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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堆疊起來的過節(jié),這個人到底把她當什么了? 武音忍了兩秒,霍然起身,撈過桌上半滿的陶瓷杯兜頭兜腦的潑向羅清培。 深褐色咖啡自他白皙的臉龐下滑,直至下巴匯聚低落,略長的劉海發(fā)梢也濕了一片,連帶視線都受了影響。 他抬手以食指輕輕刮過,舌尖舔過鮮紅的薄唇,看向一臉怒色的武音。 “至于嗎?”羅清培也不見生氣,直起身抽了兩張紙抹臉,邊說,“一次意外,我還真心不是故意的?!?/br> 近段時間被他想著法的逼迫擠壓的火氣在這個晚上一次性給爆了,武音都懶得再裝,直截了當?shù)恼f:“是不是故意彼此心里明白,你好自為之?!?/br> 說完就要走。 羅清培因著她厭煩的態(tài)度脾氣也上來了,惱火的拽住她:“我做什么了就好自為之??。俊?/br> 武音掙了一下,沒掙脫開,厲聲道:“少他媽裝傻,也別把外人的寬容當縱容?!?/br> “外人?”羅清培低低重復(fù)了句,“你是外人?你在我這是外人?” “對!”武音大聲說,“早幾年就是八竿子打不到邊的外人了,你以為?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少跟我來演什么兄妹情深,羅清培,晚了!” 兩人當下情緒都不太好,臉色一個比一個差,羅清培勉強維持的淡定在武音的義正言辭下漸漸碎裂開來。 好半晌,他終于松了力道,武音狠狠甩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16章 武音走后,羅清培自省片刻,覺得確實自己cao之過急了。 而另一邊,武音冷靜下來后也覺得自己稍稍偏激了些,她嘆了口氣,洗漱上床。 次日天未亮,武音被一陣破天的敲門聲從被窩里砸了起來,哆嗦著套上衣服,走去附帶的衛(wèi)生間洗臉刷牙。 走出房間,跟胡穎的小助理撞個正著,對方頂著一張將醒未醒的臉,迷迷糊糊的跟武音打了聲招呼。 兩人一起走去一樓餐廳。 燈火敞亮,窗外的天依舊如零點午夜沉寂。 大長桌旁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羅清培靠在椅背上,一邊跟對面的胡穎說話,一邊看著手機,面前的餐盤空了一半。 “吃的在鍋里?!标懣瓶吹剿齻?,咬著面包片喊了句。 羅清培跟著瞟過來一眼,很快又轉(zhuǎn)回去。 武音去邊上的敞開廚房找吃的,半鍋的粥,里面放著青菜和rou沫,一邊也有拆開了的面包片,冰箱里有各種飲品。 “昨晚睡得怎么樣?”陸科端著碗過來重新裝吃的。 “沒睡夠?!?/br> 陸科在那邊笑:“昨晚散的不算晚啊,你平時都睡幾個小時?” 年輕小伙笑的鼻梁上的眼鏡往下滑了滑。 “最開始睡不著,手機玩到后半夜才有了點要睡了的意思?!蔽湟魶]什么胃口,舀了半碗粥,又熱了一瓶牛奶。 陸科在泡咖啡,見人要走,說:“等會,麻煩你幫忙端杯咖啡。” “大早上喝咖啡?” “羅老師要的?!标懣圃谀且魂囀置δ_亂,“多年不變的習(xí)慣。” 她轉(zhuǎn)頭看向餐廳,羅清培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還在跟胡穎閑聊。 “我手上東西拿滿了?!碧Я颂M滿的雙手,她說,“空不出來?!?/br> 陸科:“……” 小助理一個人在桌子另一頭蹲著咬白煮雞蛋。 武音湊過去想著跟她并排。 一陣東西被拖拉擦過地面的聲音,眾人都抬了頭。 羅清培拍拍身邊的椅子,對武音說:“坐這邊來。” 胡穎笑道:“羅老師對meimei是真心愛護有加。” 羅清培說:“因為工作忙,有幾年沒好好跟她坐著呆過了,這次回來免不了有點生分。” 說完他還似很無奈的笑了下。 陸科也已經(jīng)端著咖啡走過來,放到羅清培手邊,聽了對話三觀持續(xù)搖搖欲墜,這兩兄妹是個什么情況他大致能摸到一點,但因是羅清培助理又有點福利,知道兩人沒血緣關(guān)系。 他做羅清培助理一年半,知道這個人卻已經(jīng)好些年,業(yè)內(nèi)對此人的評價尤為統(tǒng)一,能力出色,行事低調(diào)。 在這個行業(yè)最不缺俊男美女,羅清培放里面依舊是佼佼者,不論男女向他示好的只多不少,但至今依舊過著苦行僧似的日子。 因此又冠上一個潔身自好的特點,人格魅力順其自然的又往上提了提。 現(xiàn)下三觀還是堪憂,陸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幫著喊了聲:“武音,來??!” 武音一指小助理邊上:“我就坐這了,來回走麻煩。” 陸科還要說什么,羅清培攔住說:“隨她?!?/br> 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跟胡穎聊工作,稍稍給了對方一些建議,對方很是受教的點頭。 十來分鐘后,出發(fā)前往拍攝地。 外面氣溫極地,羅清培轉(zhuǎn)向武音問了句:“你這樣穿行不行?” 武音套著黑色沖鋒衣,原本咬死了不穿,可惜架不住現(xiàn)實問題。 “沒事?!彼f。 天還沒亮,每人手上都撈了一個手電筒。 “前面路有點難走,大家當心。”陸科喊了聲。 人工鋪設(shè)的山路走完,還有一段野路,說當心的就是這一段了。 上一塊大石時羅清培不由分說的伸手拽了武音一把。 人上來后又立馬松了手,讓武音想說什么都沒的出口。 目的地到了之后,天邊隱現(xiàn)了點點金色。 “快出太陽了?!绷_清培說,“抓緊時間?!?/br> 胡穎帶了半妝,只要稍微修補一下就可以,今天的服裝沒有問題,很快進入了拍攝階段。 武音將外套的帽子掀上來,拉上拉鏈,小半張臉捂在領(lǐng)口,只露著一雙明亮干凈的杏眼。 這些工作原本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但人人都在忙,就自己干站著也不太好意思。 露著半個背的胡穎已經(jīng)凍得死去活來了,武音幫著小助理跑了兩趟給她拿取暖物。 跑完后又實在沒了什么能插手的地方。 東邊天際漸漸明朗起來,沉睡的萬物披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金衣。 一望無際的連綿群山沐浴在這一片璀璨的光線里,深沉而宏偉。 “美嗎?”羅清培說。 他胸前掛著單反,目光跟武音一樣朝著那個方向。 武音點頭。 “是不是覺得不虛此行?” “并沒有。”還是更想去睡上一睡的。 嘴上不說,羅清培也已經(jīng)猜到了她意思。 他伸手就往武音后腦勺輕輕拍了下:“懶成這樣,怎么就不知道改一改?” 武音“嘶”了一聲。 就在這時,羅清培突然舉起了相機,沖著武音按下了快門。 “這個角度挺好,”他低頭看屏幕,將照片調(diào)出來給武音看,“怎么樣?” 逆著