楚長酩的話讓希亞陡然停了下來。在楚長酩不知道的地方,希亞開始顫抖。楚長酩說:“希亞,你還沒有準備好,是不是?你沒有把棉花糖的照片發(fā)給我。”希亞沉默著。“你還不夠自信。”楚長酩說,“你還沒有自信到能在我面前完美地偽裝起來,你怕你再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角色的特性。希亞從嗓子里發(fā)出一聲嗚咽,他用手捂住嘴,粗重地喘息著。楚長酩心想,自己表現(xiàn)得似乎有些殘酷。以感情為武器,逼迫希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