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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太陽底下曬稻谷的味道,我撐開眼皮,聽到他說,餓不餓?要不要吃飯?我沒有胃口,剛想拒絕,就被趙玨撈著胳膊,把我拉起來,他自顧自說,還是吃點吧,我給你煮面吃,好不好?他期待地看著我,我卻說,我記得我已經(jīng)和你說明白了,我們不再是朋友了。趙玨握著我的手一緊,他抿著嘴,睫毛輕顫交簇,他忽而一笑,隨后道,你不喜歡我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對你好。我問他,你這是在彌補嗎?趙玨說,你愿意讓我補償你嗎?不愿意。我?guī)缀跏菦]有猶豫,定定地看著他,滿目拒絕神色。趙玨就笑了,他捏緊我的手,他說,那這就不是補償,是我單方面想照顧你。他為什么就不明白呢?像我這樣的人,不值得被這么對待。就算他對我有愧,可這份愧疚也不該讓他用這么謹(jǐn)小慎微來對待。徐立然,別拒絕我,好不好?趙玨蹲看著我,伸出手指,在我發(fā)愣的眼前晃了晃。我撇開頭,不愿看他,趙玨便推著我的后背,讓我坐在餐桌旁。你在這里等著,我給你煮面。他這般說著,便走進廚房,那廚房里是許久未開火,我都不知道冰箱里還有些什么,卻沒想到趙玨從里面竟然拿出來了新鮮的番茄和雞蛋,還有幾塊醬制好的大排骨。我一臉疑惑,不禁站了起來,走到趙玨身旁,我問,冰箱里怎么還有這些?趙玨把番茄放在砧板上,他低頭切片,聲音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對我說,你忘了?我有你家鑰匙的。你……我看到趙玨嘴角若隱若現(xiàn)的笑,只憋出了一個字。趙玨切完番茄,撿起一段蔥,側(cè)頭問我,能吃蔥嗎?我皺皺眉,一臉厭惡,我說,不要吃。趙玨又拿著剝開一半的大蒜,問,這個呢?我撇開臉,不要。趙玨似乎笑了,竟然又繞到我身前,不知從哪里拿來的一段香菜,在我眼里晃了晃。這個呢?可香了。你拿開,臭死我了。我瞪著他,伸手把他的臉推開,趙玨肩膀打著顫,悶聲笑,他歪著頭瞧我,說,徐立然,你可真挑食。你講講道理好不好,這個正常人都不喜歡吃啊。我皺著眉,聲音都忍不住放大。趙玨抿著嘴,唇邊又是掩不下去的笑,他把那些蔥蒜香菜一樣樣放回去,鍋子里的油熱了,我還盯著他的側(cè)面看著,就聽油鍋炸開聲響,也不知他什么時候把番茄下鍋了。他剃了圓寸,下顎骨的線條瘦削流暢,頸部繃緊的弧度像是彎月,我發(fā)現(xiàn)他耳后竟然拓了個紋身,半彎的月上掛著一只月兔。那兔子實在是栩栩如生,我盯著看了好久,趙玨大概也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微微側(cè)頭,他的耳尖略紅,扭頭看著我,問,怎么了?我把目光挪開,指著他的耳側(cè),輕聲問,你這什么時候紋的?疼嗎?趙玨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廓,他說,一年多前紋的,之前頭發(fā)長被遮住了。我點點頭,沉默了幾秒,說了句,紋身很漂亮。趙玨露出微笑,朝我擠眼皺鼻子,他說,其實紋的時候疼死了。很疼嗎?趙玨點頭,我又湊近了些,好奇的看著那圖案,我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趙玨有紋身,想來也是,我壓根就沒關(guān)心過別人,一直是他們來照顧我看護我,而我是一絲付出都沒有的,總是在索取。你這里竟然也有紋身?我眼尖,亮著兩眼扎進了趙玨藏在寬松衛(wèi)衣下的肩頸,那彎彎的一截弧度上,竟然還覆著一只蜷縮成團的黑貓。我的手指觸著那一段柔軟的皮膚,指腹順著溫?zé)峒±砟﹃p輕綿綿,像是真的在摸一只小貓。趙玨的身體卻是逐漸繃緊,他無奈地看著我,他說,徐立然你還是坐回去吧,你這樣我都沒心思做菜了。我一頓,我說,再讓我看一眼嘛,你還有什么紋身?我都想看看。趙玨放下鍋鏟,番茄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濃稠的醬,他加了些許水,正用小火慢慢煮著,他合上蓋子,才轉(zhuǎn)身看著我,目光是聚攏在一塊。我嗅到逐漸濃郁的番茄香味,又聽到他低低沉沉的聲音,他說,我身上的紋身還有很多,這邊一個,這邊也有,另外最近在這里也新加了一個,你要不要也看看?他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手指著自己腹部下側(cè),修長的手指曖昧轉(zhuǎn)圈。我呆鈍數(shù)秒,腦內(nèi)想象著趙玨屈著一條腿,平躺著,露出緊繃結(jié)實的腹部,赤裸著被刻拓圖案的情景,大腦一熱,隨即后退數(shù)步。我訥訥道,我出去坐著。第46章我坐在客廳沙發(fā),拿起遙控開了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我屈起兩腿,用手抱著小腿,下巴靠在膝蓋上,懶散的看著沒什么意思的節(jié)目,余光卻是時不時的往廚房那邊瞟去。豎著耳朵,側(cè)耳聽著廚房里的動靜,刀落在砧板上,油鍋煎炸翻炒,似乎還有咕嚕嚕起湯的聲響,醬骨頭的rou香味逐漸漫開,和濃郁的番茄味交融在一起。我吞了吞口水,不知為何,沒什么胃口的腸胃竟然悄悄蠕動,干癟下去還咕咕叫出了聲。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我覺得時間還挺長的,我聽到廚房抽煙機的聲音停了,而后rou香靠近。我咻地回頭,收回了瞟向廚房的目光,板板正正的盯著電視看,趙玨直接端著煮面的碗鍋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催促我,快!被我拿個墊子過來,這個太燙了。我一愣,隨即就站了起來,撇到他捏著煮鍋一段發(fā)紅的手指,立刻把邊上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雜志給推了過來,那碗鍋落在雜志廣告頁那面,溢出些湯水,皺沒了幾張紙。趙玨吁了一口氣,我剛想問他手怎么了,他就說,還有醬大骨,我去端出來。我叫住他,拉住他的手,那指尖泛著紅,看著腫腫的,我問他,是不是燙到了?疼嗎?他見我這樣,便縮回了手,他道,不怎么疼,就是看著有些紅。我便說,你坐著吧,我去端。說著我便走進廚房,端著大骨頭出來,他已經(jīng)把碗墊都找了出來,剛才煮面的碗鍋下面的雜志也變成了個碎花圖案的碗墊。他做了番茄湯面和醬大骨,面湯吸了湯水泛著晶瑩的光,大骨頭燉的鮮香,他用筷子戳開骨頭,對我說,燉了一個半小時,可能不夠酥爛,你吃吃看,好吃嗎?我拿起筷子去夾,戳了一小塊rou下來,放進嘴里燙的厲害,微張著嘴,又舍不得吐出來,趙玨瞧了,便拾起邊上剛才墊鍋子的雜志給我的嘴煽風(fēng)。他笑著看我,明顯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