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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湯符看看有沒有用??!”“我學的是喚魂的符,要不把祖宗招出來?”想換一種死法你就直說!熱浪雖猛打不進龍口里,可熱氣卻越來越重了,商辰汗出如雨:“三黑,你上次是怎么進去的啊?”“師父只說了那一句,水就行了,今天他說你會了就不用他來了?!?/br>你是師父帶進來的,輪到我,就是成了你這個二把刀,一蟹不如一蟹,一次不如一次莊重,難怪祖宗要暴怒呢,就這么下去遲早被蒸干。再說,我會什么???商辰驀然想起什么:“三黑,那個棺材符是喚魔的還是鎮(zhèn)魔的???”剛說完,熱浪嘩啦一聲就沖著兩人拍過來了,三黑大呸三聲:“呸呸呸!什么鎮(zhèn)魔??!”商辰拔下三黑的獸頭簪:“借用一下?!?/br>誒誒誒!來不及阻擋的三黑一下子披頭散發(fā),眼睜睜看看商辰拿著獸頭簪在空中畫出了棺材魔符。商辰運簪如飛畫得很快,三黑嚷嚷著說:“商辰別胡來啊?!?/br>狹長的棺材符畫完,熱浪更兇猛了。商辰一拍腦袋,在最中心畫了一個不圓的圈,啪的一聲巨響,沸騰的水瞬間跌回了池子里,氤氳的熱氣也消遁了。心有余悸的兩人探頭一看,池子里的水竟然一點兒都沒了,露出了玄色石頭砌成的臺階,撲向了池邊,也映照出兩人的鏡像。三黑拍著手驚喜地說:“哎呀,神了,咱們下去吧!”二人順著龍須哧溜溜地往下滑,跳入池底子,然后再順著臺階走到了‘一離閣’。這個木閣樓外邊看著是兩層,里邊是一通到頂?shù)?,華麗的藻井呈墨藍和墨綠色,繪的是極詭譎紋路,似龍非龍,似獸非獸。二人站在閣樓中央,仰著脖子。三黑神色肅峻,拿著雞毛撣子沖著東向的木壁揮了一揮:“那一百位先祖都是幾萬年前很出名的,那二十五位先宗是幾千年很出名的,那些都太遠我就不多說了?!?/br>木壁上除了菱花窗什么也沒有啊,商辰驚了。“總之祖上很輝煌,勢不可擋,不過以咱們的功力都是看不到的。”三黑一言以概之。看不見你說個毛!商辰忍住抽他的心,目光跟著三黑的雞毛撣子走,當然再睜眼也是看不見的,只有一道道裂開的木紋細縫,像掌紋一樣錯綜復雜,昭示著——這木閣樓再不修,就得倒了。商辰說:“輝煌我都知道了,怎么落成現(xiàn)在這樣的?”三黑一擰鼻子,沖著南邊的木壁揮了一揮:“……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樣,敵人太強了。最近一千年先宗都很消沉,就只有三位師尊:名字就不說了,記得逢年過節(jié)燒香?!?/br>燒香?連香爐都沒有??!商辰心想這子孫都夠省事的。三篡閣里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符和咒;五惡閣里里擺著宗祖的記事列傳;七叛閣里堆滿了“神器”——三黑說是神器,但商辰看到的是一堆灰下的一堆銹了的鐵器。走馬觀花看完這四個閣樓,最后一個是九觴閣,三黑說不能進,也進不去。商辰終于忍不?。骸澳銥槭裁纯競€雞毛撣子,對祖宗不敬啊。”三黑哈哈大笑:“這是透骨鳳頭頂上最堅硬又最柔軟的翎羽所制,透骨鳳已經(jīng)失蹤一萬年了?!?/br>所以,這么稀貴的東西是祖上留下來的對著虛空掃灰的玩意兒?偌大的家業(yè)是怎么敗得只剩下土屋三間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不知不覺天色又黯,爬出山洞,商辰仰望天際:“是不是到了冬天,天特別容易暗?還有,我打來了就沒見過太陽?。 ?/br>商辰順手兜了一布裳松子回去,三黑不屑一顧:“省省吧,師父不會要的?!?/br>在商辰的腦海里,師父就是端坐在梨花椅、胸前飄著三絡白色胡須的那種樣子,慈眉善目也好,滿臉峻刻也好,總之就是老頭子。在自己疼得滿地打滾的時候,覆在上頭的手肯定是師父的——給他弄些松子泡茶,也是報答。回到屋子,商辰將松子一顆一顆敲開,松子果大,松子兒小,敲開就一點點。這么點兒也不夠啊,他決定以后再去采一點兒。不提商辰稀里糊涂拜祖的事,只說種彌寶粟。被畫成棺材符的地界實在太大了,光把地全部開墾出來都能把商辰累死,更別說全播上彌寶粟。棺材符里也有許多分割,劃出一塊塊地,大小不一,有些特別狹長,有些很方正。商辰擇了挨近池塘邊的四塊地,辛辛苦苦全部挖松,弄成整齊的一畦一畦。百里界的土看上去很堅硬,但挖起來很松軟,黑色的土很肥沃。商辰按照隔一掌的距離挨個刨坑,把種子播下去,澆水,心滿意足等它們長出來。卻說晚上,商辰睡得很不安分,夢見棺材符下不停地鼓著泡,有什么蠢蠢欲動要冒出來。醒來時這夢歷歷在目,商辰心驚rou跳,沖到田邊一看,種子竟然全冒芽了,可芽是怒紅色的。商辰覺得不對勁,挖了一顆捧過去問三黑是什么糧食。“彌寶粟,種吧,種成咱們就有糧食吃了?!比谛牟辉谘傻鼗卮?,他還在畫那個據(jù)說特別難的符,畫壞的符紙扔了一屋子。商辰也沒見過彌寶粟什么樣子,將信將疑,想把這顆彌寶粟芽種回原地。想不到回地里一看,商辰又驚了。最大的那塊地上,彌寶粟芽蔫了一大片——這可從來沒見過啊,明明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么回事。商辰?jīng)_回去想找三黑,想不到三黑大門已緊閉,貼著“肅靜”兩字。商辰想找?guī)煾福瑓s見院子門上也貼著兩字:“勿入”。。第5章誤入魔門(三)【〇〇五】商辰心很不甘,又不能硬闖。這可是費了半個月弄好的地播下的種子??!商辰拿著鋤頭立在天中央,商辰雙目噴火,盯著盯著,又一顆彌寶粟芽蔫下去了。就這樣,一顆一顆在他的眼前蔫下去,像有意挑釁一樣。商辰盯著蔫了的彌寶粟,越看越奇妙,驟然發(fā)現(xiàn)竟然是隔幾個死一顆的,隔的顆數(shù)各不相同。商辰挨個地數(shù)著,默記在心,數(shù)著想著,慢慢發(fā)現(xiàn)了玄機:一則有二,二則有四,四則有八……商辰飛快地數(shù)著,追上了最后蔫掉的那顆彌寶粟,按那序位數(shù)下去,輪到的下一顆,還是生機勃勃的紅色——不對,顏色正在枯。商辰果斷地舉起鋤頭,照著那顆彌寶粟狠狠地拍了下去。只聽見滋的一聲尖叫聲,響徹夜際。商辰心驚rou跳,卻沒有再什么異常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彌寶粟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